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又老又丑

　　纪无殇讲述往事，众人唏嘘不已，没想到这串项链竟然还牵扯一段惊心动魄经历。

　　“后来秋水怎么样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洛浅浅率先说话，她很关心秋水母女的命运。

　　“不到半年，秋水便去世了。”

　　“啊！”洛浅浅一惊，“那个小女孩呢？”

　　“小女孩被送到了舅舅家。”

　　“哦……还好！”洛浅浅心中稍安。

　　“项链取名‘人间秋水’是因为那两夫妻名字吗？”佟暂问道。

　　“是，我爸爸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发现并不是项链，至少不是他所能理解的项链。他不知如何称呼那个东西，后来得知秋水去世，出于缅怀他把那东西称作‘人间秋水’。”

　　“你爸爸？难道那个白衣青年是你的爸爸？”洛浅浅问道。

　　“笨！那当然，不然还能是谁？”无殇又恢复嘲弄的口吻，讥笑洛浅浅。

　　“我怎么能想到你爸爸偷拿别人的东西还据为己有？”洛浅浅无端被抢白很不服气，反唇相讥道。

　　“那原本是谁的东西，很难说。不是谁先发现就是谁的。比如你浅浅姐……谁先见到你，你就做谁的老婆么？”洛浅浅满面羞红气气地瞪着无殇，无殇并不理睬，自顾自说道:“况且，我爸爸下到洞底的时候，并没有人告知原委，他怎么能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那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洛浅浅不甘落下风，穷根究底继续追问。

　　“是人雨虹！”纪无殇道。

　　“那个小女孩？”洛浅浅问道。

　　“什么小女孩？现在都已经是大妈了？”说着，纪无殇坏笑地看着洛浅浅，“我看，用不了几年你也该变大妈了！”

　　“你……哼！你明天就会变成老头子，糟老头子！”洛浅浅被无殇气得语无伦次，她原本也是伶牙俐齿的，但是最近因为哥哥的事情，心情受到很大影响，好像脑子也有些变慢了。

　　“无殇，不要故意气浅浅了。”何潇插口道，“你刚才提到人雨虹，她为什么要跟师傅说及此事？”

　　“当然有原因。”无殇说道，“人雨虹十七岁那年，孤身一人又去探过那个冰洞。那个时候的人雨虹已非昔比。她跟舅母学了多年武术，身手敏捷。而且她的舅舅是一名考古学家，人雨虹耳濡目染对考古和探险知识了解不少。”

　　“十年，那个冰洞没被别人发现吗？”佟暂问道。

　　“有人发现。秋水回去之后，那里的领导便知道此事。但是冰洞发生如此严重事件，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消息即被封锁，洞内很快被清理，参加清理的人员很少，领导专门交代不可外传。时间推移，人们便渐渐淡忘了此事。不过，却出了一件怪事……”无殇欲言又止。

　　“什么怪事？”

　　“清理的时候，少了一个人……”无殇看看大家，疑惑道，“石川不见了！”

　　“啊？他不是被秋水砸死了吗？”何潇不禁吃惊道。

　　“是，洞里应该有五个人，但是清理的时候只有四个赤身裸体的人。我爸爸也说他下去的时候查看过，不算人间确实还有五人。”

　　“那是为什么？”

　　“谁知道？不过无所谓了，”无殇摊摊手，“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也许是以讹传讹，具体当初情况如何，谁又知道？而且，当时他们查明，那两个外国人根本不是什么专家，是走私团伙，那个李书记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县领导。所以，事情不了了之。”

　　“那小女孩再下去的时候冰洞里什么都没有了吧？”洛浅浅怅然问道。

　　“什么小女孩，是大妈！”无殇纠正道。“她下去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了。虽然是万年冰洞，但是洞内并不是万年一点都不化，每年都会被雨水和暖风融掉一层表面，不久又会重新凝上一层新冰。十年光景，原来留下的痕迹早已无存。”

　　“无殇，我觉得你对人雨虹有偏见？”洛浅浅突然转换话题说道。

　　“何以见得？”纪无殇道。

　　“她从小失去爹妈，挺可怜的，你不同情反而嘲笑。”

　　纪无殇嘻嘻一笑:“我说的都是事实，她本来就一把年纪了，又老又丑，还出来吓人，说她是大妈都是客气的。”

　　“你说话太刻薄，人家四十多岁的人了，年龄大了，不好看了，也很正常呀。”洛浅浅道。

　　“你说得到轻松，她要是天天纠缠你老爸，看你还会不会觉得正常！”纪无殇道。

　　“啊？纠缠你爸爸啊？为什么啊？”洛浅浅不明所以。

　　“因为她惦记那条项链！”纪无殇道。“不知道她从哪知道项链在我爸爸手中。天天纠缠，让把项链给她，后来索要无果，竟然又想出新花样……呵呵，真是费尽心思！又老又丑还无赖……”说着，纪无殇作出夸张的厌恶呕吐神情，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你倒说说是什么新花样？让你厌恶成这样？”洛浅浅倒觉十分有趣，继续问道。

　　“人雨虹！要不到项链，竟然厚着脸皮让我爸爸娶她！”

　　“噗……”这次真的把众人逗乐了，佟暂叹道，“这招确实……有点无赖。好不得，恼不得。”

　　“那你妈妈一定气坏了，你爸爸肯定愁死了！”洛浅浅想象那幅画面，实在忍不住掩口偷笑。“倒不如把项链给她好了。”

　　“我妈妈是要把项链给她的，但我爸爸不同意。”纪无殇说道:“我爸爸说，项链给她本也无妨，因为那本来就是意外获得。只是，他发现项链竟然有一些特殊功效。”

　　“什么？”佟暂、何潇、洛浅浅齐声发问。

　　“对我妈妈的病有很大帮助。”无殇说道，“妈妈家祖上是中医，但是妈妈从小体弱多病，那个时候，药品短缺，外公就经常进山采药。后来妈妈跟爸爸结婚，爸爸身体强壮结实，自然成了外公的得力帮手。有时为了采到一些稀有的药材，爸爸经常同外公一起进山，在山里一住就是好多天。爸爸跟我说过，有一次他们在山里偶然发现一条龙腥蛇。这种蛇体型不大但是剧毒。这蛇有一种习性，它们会把洞穴选在一种散发特殊腥味的龙腥草附近，经常把草吞进口里再吐出来，以吸食附着在草叶子上的小虫。而龙腥草因为不断沾染蛇毒、唾液和腐食，腥味更重，长得也就更加茂盛。龙腥草是一种极其名贵的药材，对我妈妈的病有帮助。外公和爸爸为了找到龙腥草，一直追踪那条小蛇，一连在山里住了三个多月。可是，即使从小药不离口，妈妈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差，爸爸和外公十分着急。那次人雨虹在山中遇到爸爸的时候，也恰逢他们在山中采药。后来爸爸无意中在冰洞得到这串项链，只是没想到，项链对妈妈的身体有很强的疗愈作用。每当妈妈观赏抚摸这条项链的时候，倍感心平气和，原本的浮躁心悸慌乱也会一扫而空。后来，项链带在身上，妈妈的病虽然没有康复，但也不像从前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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