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所谓现实
2014年2月10日
19:42
“你醒了。”
王耀睁眼，扩散的瞳孔缓缓收缩，视物由模糊变清晰，首先入目的就是小五探到脑袋上空的清澈眼珠。
瞧见王耀醒了，小五眼珠探回，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在笔记本显示屏上。
小五它在床头柜上看着笔记本。
这里是病房。
王耀开口：“我睡了多久。”
“56分钟。”
王耀点头，与482里经历时间差不多吻合。他坐起来，被子滑下，露出赤着的上身。胸口的一块白嫩皮肤已经很不明显。
“有谁来过吗？”王耀在一旁椅子上发现叠好的一件干净衬衣，拿过来穿上。
“何颖、林夏还有张晴，她让我别告诉你。”
的确，衬衣合身，也只有张晴能做出来。王耀打开腕表，首先联系上何颖，将过程说给她听，末了添了一句，如果可以少去招惹它。
如果482先前仅是使人入梦的话，如今能力已经带上了危险性。它能隔空将王耀拉入梦境，那么其他人也同样可以。
王耀倒也想过可否利用482来制造试炼梦境，不过略一思索就打消了。且不说梦境磨练对肉体并无增长，最多是增强战斗意识。482的难以接触也是难点。从之前举动也可以看出，482拥有智慧。身为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物种，不会那么容易信赖的。
随即王耀摇头，不再去想这些。该头痛的是C7区，而不是他。
犹豫了下，王耀又给张晴发去了一条谢谢。
转头望向窗外，雪景依旧，雪花飘落。王耀神色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后天中的严寒。
几分钟后，王耀回过神。将腕表打开，将此次进入信息录入进去，然后递交给03委员组。
没了协助者，王耀将这些信息直接提交给他们就可以。
后天，两个236个体，一名英国女人维拉，一个叫做塞拉斯的ofTum05级教授。全部死亡。
接下来……
王耀有些迷茫，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
“妈妈，我要吃这个。”路边，一个小男孩指着糖人儿道。
“这个对牙不好。”他的母亲蹲下来柔声道。
一旁拄着拐杖的老人羡慕看着母女俩，想起70年前自己也这么拉着母亲的手，摇着。
她叹了口气，转而移开视线，颤颤巍巍走上人行道。
人行道前的司机不耐按着喇叭，刺耳声传开。
一名行走匆匆的西装男子被喇叭声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一眼。
一旁女孩以为是在看她，心中暗喜，面容浮现一抹笑意。
迎面走来一对年轻情侣，男方看到她在笑以为是对自己，眼睛略微发直。
依偎着他的女友恨恨踩了他一脚，甩开手臂气鼓鼓走在前面。男生连忙叫喊着女友名字追上去。
行走在路上，一幕幕众生相在眼前发生。这一幕幕对王耀很熟悉，也很陌生。这些就发生在王耀面前，可他永远不会有机会投入其中。
回到小区，走上楼梯来到门口，王耀一怔。
一名少女靠坐在自己门边，歪头熟睡中。
少女一身高中生校服，光滑小腿从裙子露出一小截。极为精致的面容，橙色绸带扎在头发中，樱唇粉嫩。睫毛长长，原本活力十足的少女睡着时反而给人一种甜美之意。
少女是凉春日。不知为何，她在王耀家门口睡着了。
“在外面也睡得这么死。”
王耀看着她，半跪下来，脑袋凑近睡着中的少女。
这个因为当初王耀缺钱，去学校退钱时认识的同班少女。仅仅因为颇对眼缘就能持续纠缠半年之久，也算相当有毅力了。或者说她原本只是好奇来看，因为一直吃到闭门羹反而激起心中那抹好胜心。
凉春日长睫毛蓦然颤了颤，如星月澄澈的双眸睁开，恰巧与近在咫尺的王耀对视。
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庞几乎凑上来，眉宇间锐利毕露，黑眸中反而携带一抹与之矛盾的柔色。
“你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变！态！”凉春日先是一怔，随即羞恼，脸上浮现微不可查的红晕。下意识一掌挥出。却见王耀不知何时站起来，轻易躲过，居高临下看着她。
王耀眼中那抹柔色散去，恢复平静之色，晃了晃手中钥匙。
这个活力少女睁大眼睛，很轻松就被转移注意力：“你将钥匙放在地毯下？！”
“小点声，会被听见的。”王耀平静道。
凉春日秀眉皱了皱，几个月不见，她发觉王耀变了很多，几乎认不出他来。不只是相貌变化，还包括气质。以前的王耀看起来可是一团和气，很好欺负的样子。
王耀自然不知凉春日心中所想：“学校生活如何。”
“还是那样咯。”凉春日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差点被王耀轻薄的记忆。
还是那样。凉春日语气平平，毫不在意的样子。王耀却想起半年前她明眸蕴含雾气，撑着下巴装作漫不经心望向窗外的一幕。坚冰般的内心不禁有些动摇，悄然融化一分。
“你那是什么表情！”凉春日的喊声将王耀唤回注意。她眼神躲闪，居然不敢直视王耀。
王耀捏捏脸，浮现出诧异：“刚才我露出什么表情了吗？”
“不是……你……”凉春日想说他为何从扑克脸变得柔和，但如何也张不开口。恼怒跺脚，转身欲要离开。
原本过来找王耀的目的已经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对了。”王耀叫住转身要离开的凉春日。在她回头看来时说道：“你别偷拿钥匙进我家里。”
“鬼才会那样做！”凉春日气呼呼的离开。直到来到楼下，她才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
“注意安全。”王耀低声呢喃了一句，将门打开反手关门。
“现实世界你要比236里有人情味。”小五这时开口，它感受到王耀心境的细微变化。
王耀回答：“是吗。毕竟两个不同的世界，心境不同。”
“你喜欢她？”
王耀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
“那你能接受她有别的男友吗。”
王耀又是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
“那你就是喜欢她。”
“你这什么诡异理论。”王耀忍不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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