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三十四章 追踪
别人是不是能做到墨夜不知道，但是她很确定有人或者是虫族混了进来。
“这里是督察委员会的基地？”
卡索尔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墨夜将这视为默认，继续问道“督察委员会到底是做什么的，监督彼得斯城的运转？”
卡索尔在高速移动中闪避墨夜的眼神，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属于不能说？
墨夜能看见卡索尔的表情变化，她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这个督察委员会既然不受时间刷新对记忆的限制必然是为了能让他们更好的对城市运转维护进行监管。
可是这个城市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呢，既然有人设定了规则那肯定就尤其运行的目的。
将时间永远停留在同一天，一天又一天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内容是为了什么呢？
墨夜心里的疑问不止没有减少反而更增多了一些。
即使目前并没有实际明确的线索，可是墨夜却相信彼得斯城与高级文明的消亡一定有关联，即使没有直接关系，这些经过漫长岁月的人也应该知道一些关于高级文明消亡的内幕消息。
这是让墨夜坚持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呆的时间越长越是坚定的相信这一切有着奇异的关联。
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网无限延伸笼罩住所有一切，网中是一团厚重的迷雾。
也许自己现在看见的知道的不过只是浓雾边缘处的冰山一角，心里默念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墨夜的心绪很平静。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小红点。
“对方很可能是一名空间圣者，也可能是具有人类形态的虫族。”
高阶虫族可以转化出人类形态，这是墨夜早已经知晓的事情，一开始对于这样的能力墨夜是朝着化形的方向理解的，在洛迦尔大陆同样有圣阶魔兽可以化形，比如说许多书籍中记载的龙族等等。
可是虫族的人类形态却并非如此，现在她倒是更明白了一些，因为是人造的基因，在编写的过程中设定这样一种功能完全可以理解。
这种与星盟战斗了数千年，发生过无数次战争，让星盟各国人类死伤无数，造成众多星球毁灭的危险物种不过只是高级文明的人类编写废弃的人造生物而已。
想想只觉得后脖颈鸡皮疙瘩站立，人造的新型物种，这倒是与许多宗教圣书中提到的神创造了人类，创造了万物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这事儿越是深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站在其中一个方块的回廊，半透明的阶梯使人感觉犹如踩在空中，一低头便能看见深渊一般的下空，无数的方块好似悬浮在空中，有些正在缓慢移动，有些悬停在侧边，有些正在上下浮动，自己犹如站在一片俄罗斯方块的中心缝隙之中。
墨夜穿过回廊闪身进入走进一个方块室内，卡索尔尽职尽责的紧随其后。
卡索尔此时看不见墨夜的身影，明知对方就在眼前却只能看见一团空气也感觉不到任何精神力或是能量波动，如果不是有能量束缚绳索的牵引，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墨夜的踪迹，所有的追踪信号显示都极为紊乱。
墨夜施放了光明系的隐身魔法，将自己隐匿在光影之中，一动不动的时候绝对没有丝毫破绽可言。
移动的时候配合上风系魔法辅助，熟练运用也能避开绝大部分的追踪。
墨夜可以隐身，卡索尔却不行，他的行踪在这栋大楼里，在整个彼得斯城都是可以被追踪到的。
光束门帘之外现身的警卫拦住了卡索尔的脚步。
卡索尔伸出手，露出掌心“执行公务，请配合。”
警卫在看见卡索尔露出的掌心符号之后，随即让路，卡索尔这才得以进入门内。
墨夜全程看着，传讯给卡索尔“你的身份标记在掌心？”
“这是调查员的身份象征，警卫眼睛一扫就能查看权限，我的任务权限允许才能进入。”
“我猜你的权限被提高了。”
卡索尔没有否认“我的任务是看住你，即使你可以隐身，只要有我在身边，督察委员会就能掌控你的行踪。”
墨夜摇了摇手臂，能量束缚绳索还在她当然知道这一点。
她要躲避的不是督察委员会的视线而是那个疑似帝都星空间异能者。
右眼前光屏中一堆黄色绿色光标里有一点红尤其的惹人注目，就是他了想认错都不容易。
这一间方块里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在各种设备仪器前进行调试，来来往往，有人注意到卡索尔走进来，随意投来一瞥看看他肩上的与袖子的颜色花纹便不再投去过多注意力。
大家都很忙，谁也顾不上看热闹。
墨夜看不懂这些人在忙碌什么，一屋子大概三十多人，这些人不是调查员，看穿着制服，更像是上班的普通市民。
卡索尔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这是机械维修小组的技工，他们负责对机器人进行维护。”
“机器人警卫？”
卡索尔摸了摸耳朵，有些不适应墨夜这老旧却独特的通讯装备，“不止，包括家政，导览，还有各种服务行业，人形或是兽形各类机器人的返修维护，这栋大楼对外宣称是机器人制造公司，所有的设备，生产线，销售都一应俱全，这是一间完善的制造销售公司。”
哪怕只是不断的在重复同一天的生活，这座城市里所有的运转系统，社会结构依然有着相应完善的秩序。
除去时间会刷新这一点这里的社会结构是极为完善的，不会有市民在生活细节中察觉到任何异常，永远也不会知晓自己在日复一日的重复同一天的生活。
“其实时间重复几百上千次上万次却并没有限制每个市民的生活选择，可是在我有限的循环日记忆之中，真正做出过与前一个循环日迥然不同的选择的人极为稀少，十万个里能有三五个已经算是大概率了。
即使我旁敲侧击的做过引导，可当第二个循环日开始之后，他们中的绝大多数还是会照着原本决定的大方向行走，几乎没有任何偏差。”
“督察委员会的责任之一是确保彼得斯城的市民不脱轨按照既定方向度过一个循环日？”
墨夜虽然用了疑问语气，其实已经确定了，这个推测八九不离十。
“对，可惜能制造出这种潜在危机需要掰正的市民少之又少，至少在我有记忆的循环日里我只处理过三次。”
卡索尔很是珍惜的竖起三根手指，“一个是十六岁的小朋友，每天早上去同一家餐厅等朋友吃早餐，有一天居然突发奇想要去另一家餐厅，我想了很多办法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大多数即使不断重新开始一天做出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不同，这种共性使得整个城市的运转得以稳定持续直至现在。
墨夜与帝都星的忽然出现显然打破了这种稳定格局。
“会有影响吗？”
“不知道，从没有出过问题，即使有什么不同第二个循环日天一亮也就还原，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员。”
“在成为调查员之前呢，你是做什么的？”
“我......”
卡索尔沉默了一会儿，墨夜以为不会听到答案的时候，听见微弱的四个字“不记得了。”
是不记得了，不知道，还是根本没有那之前的记忆呢？
墨夜心里闪过许多推测想法，最终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将自己的疑惑收起，注意力回到房间内的工作人员身上，这些人对卡索尔的出现视若无睹。
就像是工区那些工程师一样，那里的工作人员同样如此，只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毫不关心，就连发生爆炸态度也异常冷漠，能说一句’星辰庇佑’的人都算是爱凑热闹的。
一次又一次的时间刷新会不会有特殊的后遗症出现？
墨夜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的视线扫过所有工作区域，这里是车间，场地极为开阔，空间嵌套技术同样用的得心应手，内部空间开阔到不可思议。
整个开阔的车间区域虽然有检修生产线不同的分区可是却没有任何隔间阻挡，站在高出能一眼看尽整个车间，一条又一条的流水生产线上机器人的零件在输送光带上传输，再由维修工程师进行组装，检修，维护。
整个车间内的工人并不算特别多，由于绝大部分工作都是机械全自动操控，整个车间内进行精修维护的工程师只有不到三十人，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工人，一共也就六十人左右。
每个人的的工作负责区域相隔极远，工作期间几乎没有相互交流的机会，这也是那个帝都星的人可以混进来的原因之一。
偌大的车间内，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只有机器运转的声音，有序，低沉。
卡索尔背着手一脸严肃的在过道之间走动，并没有任何人上前询问或是多给一个眼神。
唯一动作稍有停顿的那一个正是墨夜寻找的小红点。
卡索尔只能从能量束缚绳索感应墨夜的大概位置，顺着对方的牵引移动。
墨夜的移动速度快，他也只能跟着加快脚步，这时墨夜放慢了步伐他便一副巡视姿态在车间里走动起来。
墨夜注意到那个红点，不是技工而是复检，这个工作虽然实际上需要更多的专业知识与技能，可有一点很适合需要伪装的人，那就是在短期内假装专业浑水摸鱼很难被看出来，一律通过便行了。
“第三排左起第二条复检位置的工人资料你能调出来吗？”
卡索尔将资料调出，“你怀疑他，可是只需要抓起来经过专业仪器扫描就能知道他是否是普通市民了。”
墨夜眉头微皱，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狩猎战的战士呢，也没有记忆吗，会不会被刷新，为什么当时你们的第一反应是怀疑我是狩猎战......”
墨夜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卡索尔是被指派来的，那些警卫并非调查员记忆是可以被刷新的，他们听从上级部门命令行事，而下达命令的人是卡莉丝·杜晨。
卡索尔有被误导的嫌疑。
“我不知道，我收到的任务指令里中有提起过，狩猎战的战士比较神秘，退役的全部都被保护起来了，而没有退役的则坚守在防御圈外。”卡索尔说起来也是一头雾水，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调查员而已，这远远超过了他权限可以接触的内容，实在不知道其中详细信息。
就在墨夜思考这当头，那名技工忽然放下手里的工作，转身朝其中一个出入口走去。
墨夜一直跟在他身后，卡索尔也不得不跟进。
墨夜在技工身后保持一段距离，精神力延伸追了上去，这名技工离开车间从另一侧的出口进入长廊，转身后忽然消失了。
长廊附近除了一个转角放置垃圾处理器之外什么也没有，那个人却消失了。
从长廊另一端走出，一下跨越了很长一段距离。
“被发现了。”墨夜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卡索尔，眼神疑惑，“你居然没有伪装隐匿？”
“啊？”墨夜不可思议的语气让卡索尔愣在当场。
卡索尔没有回应的机会，话音刚落墨夜已经拽着他再次起飞。
“我无法施展空间魔法，没道理对方在彼得斯城却可以自由施放空间异能，能做到这一点只有一个可能，施展空间异能的人根本不在彼得斯城。”
魔法什么的卡索尔不懂，可是空间异能他知道，这段话绕口令似得把他绕晕乎了。
所以到底在哪里？
飞起来的卡索尔彻底成了一个人形浮标，作用仅限于督察委员会方便定位墨夜的准确位置。
“他们在追什么？”
卡莉丝一行人依然坐在监控前看着墨夜的一举一动。
卡莉丝专注的看着监控屏幕对于托马斯等人的询问并不回答，托马斯久久等不到回应，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你最好不要搞砸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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