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游街
古都内城上空忽然传来一阵空灵之声:“大同三百六十年丁酉恩科,孙道陵中得上品道士功名。资质上佳。”
虽然这声音,并无和表赞,只是平白直述。但古都内城官民,见得幻象,听到空灵之声,俱都肃然起敬。
“想不到,仅是中得道士功名,便如此隆重。那若是中得道师,又是怎样一种光景?”孙道陵暗暗嘀咕,心如神往。
前世所谓的光宗耀祖,大抵不过这般了吧。只是这般荣耀,不知徐微微、文欣是否瞧见?若是前世,能有这般荣耀,想必父母也会欣喜若狂吧……
孙道陵站了一会,直至光幕消失,才回过神来。
冯木木含情脉脉地看着孙道陵,轻声仰慕道:“道陵师父,请随木木过来。”
孙道陵点点头,跟随冯木木下了鼓楼,只见鼓楼台阶旁,早已停驻了数十飞鹤。
飞鹤左右,各有两位貌美署女牵引。而飞鹤两边,又有数百校吏,守卫两侧。
“孙师父,请御鹤。”守卫头领参将,上前,恭敬地朝孙道陵行礼,郑重地请道。
孙道陵细细一瞧,只觉那人英姿勃发,竟有些似曾相识,但见冯木木笑意盈盈,瞬间记起,那人竟是此前求文昌符的李永吉。
他心下感叹,想不到,几日不见,对方竟已候补到了道署,做了参将。
“道陵师父,请御鹤……”冯木木见孙道陵愣神,再次轻声提醒道。
“嗯……”孙道陵讪讪一笑,跟着冯木木,阔步走到正中那只,异常高大的飞鹤边。瞧了瞧左右,并未见有台阶上鹤。
难道要纵身飞跃上去?他暗暗疑惑,但想来如此过于粗鲁,这场合应该不是。
“署女躬身……”冯木木郑重地吩咐一声。左右两边署女,俱都朝孙道陵靠近,一人下蹲,一人弯腰。便形成了两级台阶……
“这……”孙道陵瞧着,竟是两位貌美署女躬身做阶,心下感叹,又觉有些不好意思,迟疑的说道,“你们不必如此。”
“此乃奴家荣幸,孙道士,莫要嫌弃……”两署女俱都回应道。
孙道陵讪讪一笑,只能纵身一跃,装模作样地在两人身上轻踩两步,坐到了飞鹤之上。
“孙道士游街,署女随行,守卫开路闲杂人等,两边回避。”李永吉高呼一声,便引着众人前行。
出得道署,街道上已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俱都翘首企足候立观望。随行众人俱都倍感荣幸。
孙道陵游了片刻,见多了众人羡慕、恭敬、倾慕……便有些腻味,只想早早结束行程。
他御在飞鹤之上,左右有署女牵引,并不需自己驾驭。走了几段,索性就不做理会,闭目凝神。
幸亏游街并非是游行整个古都内城街道,仅是护送孙道陵朝道肆走回。
是以,只过了一个多时辰,便已回到了道肆之中。他下了飞鹤,便飞快的回到了道肆之中。
李永吉让守卫与众署女在外守护,和冯木木一起,跟随孙道陵进了道肆。
他躬身朝孙道陵道:“此前,有幸得孙师父文昌符,始候补上了道署的厚缺,又得随孙师父游街,倍感荣焉。若今后孙师父有何吩咐,卑职定死不辞。”
孙道陵摆摆手,摇头道:“此乃是你的福分,不必挂心,若今后能多尽职守责,便是最好的回报。”
“孙师父高义。”李永吉恭敬地赞道。而后从怀中拿出一节竹简,递给孙道陵,恭声道:“此乃官府邀文,孙师父若有兴趣可细细一瞧。”
孙道陵接过竹简,凝神一瞧,大略的浏览了一下,只见其中所述,俱是道士功名可补官缺。
不过孙道陵暂时没有做官打算。便也懒得细瞧。
他朝李永吉道:“谢过李参将好意,待我有时间,定会好好研究一番。”
“此间事了,想必孙师父还有事情要做,卑职就不打扰孙师父了。”李永吉点头,而后朝孙道陵作别。
他朝冯木木使了个眼色,便退身出了道肆,同时把门关上。
孙道陵一愣,又怎回不知对方打算?他摇摇头,无奈一笑,却也不以为意。
冯木木魅声道:“此前多亏道陵师父帮助,始得以当了七级署令,小女子无以为报,便也只能以身相许,望道陵师父,莫要嫌弃……”
孙道陵瞧着对方绝美的容貌,心下意动,但想着徐微微与文欣两人的点滴,还是摇摇头道:“我已心有所属……你不必如此。”
冯木木脸色发白,失落地叹息一声,央求道:“奴家并非是不知廉耻之人,此时亦是完璧之身,只是心仪道陵师父许久,更不求什么名分。指望道陵师父,不要嫌弃就好。”
孙道陵心有所动,人生几大幸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虽不欢喜?
但想着徐微微的付出,文欣的守护,他终究是推却道:“你且不必如此,非是我嫌弃,只是,尚有诸多琐事缠身,我无心此举。”
冯木木遗憾地点头,失落道:“那待中秋佳节,公榜之日,奴家,再上门相许。奴家不求什么名分,只望能与道陵师父春风一宿。望道陵师父,莫要嫌弃。”
孙道陵有些期待,但更多的却还是烦闷。也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这功名的厉害。直令人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这比前世所闻的范进中举,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他无奈点头,轻声回道:“此事,到时再说吧……”
冯木木挣扎地点头,而后从怀中拿出一节玉简,双手递给孙道陵:“此乃道署文书函,其中详细叙述了道士功名的便利与权职,道陵师父细细一观。”
孙道陵接过玉简,谨慎往其中大略瞧去。
玉简之中,所述内容,他大略清楚。不过没有玉简那般详细罢了。
他收好玉简,朝冯木木道谢。
冯木木见孙道陵有些乏力,便也不好意思,再做叨扰,朝孙道陵道:“奴家今后常在道署就职,虽只是七级署令,但也能有些许权值范围内的便利。若今后道陵师父有事,可通过简讯与奴家说上一声,此间既然无事,那奴家便不再叨扰了。”
孙道陵点点头,亲自送她出门。目送着众人消失在老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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