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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请平安:不算结局的结局以及后记


  首先谢谢读者朋友长久以来对飞翔的支持,鞠躬感谢!

  非常惭愧与遗憾的告诉大家,今天《夺标》网站版已经失联,手机版还可以看到,但,下来再发展就不可预知了。

  可能是个人水平学识的限制,我实在不知道上传什么不会被屏蔽,什么又会被屏蔽,越写越不会写了。

  书我已经写完了,不过只有无奈的结束,不再上传了。因此,就到这里吧。

  非常抱歉!

  以下是此后故事大概提纲和原文摘录:

  平安从王世庸的鞋里拿到了总统套房的房卡,得到了王动和王世庸从亓明远闫菲那里得到的钱财以及录音笔,还有王动隐藏的枪。

  万宝的事情没有结果,平安被调至刑侦法制科,而陈宝成了二大队队长。

  陈宝快要和周晓梅结婚,平安去探望杨凤霞,刘勇给平安说,陈煜来探望了杨凤霞两次,平安不禁猜测陈煜想干什么?

  王德义在银行工作的妹妹王淑仪找到平安,利用期货的漏洞两人合谋得到了一笔巨款,王淑仪后来没多久不露声色的借着有病辞职,不知去向。

  平安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可内心越来越烦躁。

  闫菲想接近平安。杨凤霞病情已经快要痊愈,平安去接她出院,杨凤霞却当着平安的面跳楼自杀了。

  平安越发的陷入了痛苦之中:事实上,有些没有希望的人只会越来越倒霉,越来越没有希望!

  在陈宝和周晓梅结婚的前夕,平安为了避免参加陈宝婚礼的尴尬,去了高阳山散心,在此,他遇到了导游柳月,还在山上碰到了游玩的闫菲和李墨林。

  在山上,有人想打劫露富的闫菲和李墨林,平安勇于救人,却被隐藏于此守候多时的王九胜用钢丝套住了脖子!

  最后在一群猴子的帮助下,平安李墨林柳月闫菲几个脱险。

  闫菲对平安百感交集,心有戚戚。平安觉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自己和闫菲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以一笔勾销了。

  王九胜被押解到省城,判刑七年,但是没几天又被保外就医。

  回到省城之后,平安才得知陈宝在新婚之夜,与新娘周晓梅并没有住在一起,两人各玩各的,陈宝在双子大厦被一个女人以“陈宝要侮辱她”的理由杀死。

  大家伙都去参加陈宝的葬礼,平安被陈煜酒里下毒,和陈煜再次重温旧梦。

  回到省大外面房子里的平安药劲未退,又与找上门来的李墨林产生了感情。

  和同处一室的李墨林的一问一答,让平安恍然感觉刘可欣又回来了的错觉……

  平安意识到自己上了陈煜的当,去质问陈煜,陈煜也默认自己杀了威胁陈家的俞薇,但陈煜不承认杨凤霞的死与自己有关,只说是关心“陈家的员工”。

  以下是平安去找陈煜时的一些原文(摘录)

  ……

  平安说着抬头看着陈煜的头顶:“王九胜得盯了我多久,才将我的行迹掌握的那么清楚,而且还能埋伏的那么的恰到好处,才在那个关键时刻对我发出了致命一击。”

  “两千多米的海拔。这个人,真是一个当杀手的好料子。”

  “我得感谢高阳山的那些猴子,不然,你这会真看不到我在你面前唠叨这些了。”

  陈煜沉默了。

  平安也沉默了,过了一会,他低下头说:“好吧,你什么都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你那么的恨我,恨不得让我去死……”

  陈煜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平安说:“我知道,俞薇的死,其实和陈杰陈宝都没有关系,那间隔音的小屋,只有你能进去。俞薇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其实你和我都知道,她这人爱钱,她接近陈杰的目的不单纯,但是她罪不至死。”

  “即便俞薇是在骗陈杰,可是陈杰心甘情愿被她骗,这就跟单相思一样,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无论对方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去付出,这就是周瑜打黄盖。可是其他外人总觉得这个单恋的人傻,阻挠他不去接近他爱的人,这能阻止的了吗?”

  “我们没有理由要求世上的人都和你我一样活得冷静睿智而又客观的,即便我们也会头脑发热办错事,那为什么要求人和人一样呢?怎么就不能让俞薇和陈杰在一起,哪怕他们今后过的不幸福,再去劝阻不行?”

  “陈杰只是想过他要的那种生活,难道他不知道俞薇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恐怕不是。有哪个正常一点的女人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固定的的工作也没有固定的住处,那这女人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陈杰能不清楚这些?不,他很清楚,他就是在反抗,他就是以这种方式进行反抗,他觉得,自己如果连爱谁不爱谁都不能自己做主的话,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其实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你现在看看陈杰,他已经颓废成什么样了?这就是你们——不,不是你们,是你父亲对他这个大儿子的好?可他好了吗,难道这就是你父亲想要的那个儿子应该有的样子吗?”

  “那么陈杰这会就是你父亲要的那样了。当你父亲百年之后,你觉得陈杰是应该继续像现在这样下去,还是变成从前的那个样子再为自己活呢?毕竟陈杰还要活下去啊。”

  “如果他一直这样,那不说了,如果要回去,你觉得,陈杰还能回到过去吗?”

  陈煜就那么看着平安,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没有说。

  “俞薇说完了,我看杨凤霞就不用说了……说来说去,我觉得来给你说这么多其实都没有什么用,我只是来说明我为什么要查这件事,我要亲自给你说明我曾经对你的感情。”

  “人这一辈子很短,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不为你而只为了别人的男人。”

  “陈煜,俞薇曾经找过我,让我来找你……”

  陈煜愕然:“俞薇找你?干什么?”

  平安:“她说,你还是喜欢我的,只要我来找你,我们肯定就能和好,可是我拒绝了。”

  陈煜:“为什么?”

  平安:“因为她之所以让我找你,是为了减轻她在你们家所遭受的压力和阻力。”

  陈煜明白了。

  平安:“我不来找你,一个是反感别人强加于我的那种意念,一个,是我太骄傲了。”

  陈煜:“骄傲?”

  “是,”平安说:“我曾经太骄傲了,那会想,为什么陈煜总是不来找我呢?感情是双方面的,为什么总是让我去找她她却没有一点的时间找我?为什么总是要我那么的低声下气?”

  “这会想想,真是没有必要,也不应该。喜欢一个人,就不要总是想着付出和收获能对等,因为爱,是你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情。”

  “你自己在爱,你自己觉得无怨无悔就行了。”

  “我们其实都是无知的。这一点上我和陈杰其实一样,唯独不同的,他为了爱甚至可以和家人决裂,而我,没有外来的因素,只怪我自己将自己的爱给断送了。”

  平安说到这里,再也不说话了,他看着陈煜,缓缓的站了起来,而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陈煜看着平安离开,目光长久的望着他走出去的地方,而后看着那杯没有喝的水,再看着他曾经坐过的椅子。

  椅子就是椅子,人走了,只有阳光在上面栖息。

  ……

  (摘录到此)

  陈煜被取保候审后不予立案,不了了之。

  平安和李墨林再次重游高阳山,碰到了赵小勇和杨凤霞老家的那个瘸子,瘸子告诉平安,他当时大年初三亲眼看到赵小勇为了捞掉到河里的野猪,被水吹跑死了的。

  快过年的时候,平安接到了开了大公司发了财的李国忠的电话,要同学们聚聚,到了京城,平安遇到了结了婚又离婚的李思思

  (以下是摘录)

  ……

  一场欢聚,同学们依依不舍地分别,又故作潇洒地离去。

  登上飞机以后,平安突然发现他的座位旁边正坐着李思思,平安一愣,这才想到飞机票是报到时就订好的。

  李思思看到平安,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她主动笑着打招呼:“坐过来吧,这是后舱,不颠。”

  平安坐了过去,飞机起飞了,他一直无话。李思思忽然幽幽地说:“你还好吗?”

  “不好。”平安也盯着她。这才发现,李思思一下老了不少,连眼角都有些鱼尾纹了,但整个人明显地已处于憔悴的分水岭上。

  看来,这些年她过的不怎么好。

  平安似乎闻到一股很熟悉的体香味。李思思看看平安,又说:“为什么不结婚?”

  “不想。”平安面无表情地回答。李思思看了看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情况。”

  “不想。”平安仍是不动声色。李思思的眼圈似乎有点红了,情绪有点怅然,语气突然有点急促,说:“是不想知道?我有那么遭你嫉恨吗?”

  “不是,我觉得我更恨我自己。咱们同学一场,只是咱们缘分不到。”

  李思思点点头。看样子她经常用“命”来安慰自己。

  这一招果然灵验。李思思变得轻松起来,看看平安,忽然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我们那漂亮的姑娘有很多,说说看,有什么标准?”

  “待会下了飞机说行吗?”平安笑了笑。

  李思思不知平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不提这事了。停顿了一下,她突然像是漫不经心地把手搭在平安手臂上,一双眼睛哀怨地看着平安,幽幽地说:“你可要经常给我打电话,来看我哟。我经常一个人在家,又没有朋友。”

  平安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努力克制住了。

  平安只觉得李思思可怜,也太可悲,这么多年了,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飞机终于到了省机场,平安暗自松了口气,下了飞机,平安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跟李思思告别。李思思微笑着看着平安,迫切地说:“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有什么标准呢?”

  平安关上出租车的门,微笑着对她说:“只要跟你不一样就成。”

  平安离开,他听见李思思在身后恨恨地诅咒自己,但是他觉得开心极了。

  有的人,有的事,不被原谅就是不被原谅,到死的那一天,你也是在讨厌她。

  (摘录到此)

  ……

  回到省大外面住处,因为变压器坏掉,整个区域没电,平安出门买蜡烛,被王九胜袭击,早就做好准备的平安毫不迟疑的,用王动留下的枪一枪结果了王九胜的性命,然后将王九胜和王世庸王动埋在了那个树林里同一个坑中,是为“三王墓”。

  过春节,李墨林让平安去未央湖三号别墅群去见她,平安这时才恍然大悟,才明白李墨林的父亲竟然是李瀚祥。

  平安知道,此后自己的人生必然就进入了快车道了。

  平安和李墨林的感情日益增进,同时也让李家接纳了他。一天平安和李墨林在外游荡,碰到一辆车子出车祸,平安奋不顾身的灭火,救出司机后才发现是陈杰。

  陈家没人来给平安表示感谢。

  再过一年,赴京参加完了博士研究生考试之后不久,平安离开了省里,到老家湘梦市留县任副县长,兼公安局长。

  以下是对整本故事的一个承上启下的交待

  (原文章节摘录)

  ……

  平安觉得,生活里如果一直是一帆风顺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如同一个故事,除却了激烈的矛盾冲突和人物命运的转折和人性的碰撞之外,整天就是吃喝拉撒睡鸡毛蒜皮的,这个故事其实已经归于淡然,因为大家都一样活着每天做着同类似的事情,大概也没人再愿意看了。

  淡然的话就属于平庸,而其实生活本身就是平庸的,人生的目的也是平庸的,也可能宇宙本身就是平庸的。

  以前,平安觉得要是在一堆人里能脱颖而出,被人注意到,这很难得,后来他改变了这种观念,他觉得其实在一堆人之中,能聪明而巧妙的把自己隐藏起来,这更难得。

  对于个人而言,毕竟没有人愿意自己一直活在一种不确定的状态中。不确定就代表了颠仆流离,代表了不安分,代表了焦灼和忧虑,代表了神经紧张和操劳,所以看过千山过尽千帆之后,大多数人会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因此与其让一件美好的东西变得平庸,有时候还不如就从平庸开始,也许将来慢慢地会让平庸产生一丝不平庸的东西来,而对于一个故事而言,能在逐渐的让读者感到无聊寡然无味之前戛然而止的结束,无疑是最好的结果,那样大家会回味深远。

  而实际上听故事的听众或者一本书的读者总是期待着能从讲述者口中或者作者笔下看到意外又意外的内容来充实他们的生活和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的,并且也许还能从中得到一些经验多一些阅历去避免自己遭受故事里书里人物的事件让自己过得平庸惬意而散淡随性,这其实也就是我们花时间听故事看书的根本原因之一。

  但是天下毕竟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毕竟再好的故事再优美跌宕起伏的文字也会有结束的时候,因此说再见迟早是不可避免。

  之所以说这些的原因,估计朋友们都猜测到了,平安,也就是我,想要在此将这一段故事结束了。

  十分感谢朋友们这一段时间的陪伴,现在请大家再次脱离了故事的本身,脱离了“平安”和我直接的交流。

  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现在我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眼中的所谓成功者,而且基本就如同当初我确定了我妻子李墨林的身份之后所想象到的,我已经鱼跃龙门一马平川的踏进了一个相当顺利的通道。

  我到了留县之后,工作中也不存在什么能让我大书特书的事情,因此我甚至是出于无聊、更或者是当日记一样记录的,将自己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遇到的人和事物给真真假假的虚构、组合成了前面的《梦游卷》、《信仰卷》、《岁月卷》以至于到了现在的《本能卷》,当然《本能》这一卷现在还在继续写,我不能说里面的内容全部是真的,但也不能说里面的内容全部是假的。

  我为什么说前面的事是真真假假?那主要还是因为这本起名为《夺标》的书(或者叫故事)它毕竟不是单纯的日记。

  日记作为个人的日常记录,是完全给自己看的,这又区别于工作日志。在日记里面写的完全是私密性的事,也不怎么讲究文字语法和辞藻的适用,而我讲述的这些故事受众的却是不特定的很多人,那就要讲究一些词汇和文字的排列格式了,否则就没有了可读性,就像我光写“某年某月某日,晴,我在大街上看见一女人,长的真带劲!可惜不知道这女的是谁,我想多看几眼,又怕人说我太色”,但我恐怕只会写想勾搭谁的媳妇而绝对不会在日记里自我忏悔。

  口头忏悔书面忏悔,那是给别人看的,给自己看的绝对没可能这样忏悔,我心里自己默默忏悔就行了还费尽心思的写出来以小说故事的形式让很多人看着我忏悔?那我绝对是有病。

  所以,前面说的那些故事真的里面有假,假的里面有真的,朋友们要是信就信,要是不信,您权当听了一个或者精彩或者平淡的故事就行。

  这样,在前面那些故事的片段里出现的人物,基本到这里我也都交待完了,我承认我领会生活的角度有点独特有点怪,但这不是别人影响了我,而是生活教会了我。我一直试图摒弃一些堂皇和虚假的东西,学会用心去思考,去独立的思考,但愿我做到了。

  所以,整个的故事到此可以划一段落了,至于下面再说的再写的,是我到了留县之后生活和工作简单的记录,因此我其实还没有考虑清楚要不要将这些内容公之于众。

  所以,此刻的我的心里是犹豫着的,还有,既然是简单的记录,因此文字上我就不讲究了,事情讲明白就行,至于是用第三人称还是以“我”的形式亲自出面,也请朋友们不要太在意。

  (摘录到此)

  ……

  高国强和傅莹花都在留县,俞洁也在,平安如鱼得水,活的惬意轻松,下来,老实本分的谢乐迪因为奉了高国强的命令修县志,在得到平安大力支持之下,引出了彭佩然设计通过得了艾滋病的蔡少霞报复当初害死彭佩然姐姐元凶的事情。

  这个事件中间牵扯到了顾建民、李萍萍和郝志义。

  随后,平安去了王世庸的老家(也是彭佩然的老家),在那里得知王世庸的父母已经去世多年,平安给了王世庸老实本分的哥哥嫂子一笔钱,了了已经命丧黄泉的王世庸心事。

  (以下是原文摘录)

  ……

  当时平安让杨佳杰将彭佩然几个的电脑聊天记录给还原之后,发现有些地方还是空白的,那就是彭佩然有意做的手脚,那些文本空着的地方其实就是彭佩然和蔡少霞聊的关于彭佩然要报复的那个人的具体情况和蔡少霞与那个人接触的完全的经过。

  彭佩然有些难以理解自己面对的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依照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产生了兴趣是一定的,但他真的不是来要挟自己,这就很有意思了。

  这天,在明媚的阳光下,平安和彭佩然在山顶说了很多,不过两人的谈话还是被一个不得不接的电话给打断了,这个电话来的忽然而又急迫,平安接了之后只能中断了和彭佩然的坦诚以待。

  平安接的这个电话是陈杰打来的。

  事实上,在办理了——不对,我这样讲并不准确,其实局里的那些案件我亲自参与的基本就没有,我不是刑事案件的侦查员(我必须承认,之所以对蔡少霞这个案子抱着那么大的兴趣还是因为彭佩然这个人)——在办理了蔡少霞这个案子之后,在决定和彭佩然到山顶上谈话的前夕,我就要决心下山之后将和彭佩然谈话的内容写到书里作为这本《夺标》的最终章节了,而后说上几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之类的话和朋友们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但是陈杰的电话打乱了我的计划。

  陈杰找我干嘛?

  我,平安,已经将陈杰这个人从生命中给抹去了,他找我干什么?

  这么久不见,陈杰真的如同一个能喘气的骷髅,平安甚至从陈杰的身上能够嗅到死神已经将他给预定占据了打了“必须死”这个标签的气息。

  事物的发展有些轮回,符合哲学里螺旋式上升的这个规则,也表明事物发展的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陈杰长期喝酒,得了肝癌,已经朝不保夕,住的病房就是当初陈富贵得了脑梗入院住的那一间,平安觉得这颇有些“子承父业”的架势。

  阳光那么好那么毫不吝啬的照射在陈杰枯瘦如柴的脸上,他的眼睛倒是睁得透圆,就是没有一点的光泽。

  平安到了没说话,他甚至连坐一下的念头都没有,他只希望陈杰能赶紧的说找自己来是干什么的,说完之后他还要回家去抱自己的孩子,去在丈母娘老丈人跟前展现他是多么的爱他们的女儿多么爱多么的爱这个家。

  “……你的怀疑都是对的,杨凤霞那个事,是我做的……”陈杰的语音就像是有人趴在地上对着门缝使劲的说话,可从门缝里传过来的声音即便你再努力,也有些听不清楚。

  “……我失去了俞薇,我活的已经没有了指望,我喝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又喝……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什么都和自己无关了……”

  “多少次我瞧着俞薇的照片,照片中的她在我的视线里变成了一只只黑蝴蝶,我想和她一起飞,于是我再喝酒,这样我就睡着了,睡着之后我就如愿以偿,就会梦见俞薇,她变成了个纯美羞涩的小姑娘,穿着一身鲜艳的红锦缎,像是在小学上学的学生一样那样纯真无邪的看着我笑,我想靠近她,可我一接近她,我竟然变成了一只只黑色的乌鸦,嘎嘎叫着,扑朔着翅膀,兴奋地冲向了俞薇……”

  “天真的俞薇被我的丑陋给吓跑了,可是我不放过她,我要得到她,我是那样的贪婪,那样心怀叵测,又是那样的自以为是。”

  “但是俞薇最终还是不见了……是的,我是乌鸦,我们都是乌鸦,一群灰头土脸的乌鸦,努力的想要得到,其实什么也得不到手,越是努力,越会让人鄙夷厌恶,我一无是处,我空虚,我大声的喊叫,我的声音‘嘎嘎’的响彻在空中,我孤独而又凄凉,没有人在意我在叫什么,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没有人在意我想要什么。”

  “谁在乎呢?我安慰自己,其实我跟所有的人都没有关系,我除了是我之外我什么都不是,人和人之间只不过萍水相逢逢场作戏罢了。实际上人生就是逢场作戏,你说对吧?把你撂在这个舞台上,别人都在装腔作势,你不参演也是演员,你不配合行吗,你能置之度外吗?”

  “我已经心灰意懒,不应该看重离别了,哪怕是生死离别。所以我决定对谁也不在乎了,你说的越多,别人不是在听故事就是在嘲笑你,所以包括我弟我妹,他们要走什么样的路就由他们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我给你说,自从俞薇离开我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消失了。我像一缕空气一样消失在空气中了,像一滴水一样融化在水中,我已经不是我了,我就是一只乌鸦,一只孤独的让人厌恶的乌鸦……”

  “那晚我喝多了,吐得哪里都是,杨凤霞来打扫卫生,我那一刻在杨凤霞身上看到了俞薇美好的样子,她跟俞薇一样从来不对我大声说话,不像别人一样对我指手划脚,不像别人搞得我真的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我抱住了杨凤霞,就像是抱住了俞薇,就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可是我又错了,我没想到她会发疯……真的对不起,我又做错了……”

  “你知道吗,不管你怎么做,你都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因为有的人有的时候就不是人。大部分人是善良的,但如果你觉得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那你还没有遇到所有人。就像是我,我不是人,我是一只乌鸦,总是带来噩运的乌鸦……”

  平安觉得陈杰的神经是不是出了问题。现在,这个时候他给自己说这些,是要干什么呢?他看起来已经是命不久矣,想获得心灵上的解脱?

  “我的父亲,将我们三个全给害了,我说过我只想做我自己的,可是我一直就没有做成……其实叫你来,给你说这么多,我是想说,请你对陈煜好一点,她真的爱你。我已经不行了,我父亲也不行了,陈宝也死了,我希望我妹妹能过的好一些……”

  陈煜爱自己或者不爱,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陈杰看着平安,说:“我知道你想说你已经结婚了,你也有了孩子,我是想说,陈煜也有了你们的孩子……”

  平安当即脑子里就“嗡”了一下,大声的说:“你说什么!”

  “我说陈煜有了你们的孩子,是个男孩,我也很喜欢这个外甥……不管陈煜这么做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毕竟爱过你,也有了你们的孩子,平安,我希望在你的有生之年,你能对她们母子好一些……”

  平安已经完全的说不出话来了,一瞬间,从前的许多事交叠着挤进了他的脑海。

  他猛地就知道了陈煜曾经做过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

  (摘录到此)

  平安怒不可遏的找到了陈煜,质问陈煜为什么这么狠毒,陈煜说她做的一切都是跟平安学的,因为怀了孕之后就不可能被执行死刑,因为她杀死了俞薇,她不想死,所有的人都放手了,只有平安死盯着陈家不放,她没有办法。

  (以下是原文摘录)

  ……

  陈煜:“除了我哥,没人知道孩子的事情,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我父亲,这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觉得我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吗?如果是的话,我为什么第一次都是给了你?我为什么现在都没有找别人?”

  “我不会忘记你的,不会忘记和你之间的一切,这么多年以来,我在和你的记忆里走不出去……”

  “你闭嘴!”平安坐在地毯上说:“你别给我说这些!我们有过幸福吗?有过吧,可你总是洋洋自得,我从没有在你的眼里看到过一滴泪一丝伤感,即便分开都没有。”

  “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是坚强的,你一直是冷酷的,这世上的人这么多,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我生一个孩子?为什么?”

  陈煜问:“我应该为你哭吗?我本来是脆弱的,可没有人能帮助我,没有人能伸出援助之手,我必须靠自己,独立的靠自己……我告诉你我为什么那样做,都是你教给我的。”

  平安暴怒:“我教给你的?我教给你怎么害人?”

  “不是,”陈煜走过来蹲下,看着平安说:“那个时候,我以为万宝要完了,我害怕,我不想进监狱,我不想死——你都知道俞薇是怎么死的了,我怕我会为俞薇偿命,所以,我就用怀孕的方法去躲避法律的制裁……”

  平安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煜——是的,自己是给陈煜说过,对审判时怀孕的妇女不适用死刑。而且根据司法解释,这个“审判时”是做扩大解释的,就是说从羁押期间已经怀孕、包括此间怀孕流产了的,也属于“怀孕的妇女”这个范畴。

  自己和陈煜那会恋爱时给她说的那些情话笑话,她却付诸实施了。

  平安又是一阵的头晕目眩,他耳朵有些嗡鸣——这简直就他妈是个笑话,这一切就是个讽刺!他听到陈煜说:“我想通过这个方法不死,你知道,我不可能和其他人做那样的事情,我只有找你,我只和你,只跟你……”

  陈煜下来说了什么,平安没有听清,他头抵着桌子,而后往后一倒,瘫睡在了地毯上,嘴里大声“啊——”地叫了出来。

  平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感觉自己身体连同脑子都被什么给掏空了,空荡荡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剩下了一个躯壳。

  陈煜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平安的脸:“我一直爱你,如今比从前更爱你,我看到孩子就想起了你……我会照顾他好好的,我会让他幸福……你为了我们娘俩,你必须要过得好。你会很好的……”

  歇斯底里的问:“你所做的,总有人在帮你,不是陈宝,不是你父亲,那人是谁?”

  陈煜没有隐瞒,很直接的说:“常斌。”

  常斌!

  对!是常斌,是常斌。不是他还有谁!

  (摘录到此)

  ……

  后来县里发生了一件案子,涉及到了马为民,处心积虑很久的平安设计不动声色的除掉了常斌。

  以下是《夺标》全书最后的文字:

  几年之后,高国强去了湘梦任职,傅莹花主持了全面工作,平安则接了傅莹花的职务,万宝集团在香港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将那面原本属于留县的铜镜“购得”,捐赠给了留县文化馆。

  在铜镜捐赠仪式暨上万宝集团并购留县啤酒厂签字仪式上,万宝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陈煜和平安亲切握手,并共同举杯,祝贺合作成功……

  好好的天气,太阳明晃晃的照着,却不知道从哪里飘下来白白的像是雪一样的东西,平安一身汗从车里出来,站在车底下看着着,问车里整理衣服的俞洁说:“下雪了?”

  “不会吧?”俞洁说着系着皮带往外看:“是不是柳絮芦花什么的?”

  “这个季节从哪来的柳絮?山顶从哪来的芦花?你真是晕头了。”平安说着走到一边准备撒尿,俞洁嗔目说:“你走远一点,臊气太大。”

  平安“嘁”了一声说:“你最骚!”

  两人这时在县里最高的山顶,这会一个人也不见,平安说着还是钻进路边树林狠狠地撒了一泡尿。整理完裤子正要往回走时,他忽然发现四周开着各种各样的花儿。一阵风吹来,憋得太久的尿特别臊,平安心说自己还真是臊,这个地方还真是日了怪了,怎么冬天开了这么多的花?难道是像自己一样的人多了,这些花都是用热尿给滋养出来的?

  平安想到,小时候自己跟着爸爸妈妈公园里玩耍,尽管遍地里野着拉屎撒尿,却一点也不影响轻风摇动树林和草丛后,遍地焕发出的芳香。长大后,自己仍旧吃的是五谷杂粮,仍旧是那副肠胃与唇齿,却活生生地变化出一种腐朽来。

  眼前的每一种花儿都是那样美妙绝仑。平安像是才发现这个天地间的秘密。他本来是想趁着这种念头好好地看看这些熟悉的花儿,低头之后却发现,许许多多的蚂蚁正在向自己尿液撒过的地方聚集。

  顿时间,平安就失去了继续去看花儿的心情。他情不自禁地对自己说,自己才不要活的像是忙忙碌碌的蚂蚁,有那么多好吃的等着自己去吃,有那么多好玩的等着自己去玩,要是不能吃不能玩,只像蝼蚁一样的埋头光干活,那才叫真惨。

  平安走到车跟前,俞洁已经整理好了自己,她给平安递过来一个文件,平安却不接,说:“你知不知道司马迁《报任安书》里的一句话‘谁为为之?孰令听之?’”

  俞洁问:“什么意思?”

  平安看着山下,看看天空,有些自言自语地说:“你看人家写历史的司马迁说得多好!你干给谁看啊?你说给谁听啊?”

  【全书完】

  后记

  《夺标》从《过关》结束之次日,也即是2018年1月1日开始上传,到今天全部结束,历时一年多,

  其中在2018年2月28日到2018年10月22日这半年的时间里,因为某些原因中止了上传。

  《夺标》总共写了一百六十七万七千余字,只上传了一百三十三万余字,现在在网站上能看到的是一百二十五万余字。前期上传的基本都是原稿,到第108章开始,几乎每一章在上传时都做了修改,与原稿有些许出入。

  《夺标》共分为梦游、信仰、岁月、本能四个卷,每一卷似乎都是重新开始人生,每一卷似乎与前面都有联系但却有不同,总而言之,写的就是人的一生中遇到事物的各种可能性与多样性,或许这些可能性与多样性每一次都是真的,也可能都是假的,这就要看朋友们怎么去理解它了。

  《过关》那会写了约二百二十万字,能看到的现在大概是一百八十余万字。和《过关》比较,平安和冯喆的性格不同,遇事处理的方式也不尽相同,不过有一样,两人都有一种遇到困难不战胜不解决不罢休的态度,希望这一点能得到读者朋友们的认可。

  在写这些文字的途中,基本上我每天都在零点两刻左右才能休息,或者更晚。说实话,长期坚持下来一件枯燥的事情比较辛苦,但之所以继续,一是觉得既然开头了就要一路走到底,做到善始善终;二是得源于读者朋友们的殷殷期待和大力支持,在此向诸位素昧平生的朋友们致以感谢!

  我从没有‘写一章就赚一章钱,今天写了明天不写也没有对不起读者的地方’这种念头,恰恰我始终觉得故事的完整性是无法替代的,一旦开始就要坚持到全文结束,否则总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那会很对不起人,哪怕只是一个人。

  在写文这些日子里,除了主编胡说责编伯汗外,还有很多读者朋友都予以我极大热情的支持,在此就不一一列举出来了。所谓“情义两心知”,再次一并谢过!也有一些朋友对文章的内容勘误指正,甚至提出了不同的见解与看法,我对此表示十分的感谢!

  鞠躬。

  我脑中还有几个自己觉得不错的故事,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将它们以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与读者见面,估计不写的几率大一些。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我不是专门搞文字创作的,我并不以此为生,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时间留给我写文字的机会,也许,已经没有了。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今后要是还有机会和朋友们在文章中见面,那不亦快哉,如若没有机会,就祝大家此后平安,今生幸福!

  飞翔的浪漫

  2019年7月8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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