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择
病房内，一名穿着病服的少女，正在啃手中的肉包子，腮帮子鼓鼓的，宛如小仓鼠投食，异常可爱。
“咳咳......”老者轻咳一声，示意少女注意形象。
叶灵有些纳闷，这么晚到底是谁打扰她吃晚餐？
抬眼望去，低下脑袋继续啃肉包。
“嗯？”这货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重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糟老头。
军装老者身高约一米七五，头发稀疏，发白的山羊胡。比较引人瞩目的地方，莫过于他身上的军装，以及肩膀上的徽章。
叶灵手中啃到的一半的肉包笔直地落在床被上，一脸呆滞。
“我说你去一趟东南亚执行任务，是不是为了逃避军训，直接做变X手术了？还别说，要比之前那个二愣子的外观好看多了。”老者盯着叶灵，上下打量一番。
叶灵矢口否认：“我不是......”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随后，少女垂着脑袋：“老爹你赢了，没想到我抹掉痕迹，还是被你发现。”
老者便是叶灵的干爹，秦正国，抗战老兵，前三军总司令官。现陆军上将，正级司令官。活到这把年纪，身体素质也是相当不错。
秦正国轻叹一口气：“你那也叫抹掉痕迹？一身的本领都是我教的，你哪里存在缺陷，我一清二楚。话说，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怎么就变成女娃娃的样子了？该不会......真的不想待在军营了吧？”
叶灵苦笑：“老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注射一根未知的药剂，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秦正国也不追究，坐在墙角的椅子上，盯着叶灵：“未来有什么打算？总不可能一直让人家照顾吧？”
秦正国口中的“人家”，指的就是张娜。
叶灵眼神迷茫：“我也不知道，当初被你这个糟老头坑去当兵，人家当兵几年后就可以离开，我这一待就是十年。十年时间也还好，关键是我都已经三十了，还是单身汉。现在好了，力气没有以前大，想去当苦力人家都不满足条件。我说，老爹你是故意的吧？”
秦正国老脸一红，捂着嘴巴：“咳咳，小孩子你懂个啥？军人的荣誉感被你忘了吗？为国家效力，哪来这么多怨气。”
“为国家效力可以，但你丫整天把我丢去执行那种九死一生的任务，说是为了锻炼我。我之前就有预感，迟早要出问题。你看，我现在身体不是出事了？这能不能算工伤？”叶灵双手叉腰，瞪着面前的老者。
秦正国摸了摸鼻子：“你的所有信息都已经注销了，未来没什么打算？”
叶灵靠在枕头上，语气悠闲：“混吃混喝等死呗！”
秦正国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夹，丢给叶灵：“我给你一个建议，义海市公安局的第十二支队。如果你愿意的话，支队长的位置就交给你。支队代号，后勤组。”
拆开文件夹，叶灵看到手中的资料后，有些惊讶：“老爹，没想到你都帮我处理好了？”
秦正国傲娇地“哼”了一声：“那是，也不看看你爹是谁？我可不希望你这一身本事全都浪费了，当一名警察，保家卫国、除暴安良！怎么样？心动不？”
放下手中的资料，叶灵面无表情：“完全不心动，我宁可当一条咸鱼，宅在家中打电脑、刷手机。饿了叫外卖，渴了喝饮料，困了直接趴在床上睡觉，生活美滋滋有木有？”
“嘭！”
“哎呀！痛痛痛！”叶灵捂着脑袋瓜，眼泪都飙了出来。
如果是之前的身体，叶灵会一声不吭，关键是这个身体完全就是软妹纸的硬件，泪腺控制不住它寄几啊！
秦正国一脸怒气：“你个混小子，一点志气都没有！我还想让你接任我的职位，现在看来，你还是太嫩了，扛不起负担。”
叶灵哭丧着脸：“老爹，求放过！我真的不想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的，都不知道下一秒自己是怎么扑街的。而且，这个第十二支队的代号好low啊！怎么看，都像是给人家打杂的。”
和叶灵对视了一会儿，秦正国别过头，摇摇头叹气：“唉！随便你好了，文件袋里有一张银行卡，足够你度过余生。不过，我要提醒你，人们需要一个英雄。相信那个女人，也一样需要一个英雄保护，而不是照顾一个只会逃避过去的人。”
话毕，不再停留，秦正国转身离开病房，独留叶灵一个人在病床上。
收拾好文件袋，叶灵闭上双眼，刚刚她分明看到秦正国脸色的怒气，但还是强压住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叶灵很久以前便见过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再一次让秦正国失望。
打开手机，翻出在军营时候的图片。
盯着屏幕上几个男子的笑容，叶灵的眼泪再一次失控，一边抹脸颊一边低声呢喃：“我该怎么办......你们能不能告诉我......”
没有人会给她递纸巾，没有人会安慰她，也没有人会告诉她答案。
正是因为一次又一次高强度的训练，一场又一场极度危险的任务，才会造就兵王“审判”的今天。现在看来，也是时候给“审判”这个代号，划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十年前失去双亲，五年前在战场上失去亲如手足的战友。
接二连三的打击，给叶灵的心中蒙上一片阴影，花了很长时间才彻底走出来。
兵王不是机器人，也是人，有感情，有血有肉，需要吃喝拉撒。如果可以的话，叶灵真的不希望悲剧发生。
因为悲剧发生的时候，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非常糟糕。
铸就单兵为王的传奇，背后付出的，是比别人多一千、一万倍的汗水。
闭上双眼，当四周被黑暗笼罩的一刹那，叶灵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首长，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秦正国瞄了对方一眼，点点头：“嗯，回去吧！对了，手机给我一下。”
警卫不知道老者要做什么，但还是按要求将智能手机递给对方。
“周局长，后勤组支队队长过几天就会去报道，到时候麻烦你照顾一下。”
听到秦正国的声音，周局长揉了揉太阳穴：“放心好了，老先生的要求，我尽量满足。”
秦正国满意地说：“辛苦了，我保证她绝对是后勤组队长的最佳人选。”
挂断手机，看向窗外繁华的都市，秦正国眉头缓慢舒展而开，摸了摸山羊胡：“傻孩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后面的，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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