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夜救美

　　尽管用于防汛的台阶已经提高到80厘米，还有提前安置好的防洪沙袋，但汹涌的积水还是会涌入地铁站台；暴雨带来的大风也令政府不得不紧急关闭某些高架桥。

　　在增大其他各线与公路交通压力，与人的生命安全之间，交通局选择了后者；其结果就是城市主干道被堵得水泄不通，车祸四起，其他各线的地铁更是人满为患。

　　已是晚上九点，虽说高峰期已过，但邵凡依然在地铁里被挤得头昏脑胀；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打车的决定。

　　好几个站台都关闭了，邵凡只能先坐到学校站，再转车回家。

　　而那两站之间，又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现在这会儿正是晚自习下课的高峰；想必也堵得水泄不通。

　　心急如焚的家长将车开进校内，各色的伞在车头灯的照耀下从教学楼中涌出，有钱人的孩子有专人帮忙打伞，擦拭雨水；大多数的学生还是三三两两地上车，或是咬咬牙跑进雨里，他们的伞很快就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有车接送的朋友们向他招呼，他笑着跑去……

　　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遇到这种情况，却一个个快乐的如同小孩。

　　邵凡走过校门，突然想到魏文龙，在以前的以前，他们也曾在下雨天打着一把伞，顶着风和雨，没来头地大笑，爆粗口……然后身后会跟着林晓岚，那个单独举着一把伞，一起大笑的可爱姑娘。

　　隔在三中与地铁站之间的，是一片LC区，多是钉子户与老人，穿过交错纵横的青石小巷可以直通地铁入口，但晚上这里几乎没有路灯，再加上老建筑特有的阴森诡异，走的人并不多。

　　走进巷道，头顶的屋瓦遮挡住一些雨点，但大量的水沥成条条水流，倾泻而下，打在邵凡的伞上如同爆豆。

　　风吹过路口，发出尖利的啸声，让人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但就在这啸声与雨声中，邵凡听到一个不寻常的声音。

　　“啊……救……”

　　“别吵！”

　　“救……呜啊……”

　　分明是一个女孩的惨叫声。

　　邵凡皱皱眉头，堰灵力悄无声息地完成听力强化。

　　细密的雨声战鼓般响起，风声也愈加尖利，女孩的声音就像波涛下的暗流，隐秘而清晰。

　　“速……”邵凡的身影羽箭般掠向前方；路面的积水被他蹬起一人高的水花。

　　“再吵老子弄死你！”粗厉的男声炸起。

　　“呜呜呜……谁来救救我……”女孩的声音已经嘶哑；邵凡听得出她的绝望。

　　“这小妮子太闹了，咱们换个地儿吧！”另一个猥琐的男声说道。

　　越来越近，直线距离不会超过三十米！

　　“嘿嘿嘿……但是老子就喜欢这样的。”男人的声音猥琐地令人作呕。

　　还有十米！

　　“喂……你是哪个？！”

　　邵凡冲过拐角，阴暗的巷道中，校服被撕掉大半的女孩满身污水，露出雪白的胴体，雨水浇在她的身上，女孩蜷缩起身子啜泣着；颤抖着捂住脸，手拉扯着已不完整的衣布，试图遮住露出的地方。

　　她面前站着两个猥琐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写着“流氓”二字，和大多数流氓组合一样，一高瘦，一矮胖。

　　高瘦的流氓背对邵凡厉声喝道。

　　他并不是对邵凡喊的，他喊的是那出现在巷道另一边，打一把黑伞，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

　　逆光的缘故，邵凡看不清他的脸；这个高大男人身上的气场，让他感受到危险。

　　但当他看到女孩颤抖的身躯时，他就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愤怒的情绪充盈他的心，堰灵力也在瞬息之间流转过全身经络，银色的流光出现在眼底，打在身上的雨点都被气化，雾霭升腾。

　　原本停歇在屋檐下躲雨的麻雀突然惊叫着飞起。

　　“喂……你，你又是哪个……”矮胖的流氓意识到邵凡的存在，他回过身来，牙齿都打起了战。

　　邵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恐怖，还有那周身散发出的……杀气。

　　高瘦流氓害怕极了，一边是沉默不语西装男，一边是杀气逼人的少年；他颤抖着掏出兜里的弹簧刀，权衡犹豫几秒，大概是觉得高大的男人实在诡异，于是吼出一嗓子，就向邵凡冲去。

　　“啊——”

　　吼声很快变成惨叫，没有人看清邵凡的动作；伴随着一道气劲四散而开，下落的雨，地上的污水……都被这道气劲震得向外扩散，邵凡的身体如一道虹光，闪过男人的刀锋，沉默的一肘，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臂弯处，只听“咯啦”的一声脆响，流氓的手臂已以一种骇人的角度弯曲，戳出皮肤的断骨带着鲜血和肉筋。

　　还未等他发出惨叫，邵凡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流氓一声闷响便栽倒下去，再无动静。

　　“啊，啊……”矮胖的流氓吓得眼泪鼻涕齐出，连滚带爬地向男人站着地那条巷道逃去。

　　男人收起伞，一个侧身就让出位置，流氓连喊谢谢谢谢；但他刚跑出去两步，男人那弯月状的伞把手就箍住他的脖子，流氓的身体因为惯性而向前倒去，双腿悬空，失去重心。

　　随即他就感受到一股巨力从伞把传来，几乎要扭断他的脖子，他的身体都随着这股巨力，向前甩到空中。

　　一个看起来有八九十公斤的肥胖青年，被男人用一只手臂的力量就甩了出去，就像在甩一只小鸡；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轻柔间甚至带有一种艺术的优雅。

　　矮胖流氓眼看着就要撞到邵凡；看着那张挂满鼻涕口水眼泪的丑陋肥脸，邵凡厌恶到极点，他几乎有点控制不住出拳的力道，一击打在流氓的脸上。

　　只听“嘭——”一声闷响。

　　流氓的身体在空中转体四周半，旋转着滚落在男人脚旁，如同一只肥猪状的羽毛球，从那边打到这边，又被这边打到那边。

　　“呼……”邵凡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力量强化居然已经有如此的程度；但在担心会不会把那两个流氓打死之余，邵凡的目光更死死盯着眼前沉默的男人。

　　在感知视角下，他更确定这个男人是堰灵力者。

　　男人的脸隐没在路灯照不到的暗角；但邵凡可以确定，对方也在凝视着自己；所以他始终保持着紧绷的神经，堰灵力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寸经络。

　　他动了！

　　邵凡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他扔来一件西装外套，邵凡下意识抬手接住，这件外套转移了他不到一秒的注意力。

　　当他再次看向那处，只有男人修长的背影；被路口传来的灯光映成黑色的剪影。

　　“喂，等等！”邵凡喊道；但对方毫不理会自己，撑着伞慢悠悠地走着。

　　他刚想追上去，从旁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邵凡，你怎么……”

　　邵凡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姑娘。

　　原本梳地很好的马尾已经散开，瀑布般黑色的长发使她的脸看起来更加小巧可爱，唇边还有些血丝，面色苍白，脸颊却通红；哭红的桃花眼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邵凡有一瞬地失神。

　　“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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