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从开机到杀青，一共用时38天。
不过算上筹拍准备，以及回去后期制作的时间，耗时至少是60天以上。
拍完最后一场杀青戏后，胡一飞包下三亚一家星级餐厅。除了自己人一起吃吃喝喝外，少不了也要宴请一下多次给于帮助的市局领导们，别人来不来他管不着，反正他得请。而且杀青后的善后工作也要处理妥当。毕竟将别人的银行借走这么多天，人家没找你要费用就已经很不错了。肯定要好好装修一番，重新将布置恢复回来的。
“波哥，这些善后的事还是麻烦你来处理吧。”
吴修波笑道：“没问题，我做事你放心。”
“跟着阿飞拍戏，速度这么快啊，”郭东林由衷地说道，“感觉比我筹备一个小品都要快得多。”
范伟打趣道：“没过足瘾是吧。”
“没过足瘾。”郭东林承认的很干脆，道：“阿飞你也要参加今年的春晚吧，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聚聚。”
……
《银行抢劫大演习》并不是一部多依仗特效的电影，胡一飞回来后补拍完几个镜头，等吴修波回来后他已经将幕后制作部分完成的七七八八了。他依然有几个想法，需要特效部门的参与才能实现。却他对这一行不是太了解。印象里几年后中国内地的特效公司也有不少，像水晶石、天工映画、异彩影视、乐盛文化及异彩映画等，都能承接好莱坞的特效工作了，可惜都不是2003年就存在的。
他上网搜索了一下业内资料，信息寥寥无几，只好求助于人了。
“国内特效公司有哪些？”张一谋接了电话很诧异，“你这可难倒我了。《英雄》的后期特效都是在海外做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们联系。如果不是太多特效，香港的特效公司也可以解决，具体你问刘德哗应该比我清楚。”
胡一飞发现自己问错了人，这种财大气粗的主，怎么可能看得上现阶段的国产五毛特效呢，“那倒不用，我的电影所需不多。谢谢张导了，张导跟上美厂有认识的人吗？”
“上美厂……你倒是会找人，这个我可以帮上你。但劝你还是去找香港特效公司吧，上美厂侧重动画制作，可不一定能够满足电影的特效需求。”
胡一飞得了联系方式，就和吴修波一起马不停蹄直奔上影厂。
“就这了吧？”
“应该是。”吴修波不确定道。
这家老牌国字号，实在名头太大了，可位置与它的名气却完全成反比。十分难找，也亏得出租车师傅是个老司机。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前，只要一提及上影厂，没有哪个不竖起大拇指的。有太多的佳作诞生与此，国际上更是获奖无数。可在新世纪前夕国产动画也没能逃脱影视作品一片萧条的命运，也错过了国产动画最好的发展时机。这么多年，人来了又走，不知换了多少批动画人才，却依然有人始终坚守着岗位。
有人就有希望，上美厂有一帮老艺术家们坚守着最后的堡垒，也保住了上美厂的一丝底蕴。只要情况稍好，立即就开始打起翻身仗。2000年时候还产出过《宝莲灯》这样的优秀动画，2001年也与时俱进，产出过《我为歌狂》这样的时装动画，收获好评无数，这些都是复苏的迹象。
而且这两年上美厂的动画制作内容，也是直线攀升。仅仅去年就制作了五千分钟的内容。尽管动画产业无论从产量和参与的制作单位都处在一个急剧膨胀的时期，但是在其市场运作方面，却仍然停留在“小儿科”的阶段。上美厂在市场化的运作上花了不少功夫。一部10分钟的国产动画片，在电视台播出一次只能卖到100元人民币，成本却高达30万元。
如此巨大的收益逆差，又怎能发展的起来呢。
——泡沫而已。
胡一飞两人找到地方的时候，也十分诧异。一片老房区，虽然占地颇广，可那斑驳的建筑墙壁，无不散发着历史的气息。走进去，也是人影寥寥。偶尔有遇见职工，对他们两人也见怪不怪。只是偶尔会对胡一飞这个背着双肩包，穿着厚棉袄、还戴着棒球帽墨镜的小伙子侧目注视。
胡一飞完全没在意这些眼光，他已经沉溺进了这座制片厂的辉煌历史中。小时候看过的《黑猫警长》经典人物造型至今还历历在目，一只耳、白猫警长等等。还有《小蝌蚪找妈妈》原画，《大闹天宫》里的大圣造型，《葫芦娃七兄弟》，《舒克与贝塔》等等经典动画作品的海报，简直晃花了人眼。
正觉眼睛不够用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苍老又慈祥的声音，“你是胡一飞吧。”
胡一飞转身，摘下墨镜，礼貌点了点头，“老先生您好，我就是胡一飞，这位是我的同伴吴修波，也是著名演员音乐人，请问您是？”
“我叫周克勤，是上美厂的现任厂长。”老人慈祥的伸出手，“好久没有圈内的人过来了，听到张一谋的电话，还有点疑惑，没想到你们脚程这么快。”
胡一飞一惊，赶紧快步上前双手握住，道：“原来是周厂长周导演，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亲自出来呢。”
“闲着也没什么事，不如带你参观一下上美厂怎么样？”
“好啊，我求之不得。”
周克勤亲自带路，给他们介绍了这个中国历史最老的动画制片厂，包括动画、木偶、剪纸、折纸基地摄影棚，只是年代日久，许多摄影棚已经没有再工作了，却依旧有人精心打理着。这一行人也引来不少职工好奇，“厂长，谁来了？”
“好好工作，一个圈内小朋友。”周克勤又介绍道：“带你们看看我们是如何制作动画电影的。”进入工作室，立刻就看到几个画师正挥墨如狂，快速的在画纸上勾画出一道道影像。可以看得出，他们还是比较热衷传统的手绘制作。所以才会有那么唯美的线条。
胡一飞看的双眼发光，这些可都是人才啊，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经典动画电影的画面。
“厂长！”
忽然一个戴眼镜的长发男子走了过来，一脸难为情。
“怎么了，小周？”
男子脸上闪过不忍，却还是一脸唏嘘道：“厂长，我是来向你辞职的。你知道我的情况，家里买了房要还贷，妻子也生病了……”说着说着，眼眶忽然红了，说不下去了。
周克勤也是愕然，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为你了小周。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硕士，香港大学MBA，一进我们厂就脱颖而出。只是没想到你还是没熬下来，上面可是已经提交了你晋升副厂长的申请了，怎么就不能多等等呢。”
“厂长，我……”
“好了，不用多说了。”周克勤长吁短叹，“下一步想好了去哪了吗？”
周姓男子一脸沉重，语气哽咽道：“是上海电视台，可能在新闻中心工作。我这么多年来干过那么多事，在公安局办公室干过，有线台干过，新闻传媒干过，美术厂是我做的最舒心的地方。如非压力太大，我是绝不会离开的……”“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说了，什么时候走，大家一起去送你一送。”
“厂长……还有段小希、黄红妹也要一起离开。”他十分不好意思的道。
“……都走吧，在外面也好好干。不要堕了我们上美厂的名头。如果厂里环境好了，我也随时欢迎你们再回来。”周克勤忍不住老眼也有些湿润了，回头一笑，对胡一飞二人道：“让你们看笑话了，动画片不太景气，这点工资留不住人才。唉……”
胡一飞却浑没在意这位老厂长沉痛的心情，十分不雅观的盯着长发男子，见他们谈完了，迫不及待就主动上前伸手道：“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京城家族影视公司的老板，叫胡一飞。对不起，刚才贸然听了你们之间的对话，请问你有没有想过去京城工作。不瞒你说，我今天是来寻求新电影的动画特效制作的，也有意成立一家动画特效公司。虽然是民营，没有上美厂这么辉煌的历史，可我们诚意十足而且资金充足。”
“小胡你——”老厂长一瞪眼，差点吹胡子打人了。
人还没走呢，他就当着面开起了挖掘机。
吴修波碰了碰胡一飞，提醒他注意场合，胡一飞这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啊，哦，哈哈……厂长，不好意思，孟浪了孟浪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嘴上寒暄一句，却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个眼前的机会，再次从口袋里掏来掏去，却十分尴尬的没能掏出一张名片，“波哥，有名片吗，给我一张。”
吴修波狂汗，偷看了老厂长一眼，冒着被打的风险递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片。
“这是我们的联系方式，不如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再详细聊一聊。”
周姓男子微微愕然，被动的握手，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默默无语。
“记得一定要联系我们啊！不见不散！”胡一飞爽朗笑着，一回头对周克勤道：“周老，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不敢再耽误您的时间。”
周克勤先是恼火的，可随即就释然了。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胡一飞贸贸然开挖掘机，只能说他是性情中人罢了。他也知道胡一飞现在赚了大钱，应该也有些能力。既然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也无能为力，如果能为属下找到更好的去处，他自然也乐见其成。只是胡一飞这小子如此不地道，依然让他没好气，手指点点道：“你呀，要不是张一谋介绍来的，现在就把你们赶出去了，跟我来吧。”
【今天就这吧，有点卡文了，请诸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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