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今夜难眠
出得店面，安子腋下夹着卷上好宣纸，手里拎着个小篮，放着墨和砚台及两支毛笔，朝饭庄摇晃而去。
赵掌柜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气得连账本都不看了，安子没在意，除了秦老爷子没在，其他没什么变化。
“赵掌柜，还生气啦？”安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后院出来扒柜上没心没肺。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晃，看着心烦。”说着拿起块抹布哄苍蝇似的赶人。
趁现在人少，安子耍青皮没动，小声问道：“赵掌柜，我一直有个事没整明白，想问问你。”
“现在知道来问我了？”赵掌柜气乐了，道：“把名额拿出来，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相信我问的这事只要出了这个门随便找个修士都知道。”安子不受威胁，指着门外道。
“那你问去啊？”
“我不是懒得动吗！”
“……”这种回答让赵掌柜真想一巴掌乎死他，气得直喘。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安子真怕这位范高血压，问道：“我就想知道我来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没看到一个修士在天上飞啊？”
“呵呵~”赵掌柜笑而不语。
“……”安子被这声呵呵搞得一惊，暗道：“这算是无师自通？”可想归想，该问的还得问，急道：“说说啊！又不是什么门派史秘啥的。”
“你让那位告诉你。”赵掌柜才懒得理他，在这么下去迟早被气死，指着刚进门的一位道。
安子扭脸一看乐了，不理赵掌柜连忙跑过去冲那人道：“兽兄！”
“哈哈~~”曾阿兽一笑，道：“小兄弟，找我有事？”
“坐。”安子一抬手，两人对面而坐，问道：“我就想问问，为什么这地方我没见着有修士在天上飞啊？”
“呵呵~”曾阿牛一样笑而不语，拿起茶壶倒了两怀茶。
“这特么都什么毛病？怎么都一个德性？”安子要疯。
“小兄弟，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这一个国家吗？”
“我哪知道。”
“就是因为这里特有的环境。”曾阿兽讲解道：“东莱国地盘不算很大，北连碎骨冰原，西接大片乌祁山脉，那山脉出产一种特有矿石，名曰乌启石，这种矿石有个特点，对修士的真元力极其敏感，只要修士御剑，那肯定得用到真元力，如此乌启石立即会与修士体内血脉产生共鸣，轻则经脉扭曲移位，重则走火。”
“你的意思是说乌祁山脉的矿脉覆盖了整个东莱国？”
“也正是如此，这地方可以说是凡人的天堂，也正是这样才可能建立一个国度，你没发现这里基本没什么修士打斗吗？”
“明白了。”安子恍然，道：“原来这片区域是所谓的禁飞区，拷，真扯蛋。”
“呵呵~~~禁飞区！这个叫法不错。”说着曾阿兽抬手叫伙计上吃的。
“你还真学凡人天天吃饭？”
“吃饭也是一种享受生活的乐趣，不是吗？”
“你看得还挺开。”安子恭恭手算是谢过，起身就要走。
“小兄弟！”曾阿兽起手叫住，苦笑道：“在下真的想求你想个法子，这些年我很受折磨，本来以为出来了会点好，可是……唉~”
“你还受折磨！”安子不动声色暗道：“罗师当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那才叫折磨，你这算个屁。”所以安子两手一摊道：“没办法。”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曾阿兽偷瞟一眼赵掌柜，暗下隔音罩，道：“这几天我想过一些咱俩见面的细节，我感觉你可能知道我是谁。”
“你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认识你！”
“刚开始可以这么说，但你今天看到我卖的那艘船……你的神情让我不得不这么认为；我真的是被逼得走途无路才出来的。”
作为一个受过现代化正能量教育的人，安子有些心软，内心争斗让他长时间没有回答，这就更加肯定了曾阿兽的判断；也是安子经验不足，还不适合出来行走江湖。
“我不能帮你。”安子很快领悟自己露出马脚，干脆直接回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说完安子起身走了。
“你是穆云剑宗的人？”曾阿兽传音逼问。
安子回头笑了笑，道：“两不相帮对谁都好。”说完人已经进了后院。
这句话又让曾阿兽迷糊，安子的回答太巧妙，能让人产生十几种成立的猜想，让其身陷迷阵而不得其法。
回到小院，让二子搬来张桌子，铺好了纸，拿出毛笔、砚台，这就开始练习只属于这个世界的书法。
正磨着墨，赵掌柜迈步进来，见这架式觉得有点赶不上趟，问道：“你小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这里是你们儒生剑门的地盘，我要是不学点文墨那还不得天天让你把我当成个混混。”
“我说得没错啊！”赵掌柜不是吃闲饭的，不狠狠打击这小子心理就不得劲。
“赵兄，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看账头吧，在下要做学问。”安子无语以对，只得赶人。
“哟嗬~~~你小子真把自己当成文人了。”
“小子本来就是个文人，只不过性格有些懒散，不知赵兄以为然否？”
“……”赵掌柜。
“没事了吧？”
“有事。”赵掌柜不在废话，问道：“你跟那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
“……”赵掌柜。
赵掌柜黑着脸走了，继续保持姿势看他的账头，搞得那些跑堂的有事都不敢问他
到是后院的安子有点纠结，为什么？只要一提起笔不自然就回想起在空雾峰的日子，对无尘师傅的内疚感越来越多。练书法就得静下心，可现在这心越来越乱，哪练得下去。
写废了十几张上好的宣纸只得放弃，坐椅子上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极端，直到二子托着吃食叫他吃饭才回神。
晚饭吃得如同嚼蜡，什么味都不知道。
“安子哥，你今天怎么了？”高童进来问道。
“没什么。”安子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道：“只是想起以前那些事；你的功练得怎么样？”
“第二层啊！”
“怎么还第二层？这都几天了？”
“你当修仙是吃饭，今天吃一碗明天就得吃两碗啊？”高童觉得冤。
“太慢了，八个月之内必须练满十二层。”安子不管那些，事关自己小命。
“……”高童。
安子基本乎略高童此时的感受，说道：“以后你没事就别来了，回家练功，这里我让刘大哥多辛苦一下。”
“安子哥，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
“穆云谷即将开启，你还有九个月的时间，我帮你在儒生剑门争取到一个名额，前提是你必须在练气十层以上。”
高童一听这话，脸色血潮涌动，一把抱住安子激动了：“真的？你真的帮我争取到一个名额？哈哈哈哈~~~放心，我一定练到十层。”可能是太高兴，手脚乱舞跟抽了疯似的跑出了小院，不顾赵掌柜那张黑脸狠狠亲了一嘴溜得没影。
“兔崽子！”赵掌柜那受过这种刺激，怒气值直接暴表，粗口骂了一句顺手抄起边上茶壶砸了过去，只听“咔擦”直击高童后脑勺。
“哪个杀千刀干的？”这声怒吼并非高童，赵掌柜一听浑身一颤，非常果断跑进小院，迅速装模作样静观安子写废的所谓的书法。
是的，当年的金凤又回来了，虽然手里没有大刀片，但此刻无刀胜有刀，拉着还在继续撒欢的高童进得店门，指着屋里食客怒道：“谁干的？姑奶奶这几天没发威一个个是不是皮子紧了？”
赵掌柜仿佛啥也没听见，拿着那狗刨般的字发出阵阵感慨，还配合着点了点头，安子见那摸样真是太贱了。
终于，金凤拉着神精病似的高童寻进后院，见安子没表情瞅着自己，赵掌柜对着张纸摇头晃脑。
就这样，仨人加一神精病相互对视，时间一长安子受不了，本来就跟他没关系，起身道：“你们继续，我出去走走。”说着拿眼神对着金凤魂了魂赵掌柜就出去了。
“哈哈哈~~安子哥，我太高兴了，哈哈哈~~”安子一走，高童居然也跟着出来。
两人一出店门，高童奇迹般清醒，随即安子给他竖了个大拇哥，做了个禁声的手式回头看了看后院，脑袋一歪，快步带着高童跑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两人不敢去想象，但至少可以猜到，赵掌柜今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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