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审判
众人没有去在意，为什么凌无波会称墨少白为“凡兄”二字，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赵管家的头顶。
一个游魂漂浮在其上空？
辰凡与所有人一样，尽管尝试去想要也能看出什么，可到头来还是只有一片空气。
但凌无波的言行，与最初老者“开眼”时的表现，还是让在场的大多数人，心底选择了相信。
而接下来，在以这一事实作为前提的话，一切就都明了了。
男性的至亲之人会是谁，只有“父亲”这一身份，而若一个父亲，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被杀害，会选择去为其复仇，那也再正常不过了。
但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撼和恐惧的是，他居然...真的成功了！
翠花会成为一名府内低贱的家仆，可想而知，她的家族都不说什么名门，甚至于连一般的普通人家，可能都远远不如。
就是这样一个，再平凡普通不过的父亲，竟然为了女儿，可以潜伏在将帅府内长达十几年，并且爬到了如此高的位置，又计划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行动。
这无疑是给在场所有的，所谓“名门望族”的成员，敲响了一个警钟。
连比他们巨大无数倍的“将帅府”都亦是如此，更何况是他们呢？
那些看似身份卑微，似乎天生就低人一等的家仆杂役们，在他们的身上，到底又潜伏着多大的能量呢？
若不公和欺压，再次落到了这些下人们的头上，在场的众人中，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将帅府”呢？
无声的沉默充斥整个宴厅，凌无波趁机却是悄然退场，重新回到了“天师门”的人群中。
面对眼下的局面，厅内唯一可能还只是抱着“看戏”心态的，也就只有“天师门”与“炼金协会”这两个外来独立的势力了。
看着周围一群师弟师妹们崇拜有加的眼神，凌无波得意的扬起了头，
天师门的众人，并不是很关心，这些大势力内的丑闻。
他们更看中的，还是自家大师兄刚才帅气的出场，以及只用短短几句，便震住了所有，平时高高在上，只会摆着嘴脸的“大人物”们。
凌无波的行为，无疑是给“天师门”长了脸，让他们把之前因为“老者”作法失败的事情，全部盖了过去。
只不过...
“无波，以你的修行，就算你是天生阴阳双体，但也做不到，还能开启阴眼的地步吧。”
老者早在昨天的时候便已经醒来，又经过一晚的调息，此时倒也是从外表看起来，与最初区别不大，此时的他，同样在宴厅之中。
他看着在享受师兄妹们景仰的凌无波，冷哼一声，泼下了一盆冷水。
“呃...嘿嘿师傅，咱们天师门，也不是光有这些奇门秘术，咱们也还是有这里的嘛。”
凌无波尴尬的一笑，在说着的同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演技”或许能瞒过在场的所有外人，可对于他这位NPC师傅，却是肯定蒙骗不了。
“稍微演算一下，就能得出这个结论了，再说我要是乱说的话，想必师傅您，恐怕早就会出声制止我了吧？”
凌无波看着老者，只见对方的左眼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仿佛是有无数灰色的气流，不停流转在其间。
“哼，就你聪明。”
老者虽说口头上是不做退让，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于凌无波的行为，还是很为满意的。
从最开始的“寿礼”事件便能看出，老者对于“脸面”一说也很看重。
凌无波虽说是撒了个小谎，但事实上却也并没有说错什么。
在场真正唯一能看到“阴魂”的老者，确实在赵管家的头顶，捕捉到了几抹痕迹。
再加上这样一出结束后，大家看“天师门”的眼神，都变得大为不同了，能为门派争了脸面，老者自然心底高兴。
“嘿嘿...”
其实扮演“凌无波”的玩家与老者性格，真的很相似。
他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站出发言，最主要的原因，一是提供证据，让所有“玩家”相信“父亲”的这个事实，二来则就是...
凌无波多少也想能，展现一下自己。
毕竟要是再让辰凡这么说下去，估计这把游戏，就又成辰凡的个人独秀了。
作为“辉夜”战队的一员，更是肩负队长一职的他，有必要去多少，蹭一下热度。
《幽暗囚笼》作为全球第一款完全式沉浸游戏，它的潜力，没有哪家俱乐部是认识不到的。
在游戏发售之初，联赛尚未开始之前，便早就有了战队群立，各大高玩摩拳擦掌的局面了。
他们“辉夜”虽说是老牌战队，实力雄厚，可面对如此数量的竞争对手，也还是不得不有所准备。
谁能够最先博得海量玩家群体的眼球，获得不低的粉丝支持，谁就能在之后，万众瞩目的全国，乃至世界联赛上，做到先人一步，占得先机。
在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一款现象级游戏的最高赛事，所带来的收益是远不可预估的。
而一队作为其中最为热门的战队，更是价值千金，前途用不可限量来形容，都绝不为过分。
既满足了自己的小小虚荣心，又帮助到了“逃亡者”阵营锁定目标，更还是为自家战队，打下了好的名声。
如此一举三得的办法，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这位“辉夜”战队的队长，即便是以“娱乐”的心态，仍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
“果然不愧是...职业玩家嘛。”
凌无波的这些意图，对于一直在静静旁观的辰凡来说，自然也是早就察觉到了。
其实当他在第一眼，看到这位扮演“凌无波”玩家的游戏内“ID昵称”时，就已经开始刻意留心对方了。
“辉夜...龍”
又是以“辉夜”作为前缀，辰凡记得在自己的上一把，似乎也有个玩的还不错的玩家，也是当时“迪克”的扮演者。
那位的ID...
啧...
能做到这样起名的，无疑是只有战队高玩，亦或是什么大型的工作室。
饶有兴趣地又多打量了凌无波几眼，辰凡嘴低小声嘀咕着：
“到时候，倒是可以去了解一下这帮人，只不过话说...他们起名字，都非要这么秀的嘛，还故意用繁体。”
凌无波多少猜出了，不对...应该是已经肯定了辰凡的职业。
他看到辰凡望向了自己，他也回敬式的报以了一个微笑。
凌无波十分懂得“适可而止”一词，他之所以会很快又返回“天师门”的人群中，就是为了将“舞台”再还给辰凡。
聪明人之间往往不用过多的交流，几个眼神和表情，便能传达很多信息了。
“徐磊，你知道吗，其实在这些悲剧之中，没有你们的帮助，凶手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辰凡再次开口，又是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懵了的言论。
“墨少白，你...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徐磊，就如同一个火药桶，只要稍微遇到火星，便立即就会爆发。
而辰凡的这番话，无疑是让徐磊将心中的各种负面情绪，一下喷涌了出来。
他瞪圆了眼睛，青筋在额头浮现，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
“我问你，如若当初的将帅，能够力保翠花，会出现如今的状况吗？”
“我问你，如若当初我的姐姐，没有这么狠心，哪怕只是将其遣出府内，会出现如今的状况吗？”
辰凡丝毫没有退让，他厉声继续质问着越来越萎靡的徐磊。
“我问你，如若...你们兄弟二人，没有去争抢将帅府的继承权，你们的父亲，也是徐帅徐石荣，他...会被凶手找到机会，惨死在府内吗！”
一个由缎带绸子包裹的小包，被辰凡从怀中取出。
这样东西，在场那位身为“工程师”的玩家并不陌生，因为它，正是在昨晚，两人从“二少爷”徐强的口袋中找到的。
“自己看看吧，我不相信，你就没有和徐强有过一样的想法。
“他只是...先你一步，展开了行动而已。”
辰凡交给对方的，正是那张“大帅”的遗嘱，徐磊在接过后，快速扫视几眼，双手便已经变得颤抖不已。
扑通...
辰凡最后的这一番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徐磊的内心。
场内所有的宾客，见到徐磊无力的深低头颅，痛苦的跪在了地上的表现后，都知道，这一定是又被辰凡说中了。
“大帅虽岁过半百，可距离会立下遗嘱一说，恐怕还远着呢吧，这张遗嘱会出现的原因，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长呼一口气，到此为止，将帅府的一些列事件，乃至背后的故事，都被辰凡完完整整的，讲述了出来。
看着呆滞的坐在地上的徐磊，辰凡知道他也应该，再做最后一件事情了。
在扮演“赵管家”的玩家，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神”中，辰凡缓缓说道：
“我想...在座的各位，对于谁是杀戮者，应该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杀...杀戮者？
宴厅内的大部分宾客皆眉头一皱，这个词，他们完全不理解，这些人一如既往的，用一种等待解释的目光，看向了辰凡。
但可惜的是...
这回的他们，没能再得到解释了。
看到除了面容沮丧，完全没有了斗志的“赵管家”外，其余的三位逃亡者，皆点了点头后，辰凡从嘴中，吐出了最后的几个字。
“那么...”
心念一动，本局角色的技能栏，于辰凡眼前展开。
看着其中唯一的那一个，正处于“就绪”状态，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图标，辰凡下达了只有身为“法官”的逃亡者，才独有的特殊命令。
“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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