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英雄迟暮话别离
曾经充满生机的峡谷已变成一片荒芜,仅仅两个人的对战却好似千军万马的战场,白色烟雾依然从幽魂附体的碎骨中升起,那些骨片崩落在峡谷各处,宛如战场的硝烟充斥着刺鼻气味。
老杰克肩膀上插着那把漆黑长枪,用数十把匕首上的剧毒凝炼而成的枪身,蕴藏着惊人的威力,仅外泄的余波就杀死了所有家畜,当他刺入老杰克身体时就像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的在他体内肆虐,这对于本就有伤在身的老杰克来说,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击。
阿晴被玛特抱在怀里,他时而浑身抽出,时而咳出几口鲜血,眼睛始终上翻,处于昏迷状态,玛特焦急的看着老杰克,希望从他口中知道阿晴的状态到底怎样,但他并没有发问,因为那把漆黑长枪太过刺眼,让他无从开口。
“噗通”老杰克终于支撑不住向后栽倒,小杰克和丽莎跑到他身边,两人一同用力才扶起他那沉重的身躯。
“阿晴没事,只是身体强度太差,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至于他能学到多少东西,就看他的悟性了。”老杰克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他的肩膀伤口处没有流出一滴血,即使是剧烈咳嗽牵动伤口也没有任何血迹渗出,漆黑长枪在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仿佛融化的冰块般流入老杰克体内,他的身体已开始逐渐发黑。
“小杰克,丽莎,还有孩子们,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以后我恐怕不能再给你们做好吃的食物了,但有一个好消息你们肯定会高兴,那就是你们可以去外面的世界了,相信经历了这次变故,你们会变得成熟许多,未来还会有许多艰难险阻在等待着你们,一定要坚强。”老杰克恋恋不舍的说道,话音已没有了从前的洪亮,他似乎在急速老去,头发在枯萎发白,皱纹在逐渐加深,他身上的生机与活力在快速流失。
“不!爷爷!我不让你死,我们要一家人永远生活在一起。”小杰克哭喊着说道,他的眼泪已打湿了衣襟,通红的眼睛带着悲伤和绝望,他还从来没有去思考过,如果有一天老杰克不在他要如何生活。
丽莎泪眼婆娑的搂住老杰克的手臂,喉咙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爷爷。”
听到丽莎的呼唤,老杰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满脸慈祥的说道:“早听胆小鬼说过,你是有能力说话的,但是小时候受到了强刺激才会失语,今天咱们又多了一个好消息,丽莎可以说话了,来让我们一起高兴高兴,拿我的麦酒来。”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老杰克,他略感失望的说道:“可惜以后喝不到麦酒了。”
玛特将阿晴交给紫雀,他跪在老杰克身边关切的问道:“老杰克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您吗?只要有我一定想尽办法做到。”他的眼圈含着泪水,真诚的希望可以挽救他的生命,数日相处让少年们和老杰克一家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如果有可能他绝不希望老杰克就这样死去。
“傻孩子,如果有办法让我不死,早就有人跳出来救我了,其实二十年前的那场战斗,我虽然成功突围,但也伤的非常重,你看我的门牙,还有这条瘸腿,都是那时留下的伤痕,但真正的创伤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或许到了我该休息的时候了,孩子们也大了,我也老了,这个世界本就属于年轻人。”老杰克欣慰的看向玛特说道。自从他第一眼见到这些少年时,就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机和无限未来,或许这是老天的眷顾,让他在临死之前能与这些未来王者共处几日,给他本就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画上同样精彩的结尾。
“那让小杰克,丽莎和孩子们与我们一同去圣泉殿堂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玛特看向小杰克说道,他希望有机会能够偿还老杰克的善待,至少可以给予小杰克一家人一定照顾,也能让老杰克放心离去。
“那里是你们要走的路,并不适合他们。哦,对了其实有条通往圣泉殿堂的秘密入口,你们要记住从北面廊道进入圣山,在廊道内有一座初代幻境剑圣的雕像,雕像上面有四行小字,倒着念一遍门就会出现了。如果哪天你们和小杰克有缘再见,能够念及我老杰克一份薄面,给予他们一定照顾我就知足了。”老杰克强颜欢笑的说道,他的眉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显然他在承受着巨大痛苦,漆黑长枪已所剩无几,也许当它彻底渗透进老杰克体内的时候,就是他生命终结之时。
“爷爷,我会照顾好丽莎和孩子们您放心吧。”小杰克坚强的说道,此刻他眼中除了泪水还有坚定的目光,毕竟他体内同样流淌着强者之血,在面对逆境时他也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很好,这才是我的小杰克,哦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当吟游诗人吗?其实你弹奏的鲁特琴确实不错,我这里有一首歌,歌名就叫追猎者,你帮我弹唱吧,那是我年轻时和朋友们经常唱的歌,过去很多很多年了,好怀念呀。”老杰克边说边缓慢的从腰带内掏出一个小纸团,纸团被折叠的很整齐,打开后上面写满歌词,发黄的边缘和被虫蛀的小洞,让人看到了岁月的沧桑痕迹。
小杰克双手颤抖着接过歌词,丽莎跑到已变为一堆木板的木屋内,翻找出那把鲁特琴,将他交给了小杰克。
悠扬的鲁特琴声在小杰克指尖响起,悦耳的歌声仿佛带着老杰克回到了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年代。
在那个年代里,老杰克和他的朋友们一同唱着歌,跳着舞,挥舞着兵器,走着他们自己的路:“
风吹战场硝烟起,刀剑碰撞厉声吼,冲向前方吧,让鲜血彰显你我的勇气呀,伙伴们彼此掩护吧,让汗水守护你我的友谊呀,让敌人颤抖吧,让敌人恐惧吧,我们的传奇故事呀,终将会传遍辽阔的大地,我们的赫赫威名呀,必将响彻天地间,必将震慑四方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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