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论功行赏 步步为营
不过半月有余,蓟州刺史牵扯出来的案子还有越王谋反一事就已平定,朝中倒是铲除了许多女皇亲信的臣子,不过二皇子也并不急着安插人,只是静观其变,反观其他几位皇子和公主倒是急着上书给陛下,举荐一些能人异士。
女皇推脱不开,也只是将厚厚的折子放在桌上,却并不打开。
上官婉伴着女皇经历了这桩桩件件的案子,对于擒了崔昭娴,钓出越王这条大鱼,倒是功不可没。
便也在一月之后论功行赏,升她为正五品女官,并将直属于皇帝的锦宣司交给她打理。这锦宣司乃是女皇前几年命人从全国各地寻来的能人异士,武功高或者通晓一些巫蛊之术的便都悉数入了这锦宣司,美其名曰是为了皇帝的日常谋划,实际上不过是专门服务于女皇的探查走访的情报机构。前些年女皇也曾属意将锦宣司交给沈长春,如今沈长春已经出嫁,自己身边实在没有能交托出去的人。上官婉行事谨慎,聪明乖巧,小小年纪刚过及笄之年,便如此聪慧。倒是个能办事的。
林旭和沈长春夫妇,因守卫皇宫有功,林旭也升任了正三品镇军大将军,沈长春也得了一品的诰命。朝野倒是平稳了几天,党派纷争却重新归于暗涌。女皇少了几个得力的人,却得了举国的称赞,斩逆臣,除贪官。而李氏贵族,因着越王谋反的事情,生怕女皇迁怒,几个王爷便推脱称病,不再上朝。
二皇子在府中养伤,倒是许久未进宫,在进宫中的时候,也是一月之后了。他也未递折子急于安插自己的人手。伤痊愈之后,便进宫向女皇问安。
女皇在未央宫正殿,桌上是一幅图,女皇正细细品鉴。
二皇子进殿,只跪下请安道:“问母皇万安,儿臣伤痛已愈,特来问母皇安。”
女皇抬头,如今一月过去,纷乱暂平,自己的儿子毕竟还是自己的骨血,何况他差事办的好,却又不急着安插自己的人手,不像其他的皇子公主,借此机会举荐臣子。
女皇招了招手,慈爱的笑着:“重睿,母亲许久未能见你,上次护卫皇宫,你是有功的,前几日你妹妹淳安送了我一副阎立本的《萧翼赚兰亭图》,朕看着倒是不错,你也前来看看,这画是真是假?”
二皇子走上前去看了几眼:“儿子眼拙,本对这书画类也不精通,若是淳安说着是真品,那必定就是真品了,妹夫他的眼光必定卓绝,想必妹妹也学习了不少。”
女皇笑笑,命曹焕之将画收起,放入藏书阁中。又命箬欣和箬清去茶房泡了二皇子最喜欢的碧螺春来。
“重睿,朝中如今中书令还有御史台的几位官职,都有空缺,你可有何举荐?”
上官婉立在女皇身后,摇了摇头,二皇子抿了一口茶才说道:“儿子愚钝,自知看人眼光不够,就算是有些朝臣想要与儿子交好,不过也是看在儿子是皇子的身份,想要巴结罢了。所以如果说起举荐来,儿子还真没什么人选,不过前些时日,儿子到蓟州查案,随性的刑部尚书陈林,还有陈林手下的季恒季大人,倒是个办事得力的,若要举荐,儿子也只能举荐些真正贤能的人了。”
女皇笑笑:“你这孩子倒是实心眼,不像你弟弟和妹妹,前几日淳安和云安两个丫头都来举荐,被我挡了回去,想来是他们夫家的人,我也没答应。至于崇峮和裕霖身为皇子,却与群臣结交,你这做哥哥的也需去告诫一番。”
二皇子点点头道:“淳安和云安身为公主,下嫁给臣子,自然需要匡扶夫家门楣,他们这样,也无可厚非。至于三弟崇峮和四弟裕霖不过是孩子气性,架不住那些阿谀奉承之人的蛊惑,母皇可千万别跟孩子计较。”
女皇道:“那便如你所言吧,既然那陈林和季恒是个得力的,便让陈林调去中书省,先为中书侍郎一职,暂代空缺的中书令职务,锻炼个一年半载,在升任就是。既然陈林去了中书省,那刑部尚书一职,便交予你方才所说的季恒吧。”
二皇子点头,便要起身告退。
女皇差上官婉送送二皇子,刚走出殿外,二皇子便笑道:“你方才对我摇头,可是提醒我不要举荐人才?”
上官婉揉了揉眉头:“最近几位殿下呈上来的名单,都堆积如山了,陛下失了宋霖和蔺从,自然不愿让别人的势力登上高位,所以便三番五次的推脱掉了。我方才恐怕殿下脱口而出,恐怕陛下会生气,所以才摇了摇头,就当是还你上次在越王面前救我一命的恩德”
送他出宫的路上,二皇子不怎么说话,上官婉便也缄默不言。
过了好一会儿二皇子才说道:“你知道吗,越王是我叔父,但是他太傻了,如此急不可耐,便是自寻死路。母皇登基,这天下都变了,如今人人的心思都悬在嗓子眼儿,一个女子登基,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上官婉摇摇头,不语。
二皇子只笑了一声便敛了笑意:“你如此冰雪聪明,又怎会不知,女子登基,万朝来贺,成为这天底下最受尊崇的女皇帝,可比那西汉之时的吕后更加风光。女子一登基,连同那些原本无夺嫡之心的公主,也会动了心思。大哥在先帝病重时,在贬谪的路上被除掉,母皇登基,连武氏一族的子侄姐妹也开始耀武扬威。这路前途险恶,更是未卜。”
上官婉听了他的一席话,也只是说道:“殿下这番话,我便只当充耳不闻,若是正如你所言,这宫中连同您的府中,必定也是眼线复杂,若您这话被什么有心人听去了,恐怕会惹出些祸事”
李重睿低头不语,后抬头笑笑,眼里是看不清的情绪:“多谢女官大人提醒了,还未恭喜你升官,还执掌了母皇的锦宣司,不过我还是提醒你,锦宣司办事可都是险要之事,而且人员复杂,你可莫要掉以轻心。”
上官婉只是行礼颔首:“多谢殿下关心,奴婢谨记在心。”
送走二皇子,回到未央宫,女皇只是立在窗前,上官送去了一盏荷叶茶,女皇只是伸手搁在了桌上。背过手去,看着窗外的鸟儿飞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你送重睿出去,他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上官婉:“回禀陛下,殿下只是说恭喜奴婢升任女官,还执掌了那锦宣司”
女皇点了点头:“风波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见重睿刚才的话,四两拨千斤,既洗脱了自身结交群臣的事,又美其名曰说那些群臣巴结他不过因着他是皇子的身份,倒是让朕觉得颇感意外了。那陈林和季恒二人,朕在派他们前去蓟州之时,专门挑了朝里和重睿没什么来往的大臣前去,不料他竟举荐了他们二人。”
上官婉:“陛下又何必因为这些烦心,若是那二人非贤能之士,陛下也不会应允啊。”
女皇将手放到了上官婉手中,扶她入座后:“若是个贤能之士,倒也好说,罢了,罢了。”
第二日,圣旨便下了,升任陈林为中书侍郎暂代中书令事务,季恒接任刑部尚书一职。
季恒仍在府中等着那神秘人的到来,只是那神秘人并没有出现。
二皇子的幕僚只是急切的问:“为何殿下不将咱们自己的人安插上去,非要安插两个旁的人。”
二皇子执着扇子长身玉立,夏风微凉,他说道:“你看着院里的风,院里的水塘,无风不起浪。别忘了,咱们这桩蓟州的案子办的漂亮,母皇可是舍了两个大臣,那大臣是她从皇后时期就扶植上来的,若是我们这时候再安插自己的人,岂不是让母皇觉得我心有不轨?母皇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动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那幕僚想不通还是发问道:“可若我们失了这次机会,恐怕…”
二皇子将那扇子轻轻一合,转身说道:“不必担心,时机总会有的,如今崇峮还有裕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恐怕已经结了不少臣子,还有我那几位庶弟,生母本就不被母皇喜爱,能封王已是母皇抬爱,如今正忙不迭的找靠山,或者也动了些心思,无妨,现在连淳安和云安都被牵扯进来,这盘棋倒是下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了。”
幕僚道:“那可要我们的人做些什么?”
二皇子展开扇子笑笑又合上:“你们不必心急,如今母皇用了我的举荐,恐怕我那些弟妹非要查清楚他们是不是我的人,若是查清楚不是,必定会笼络他们,谁也不想放过这些个高官肥差不是?陈林和季恒他们都是见不到这些污秽的,到时候我们稍微吹吹东风,管他是浪还是火,浪便越掀越大,火便越少越旺”
幕僚这才反映过来:“殿下好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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