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与剑（中）

　　于是“花刃”的成员们来到酒馆侧面的小花园，看少年演示作战法术。

　　“Evo  falrem  acentus。”裘德念颂秘术星弹的咒文，引导飞弹射向专注守备的罗文。

　　罗文徒手招架住散发璀璨光芒的星弹，但产生的冲击力令其不得不后退半步。

　　稳住身形后，男人解除架势，赞许地朝少年点头：“厉害。”

　　“哇……竟能让罗文后退，”亚丽莎或许太过惊讶，一时说话都不流畅，“魔法真是……好厉害。”

　　看着队友们眼中闪烁的光芒，那份真挚的期盼令裘德有些兴奋。他略作思考，随后补充道：“其实还有一些别的法术。”

　　少年注意到花园中不远处有棵苹果树，眼下正值果实成熟的时节。他盯住树梢上一枚熟透的红苹果，轻声念颂闪电术的咒文：“Evo  strine  fulm-nir。”

　　凭借丰富的箭术经验，裘德瞄准那枚果实的柄部射出电光，将其精确击落，同时快速念道：“Ins  teron！”

　　那只果实便从树上缓缓坠下，犹如一片微风托扶的落叶。裘德快步走过去将其接住，随口念颂咒文：“Icnivos  sencirea。”

　　透明幻光闪烁，手中苹果随即变得如同洗过般清新洁净。少年若无其事地咬了口，挺甜。

　　-

　　次日午后，裘德作为“花刃”的成员与队友们一同来到贸易区与军事区交界处的这座演武场。

　　此刻他正站在中央的竞技场地内，充足的睡眠与冥想使得体力和法力均恢复完全，而仅携黑剑轻装上阵令少年感觉灵活自如。环视四周，外围高处的观众区域几乎座无虚席，裘德首次体验这种盛大场面，不免有些紧张。

　　但他还是仔细观察着环境：脚下是松软的沙地，在靠边缘的位置划有一圈警示线，超出那条线大抵就算离开规定范围出局吧。

　　他们的对手“辉耀誓约”战队也已进入演武场，裘德得以有机会亲眼见识这些人。

　　最先吸引少年目光的是那名身披板甲的骑士，他未戴头盔，梳理整齐的金色短发十分惹眼。但更耀眼的是他亮白色的铠甲，浸沐日光中熠熠生辉，隔这么远反光已晃得裘德难以直视。

　　这位大抵便是所谓的“曙光骑士”伯恩，少年暗自分析，看似很难对付，实则一次闪电术应该就能解决。

　　侍立伯恩身侧的应该是他的扈从依瑞，这位年轻人并未穿戴盔甲，一席便装腰佩一柄长剑便前来参战，大抵并非他们的主力成员，可能负责掩护与支援。

　　伯恩另一旁的那位年轻女性肯定是伊莉丝，有着与琳达相似的浅金色长发，不禁令裘德心生稍许感慨。她穿着教会的洁白牧师袍，手持一根法杖，看上去确实不擅正面战斗。

　　背着长刀的那名男人想必便是诺赛因，他的皮肤晒得棕黑，脸上还有道恐怖的伤疤。从他身上少年能够嗅到凶狠的气息，就如野兽中的掠食者。

　　剩下的乔奇穿着一身皮甲，此时已迫不及待将武器取出，提前把握着手感。奇怪的是，裘德观察他时，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看，并朝他露出意义不明的诡异微笑。

　　这人认识自己吗？裘德无法解读对方意图，却从中莫名感觉到危险的预兆。

　　少年突然想起卢修斯昨晚提到的，哈德莱恩·伯奇元帅的名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们花费许多精力研究“辉耀誓约”战队，那么对方呢？作为一支强劲而资深的精英队伍他们肯定也深谙此理，他们是否有对“花刃”小队进行过研究？那么他们知道自己这位法师的存在吗？

　　裘德很好奇对方会采用何种战术，不过眼下没工夫让他仔细思考这些。

　　根据流程，双方成员均来到场地中央，相互间隔一段距离站定，彼此致意后开始听裁判照例宣读比赛规则。

　　“裘德。”少年听到身旁的亚丽莎悄悄问他，“你紧张吗？”

　　“嗯，有点。”裘德努力咽口唾沫，又深呼吸数次，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呢？”

　　“我们参加过好几轮比赛了，还好啦。”她听上去确实不怎么紧张，“那么，裘德有信心赢吗？”

　　少年未急着作答，他目光扫过对手们的面孔，不断对自己进行良性的心理暗示——这是他在面临挑战时的习惯。感觉身心均逐渐变得灵活而敏锐后，裘德点点头：“有信心……大概。”

　　终于，裁判宣读完比赛规则，示意双方做好准备。于是两支队伍的成员纷纷取出武器，调整队形位置，摆开战斗姿势、

　　根据他们先前制定的战术，每人负责与对方一人交手，若解决对手就去帮助其他人，一切以临机应变为主。这是个简单到几乎没什么内容的战术方案，不过少年感觉或许还真有可能奏效，只需突破某些关键点。

　　裘德并未拔出黑剑，他已经做好施放各项攻击法术的准备，眼下只待比赛开始。少年的法力储量尚不充裕，仅够有限的几次施法。他计划在稍后的战斗中注意节省法力，令每项法术均发挥最大作用。

　　说起来，先前那个家伙……裘德在对面队伍中寻找乔奇的身影，发现他果然正在盯着自己看。少年原本还没想好与谁交手，结果却有人先找上他；他决定按照原先计划行动，之后顺其自然。

　　没过多久，随着裁判的宣告，“剑与玫瑰”竞技赛的总决赛正式开始。

　　“Evo  strine  fulm-nir！”裁判话音刚落，裘德立即快速念颂咒文，射出一道雷光击中气势最盛的队长伯恩。噼啪的电弧在“曙光骑士”的铠甲上跃动，令其浑身麻痹，半跪在地无法行动。

　　他该庆幸自己没戴头盔，少年瞥了眼动弹不得的伯恩，不然他恐怕会直接昏死过去。所谓的“曙光骑士”在奥术魔法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裘德若有所思，这次突袭显然是对方始料未及的，他们未曾预想“花刃”的新成员竟是名法师。

　　对面的其余成员明显愣了下，随后默契地调整战术，开始围绕队长展开防御。而“花刃”的成员们则大受鼓舞，准备一鼓作气击败对手。

　　裘德拔剑出鞘，与他们并肩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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