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揭穿
失踪三日的王氏平安归来。
当管家钱二告知三人这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之时。
三人确实被镇住了,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万分:
钱演“噌”的一声,霍然站起,随即勃然大怒,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胡有为脸上的腮肉剧烈的抽搐,嘴里吃了腐烂的榴莲,呆若木鸡。
钱旺把胡子揪下一大把来,有种想哭的感觉。
正在此时,王恒搀扶着王氏进来了,身后跟着天狗,花斑虎,青牛精,大笨象。
最后,进来的竟然是牛二?
看到“奸夫”牛二,钱演火撞顶梁门,一时忘记了家丑不可外扬,怒喝一声:
“来人,把牛二这个私通的畜生,给我拉出去剁了喂狗?”
天狗无辜躺枪,一翻白眼,特么的,本军师招谁惹谁了?妖兽何止千万?为啥都说剁了喂狗?喂猪不行吗?
钱演随后看向王氏,满脸通红,怒目而视,一眼撇到桌案上摆着的一把宝剑。
二话不说,一把抽出宝剑,剑指王氏,咬牙切齿道:
“贱人,你还有脸回来?本国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今天本国公就要清理门户!”
说完,用剑刺向王氏的胸膛。
剑离王氏还有寸许,旁边伸过两指,夹住了剑尖,任凭钱演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不能前进分毫。
钱演扭头一看,正是王恒。
钱演恼羞成怒道:
“你个小畜生,害得本国公断子绝孙,还有何脸面回来?”
王恒也不答话,就当钱演好像豆子吃多了,放了一个屁一般。
随后两指使力,钱演顿时感觉拿剑不住,只得离手。
王恒随意把剑抛向一边,宝剑像长了眼睛一般,刺进钱旺头顶高高的乌纱帽中,去势不减,连带着一顶乌纱,竟然深深插进了墙里,只有剑柄上的红樱穗不停的摇晃,
钱旺只感觉头顶一轻,眼前飘落不少头发,眼都被头发遮住,遂往头顶一摸,乌纱不见了。
向墙壁上一看,钱旺亡魂皆冒,“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胡有为在听到钱演大喊“奸夫”牛二之时,就感觉到天旋地转,脑中嗡嗡作响。
钱员外为什么能变成钱国公?钱旺和胡有为比谁都清楚,都是因为王恒。
王恒救了当今圣上的公主李月华,圣上本想加封王恒,结果王恒执意不肯,一个劲的说钱演的好话,所以钱演才会一飞冲天。
所以钱旺和胡有为只得忍气吞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进来的两名侍卫刚想把牛二带走,王恒冷冷道:
“滚出去!”
侍卫哪认得王恒?
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说话不怕风大扇了舌头。
想一把推开王恒,结果王恒纹丝未动,反手抓住两人的手腕,使劲往门外一丢,这下两人真的滚了出去。
王恒轻轻把王氏扶到椅子上。
王氏看着脸色铁轻的钱演,脸上泛起苦涩,自顾自的说道:
“记得十六岁那年的一个雨季,我遇到了你,一把雨伞,一段雨路,我义无反顾的进了钱家的大门,没有三媒六聘,只有你的山盟海誓,没有八抬大轿,只有一头小毛驴,虽然那时家徒四壁,粗茶淡饭,但却是我这辈子作为女人最幸福的日子,因为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男耕女织,何为相濡以沫?这才叫日子,虽然最好年华是在苦难中度过,但却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钱演似是想起了往事,脸色变得柔和起来,陷入了回忆当中。
只听王氏接着道:
“人生能有几个十六年,慢慢的,我亦步入中年,脸上多了皱纹,青丝中夹杂了白发,而你成了村长,变成了钱员外,家也变成了钱府,春风得意,从此你就和银子过上了日子,三句话不离银钱,宁愿多看银子一眼,也不多瞅我一眼,夫妻之间的知心话充满了铜臭味,那时我就在想,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相公?还是那个许我一世芳华的钱演吗?”
钱演低下了头,而大厅里静悄悄的。
王氏苦笑一声,继而道:
“一年多以前,你又当上了钱国公,住进了国公府,锦衣玉食,出门前呼后拥,做到了穷几代人之力都未必坐得上的的位子,光宗耀祖指日可待,从此你和权势打上了交道,我也变得人老珠黄,犹记得,洞房之日,你说过,欠我一场隆重的过门仪式,等你飞黄腾达之日,就是我俩重新补过之时,这一等就是三十六年,等来的却是你又纳了一房小妾,而此时的一双儿女却不知在哪里受苦?”
大厅里的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钱演,每人的心里都很气愤,包括钱旺和胡师爷,钱旺甚至有一种把墙上的宝剑拔下来,插到钱演的心脏里,然后拔出来,再插下去,一百遍呢一百遍。
王恒的脸色很难啦,这些话还是王恒第一次听到,没想到姑姑的内心这么苦?
花斑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哦,原来他也是畜生!”
青牛精冷哼道:
“青牛大仙专打畜生!”
王氏又道:
“这个世道,男尊女卑,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即使有龙阳之好也不足为奇,你身为堂堂国公,当朝大员,就是每天纳一房,我也不会说什么?你大权在握,但你为何偏偏不对儿女之事上心,每天只会和一帮伪君子饮酒作乐,和一群达官贵人打的火热,难道要让我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不成,两个孩子都是我十月怀胎所生,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每天以泪洗面,你每天声色犬马,我每天祈祷许愿,你每天勾心斗角,我度日如年,你****笙歌,你怎么那么狠心呢?我想我的女儿,我想我的儿子,呜呜呜呜……。”
可怜天下父母心。
说到最后,王氏声泪俱下,失声痛哭。
天狗擦了擦眼眶,眼睛有些红肿,自言自语道:
“风太大,眼里怎么有沙子?”
钱演羞愧难当,恨不得把头伸进裤裆里!
确实,如今的自己,进了朝堂这个大染缸,变得眼里只有银子,心里只有权利,还贪恋起了美色,除此以外,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
想起一双儿女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犹记得女儿钱若曦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十足的跟屁虫一个,还不让自己亲她,说自己的胡子扎人。
儿子王参整天骑在自己脖子上数星星,数了一遍又一遍,自己嘲笑于他,结果尿到了自己脖子里。
王恒默默递给王氏一纸绢帕,王氏接过擦了擦,继而有些嘲讽道:
“幸亏恒儿救我回来,否则就此阴阳两隔,你竟然说我私通牛二离家出走?哼,最好的年华给了你,却在人老珠黄之际抛家舍业,放着堂堂国公夫人不做,非要和一个穷小子私奔?”
钱旺和胡有为汗如雨下。
谎言终究是谎言,永远掩盖不了真相,在事实面前,任何谎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但戏已开唱,该如何收场?
牛二突然道:
“谁说我要和丈母娘私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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