第九十二章 牛哥穷啊
唰！
一道雪亮的刀芒一闪而过，那条鲶鱼精便被斩为两半，砸落水中。
“我家主人有请。”那名执刀黑衣卫收刀归鞘，居高临下淡淡地看着寒九。
“荣幸之至。”寒九站在浮冰上，瞥了眼那艘楼船，微笑道。
这艘楼船上的人还真有恃无恐，纷纷来到甲板看着热闹，见到那鲶鱼精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大声的吆喝，显然有所依仗。
随后，那执刀黑衣卫带着寒九掠向楼船最顶层。
“那黑衣刀客好厉害呀，竟然一刀就斩了那鱼妖。”
“哎，你们谁知道最顶层的人是谁？”
“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大人物。”
“真是多管闲事，小爷可还未看过瘾呢。”
楼船上的其他客人见没热闹可看，纷纷散了。
听着底下的议论声，寒九并没有说什么，他一踏上这艘楼船，顿时就明白他们为什么有恃无恐了，原来这是一艘刻着阵法的宝船，同时应该有高手坐镇。
而且，据他观察，这应该是一艘客船，想来这些乘客定然非富即贵。
这楼船的顶层很是奢华，房间外守着几名黑衣卫，这些黑衣卫的气息相仿，显然修炼了同一种功法。
“方才朋友好生勇猛，竟能与那小妖大战如此之久，实在令人佩服。”
他一进来，就见一个薄唇深目，看起来温文儒雅的公子哥迎了上来。
“过誉了，在下不过是勉强自保而已。”不知是否是错觉，寒九隐隐觉得对方的话中有话。
“你可会下棋。”凌音看着寒九，她的眸光清澈，声音轻柔动听。
“会下，但并不精通。”寒九疑惑地看着那名女子。
“会下就行，与我下一盘如何？”
“好。”
寒九答应一声，在她的对面坐下。
旋即，就见凌音轻轻一挥衣袖，那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便纷纷飞回各自的棋盒中。
寒九心中一凛，这是个高手。
“你执黑子，还是白子？”
“随意。”
“那就我执黑你执白吧。”
二人没有废话，开始落子。
过了一会，一名侍女沏好了茶，端了一杯过来。
“请。”
“多谢。”寒九接过，抿了一小口。
不过，心中则大为疑惑。
难道对方请他上来仅仅只是喝茶和下棋？
旁侧，拓跋浚的脸上始终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不过眼底却极为森冷。
“不知姑娘唤在下来，所为何事？”又下了一会，寒九问道。
凌音微笑道：“阁下在符文一道的造诣远超常人，不知师承何人？”
“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寒九微笑着落下一子。
凌音看着寒九的眼睛，说道：“符文一道深奥无比，最讲究师承和天分。”言下之意，是并不相信寒九所说的话。
符文一道早已不如往昔，仅有寥寥数脉有比较完整的传承，说是自学成才，谁会相信？
寒九并未多言，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抬手一礼，道：“多谢款待，巨鳌岛到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寒九极为洒脱的起身往外走。
“此人好生无理，就这么让这小子走了？”那拓跋浚阴沉着脸，说道。
“无妨，这盘棋还未下完。”凌音捏着一枚棋子，看着棋盘，淡淡地说道。
巨鳌岛虽说是岛，但却非常之大，一眼望不到边际。
岛上人声鼎沸，商客往来，络绎不绝，非常之热闹。
千湖城建在巨鳌岛的中心地域，城墙高耸，守备森严。
寒九刚入城没多久，一个胖胖的男子便拦住了他的去路，“在下牛柏，这位朋友可是初来千湖城？”
寒九警惕地看着对方。
眼前这个叫牛柏的，穿着一身极为华贵的服饰，脸上始终笑呵呵，双眼眯起，看起来极为市侩，像是个商人。
“在下并没有恶意，听闻朋友懂得符文，所以想请朋友帮个小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见寒九戒备地看着他，牛柏继续说道。
寒九与那鲶鱼小妖大战时，他正好在附近，当看到寒九所使的手段时，他的心思顿时就活络起来。
“哦，不知是什么忙？”寒九并未就此放松警惕。
“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牛柏左右看了看，嘿嘿笑道。
寒九略一思索，微笑道：“好。”
二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酒楼，那牛柏极为肉痛地要了个雅间，点了一桌好酒好菜。
“说吧，找我究竟所为何事？”酒足饭饱，寒九看着对方。
“既然老弟都如此说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牛柏轻咳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不知你可认得这上面的文字？”
寒九接过手帕，仔细打量，只见手帕上不仅绘制着十几个太古凡文，而且是打乱顺序的。
“水、德、木、河……这些太古凡文都是胡乱排列的，没有什么意义。”
“你连太古凡文都认得！”牛柏惊奇道。
原本他是想考考寒九，所以特意拿出了打乱顺序的太古凡文。
一般而言，只要有师承的，基本上对太古凡文有些了解，而寒九能够准确的解读出其中的意思，这说明对方的师承不简单。
“这就是你要我帮的忙？”寒九将手帕还给他。
“当然不是，”牛柏将手帕收好，神秘兮兮地说道：“时候未到，到时我在与细谈。”
“这样啊，要我帮忙，你先把订金给付了。”寒九说道。
“这个……是应该的。”闻言，牛柏一脸肉疼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龙眼大小的下品灵石。
灵石？
在罗刹门的时候，寒九倒是有见过那些弟子用灵石修炼。不过，他并没有用过。
“就一枚？牛哥，拿出点诚意，还有气魄来，至少也要上品灵石吧。”寒九将灵石拿在手上，虽然暂时无法拿来修炼，但用来布置阵法还是可以的。
“老弟呀，牛哥穷啊，上品灵石，我也没有，但牛哥最讲诚信了，是千湖城人人称颂的‘小阿牛’，等到事成之后，那剩下的九块下品灵石牛哥一定双手奉上。”
牛柏赶紧将储物袋收好。
“这样吧，你去帮我弄百来张符纸来，就当作订金了。”寒九想了想，说道。
“这个啊，好说，那你将灵石还我。”牛柏眼珠子一转，伸手去夺灵石。
“这块灵石是订金的一部分，”寒九将灵石收起，“还有……接下来的吃穿住行都由你安排了。”
“老弟，牛哥穷啊……”牛柏哭丧着脸，继续哭穷。
“牛哥，咱俩谁跟谁，谈这些身为之物就太伤感情了。”寒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觉得还是谈谈比较好……”牛柏小声嘀咕。
“牛哥的这个小忙……”寒九遗憾的摇摇头。
牛柏一咬牙，道：“好，就依寒老弟所言，不过，画好的灵符你必须分牛哥一半。”
“好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从酒楼出来，二人来到城南牛府。
“牛府，牛哥是个体面人啊。”牛府内，寒九站在走廊上，左右打量着。
“那当然，在千湖城，牛哥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牛柏傲然道。
“不过，怎么连个仆役都没有？”寒九看着这空荡荡的府邸，疑惑地问道。
“唉，牛哥穷啊……”牛柏叹气道。
又哭穷。
“……”寒九无语了。
这牛柏倒是穷的够奢侈！
虽然他现在的修为被封印，无法探查牛柏的修为，但从对方可以使用储物袋，并且有灵石来看，显然是个修士。
而且家当颇丰啊。
怎么可能会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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