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营救
雨虹正哭着，就感觉腰部突然被圈住，箍得很紧，一股力量把她拉起，双脚瞬间离开地面，整个人被那股力量圈着向一旁掠去。雨虹哭得更凶，心中恐惧更甚，眼睛闭得更紧，她脑中想着自己一定是被大蛇拖往洞中。
“小姑娘……小姑娘……”
雨虹正在绝望，却听到耳边有人唤他，双脚站地，箍住她的力量也同时松开。
“小姑娘，别哭了，没事了，你看……大蛇不见了！”
声音亲切安慰雨虹，雨虹的恐惧逐渐消退，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半蹲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大哥哥，正微笑着看着她。
“好了，好了，不哭了，告诉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你家里人呢？”
一经提醒，雨虹突然想起妈妈还在那个洞里，她眼泪汪汪，“哥哥，你快……救救我妈妈！”
“你妈妈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雨虹把妈妈进到万年冰洞的事讲了一遍，听得白衣青年满腹狐疑，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被吓坏了？我怎么不知道这附近还有冰洞？”
“真的，真的，我亲眼看着妈妈进去的，我还去洞口找妈妈，妈妈不让我进去，说里面有坏人。”雨虹见年轻哥哥不相信，急得要哭。
“别着急，小姑娘，我陪你去找妈妈。只是你还记得冰洞在哪吗？”
“呜呜呜……我迷路了！”雨虹委屈大哭。
“这可怎么办？你还记得那附近还有什么别的吗？”
“不记得了，”雨虹抽噎道，“我跑到一座怪山前，知道走错了，再往回跑，结果就迷路了。”
“怪山？什么样的怪山？”
“很多红色的石头，还有一块特别大的红色石头伸到半空中，很吓人！”
“红山！……知道了，跟我来。”白衣青年拉着雨虹快速跑去。跑到一座郁郁葱葱的峰下，仰望着山峰大喊:“岳父——岳父——”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回应。他又拉着雨虹跑到旁边一个山坡。雨虹看到在一棵大树下有一座帐篷。白衣青年钻进帐篷，找到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把纸留在帐篷里。对雨虹说道，“走，去找妈妈。”
白衣青年带着雨虹七拐八拐，转过好几个山坡，最后停住，问雨虹道:“你看，这是不是那座怪山？”
“对，就是它！”雨虹兴奋地跳了起来。
“前面是个叉路口，你一定是在那走错的，好，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冰洞在哪边了！”
青年说完，拉着雨虹朝那边奔去，跑了几步，雨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白衣青年这才注意到，雨虹满脸灰泥，气喘嘘嘘，已经累得疲惫不堪，这半天一路狂奔，体力早已透支，都是咬牙勉强坚持。心中怜惜道:“我来背你！”
白衣青年大概二十四、五岁，身体健硕，背着雨虹跑起来速度丝毫不减。奔波、焦急、恐惧，八岁雨虹在这一天承载了太多，此时伏在那人背上，竟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全与舒适。
青年熟悉山路，虽然不曾留意过雨虹所说的那个万年冰洞，但凭雨虹的描述，他背着雨虹顺利地找到了那个山坡。那时天色已经昏黑，可当到达那个山坡的时候，雨虹还是一眼认出。她一只手臂环着白衣青年的脖子，一手指着山洞，激动地喊了起来。
秋水设计砸倒了石川，体力和精神严重透支，一阵癫狂叫喊之后，身体瘫软，她没再多看石川一眼，也没再剥夺石川的衣物，她甚至都没有取回自己包住冰柱的外衣。
秋水用尽力气爬到丈夫身边，伏在人间身上喃喃自语。她并没有奢望自己能活着等到雨虹归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天保佑雨虹，让雨虹平安。冰冷迅速吞噬着她，她渐渐感到麻木，后来意识开始混乱，冰冷的痛楚渐渐消失。
当秋水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的时候，她猜测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因为她不觉得寒冷，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温暖，心中感到欣慰，如果这样舒舒服服的死去，也算幸运。
耳旁喊声继续，有女儿的声音，还有陌生男人的声音，感觉自己被暖暖地包裹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复苏。
“妈妈……妈妈……”
声音越来越清晰，意识也越来越清醒，身体开始发麻，又痒又痛，秋水努力睁开眼睛……
四周依然很黑，却没有刚才那么黑。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可以清晰的看清人影轮廓。举目上方，也不再仅是一圈蓝色荧光，空间更加开阔，点点星光在遥远处闪烁。
自己竟然没有死！
秋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裹了一件厚衣，被一个年轻男子抱着。旁边雨虹正焦急地喊着妈妈。她努力动了动，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虹虹……”
“你醒了？”年轻男子柔声道。
“是你把我救了？”秋水挣扎着坐起来。
“你得好好休息养伤，我会把你送回去，别担心。”
“谢谢你……”秋水左右环视，“我丈夫呢？他在哪里？”
“唔……”男子默然片刻道，“洞内除了那个穿了许多衣服的人，其他人都已冰透……恐怕……”
“我知道，我知道，”秋水急道，“我下去的时候，我丈夫就已经……求求你，把他弄上来，我……不能把他抛在那里不管。”
“你知道，背一个一百多斤的活人容易。但是已经僵硬……而且身体已经跟冰冻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求求你，求求你……”秋水不禁跪地恳求，“虹虹，快，给叔叔磕头，求求叔叔把你爸爸救上来！”
“叔叔，求求你了！”雨虹乖巧地听话磕头。
男子赶忙把秋水母女扶起:“快起来……我想想办法……”说罢，他沉思片刻，然后在随身包里翻找，最后找到一把挖草药的小铲，自语道:“只能用这个了！”
男子再次下到洞里，用药铲把人间身下的冰冻一点一点铲开，工作漫长费力，男子跪在地上，手脚冰凉，握铲的手已不听使唤，几次停下揣入腋下暖手，停工的间隙总会看向头顶那一圈隐隐蓝光。
男子第一次下到洞里，背着秋水往上爬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只是不明那是何物。第二次又下来，东西还在，而且似乎更低了一些，好像就在头顶那一块圆冰表面沾着，随时就要跌落一般。男子每次看去，心中不免总想:那东西是否会掉下来。
他几次暖手，几次再重新开始，就在工作快要结束的时候，耳旁忽然听到“啪”的一声，眼角余光扫到一团蓝色从空中掉落。他扭头望去，就在身侧不远，躺着一串发着蓝光的晶莹项链。再向上看，头顶那一圈蓝色已无——那东西竟然真的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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