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十一个小时的飞行，苦闷而漫长。虽然杜娟也有过多次类似长途飞行的经验，但还是有些疲累不堪，但看着丁悦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她忍不住笑道：“果然是踢足球的……啊。”
她的尾音很调侃，或许是丁悦稚嫩的脸又或许是他有些拘谨却真诚非常的态度，杜娟对她面前的这个小男生印象还不错。飞机落地戴高乐机场的时候，两人已经不用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互相试探着对话了。
丁悦的眉头皱了皱，心想着这一路上两人的谈话，模特？怎么她真的好像有点眼熟呢？
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耐看却高冷，甚至有些让人一开始不太敢靠近的女生，一脸认真说道：“这位姑娘，不要对踢球的人都有偏见，相信我，我一定会改变你们对华国人踢职业足球就是个笑话的这种看法。”
听到这句话杜娟不笑了，她呆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在国内足球基本是垂死挣扎的大环境下还敢说出这种话。不过，丁悦认真的脸，让她想起当初自己背井离乡，独自闯荡在帝都的日子。所以她没有再嘲讽。
一个人只要还有梦想，就应该值得人们去鼓励。
她温和地望着身边的小男生说道：“抱歉，我知道这是一个很不礼貌的玩笑，所以我收回。”
丁悦很喜欢和这些人善解人意又能剖析自己的人交谈。只是，他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因为想到这些年华国国足在全国人民的眼中，已经彻底成了粪坑。总是不争气，这也怪不得别人吧？
“娟姐，不必道歉，尊重也是靠自己赢取的。”丁悦望着她摇了摇头，“只不过，我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我的成就，已经稍微能够让你改变看法了。”
这句话一出，场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杜娟安静地看着站了起来准备下机的丁悦，就号像看到了一块石头。沉默，但坚持。
机场内外的霓虹灯闪烁着，已是凌晨。候机的地方有些清冷，埃玛尔森时不时地看着从通道里走出来的漂亮姑娘们，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大腿，百无聊赖。
不一会，终于看见了要等的人。埃玛尔森抓起旁边位置放着的小风衣站了起来，对着那个黄皮肤的男生挥了挥手：“嘿，丁悦，这边！”
虽然埃玛尔森‘丁悦’这两个字的发音极其不标准，但一个胡子邋遢，长发飘逸的汉子在人群中使劲挥着手，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难。
“埃玛尔森？”丁悦走到他的身边之后，很直接地问到。不过，丁悦的眉头皱了皱，眼前这位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的家伙，他有点怀疑。
“OK，我知道我的形象和经纪人有点出入。”埃玛尔森一边自然的搂住丁悦的肩膀，一边解释道：“不过，经纪人这碗饭，可不是靠着脸蛋就能吃得下的，走，先去吃点东西再带你去住的地方。明天再直奔圣埃蒂安。”
“好吧……埃玛尔森先生，麻烦您了。”丁悦承认自己其实在对于这次圣埃蒂安之行，自己也是坚决中带着很多的草率。但，克拉克非常相信的人，应该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
……
圣埃蒂安是法国东南部的一座城市，也是法国罗讷-阿尔卑斯大区的省会，作为该省人口最多的城市，其市镇范围内人口数量在法国排名第14位。
在历史上，这座城市里的圣埃蒂安队，10夺法国甲级联赛冠军！毫无疑问，她是法国最具历史兼最成功的足球俱乐部之一，也是圣埃蒂安的骄傲。
也许很多人对这支球队略感陌生，但是只要是球迷，一提起98年世界杯欧文对阵阿根廷时的那个经典的千里走单骑！相信很多人都会印象深刻，而那场比赛正是在圣埃蒂安的主场吉夏尔球场进行的。
带着丁悦第二天再次转机到了圣埃蒂安，埃玛尔森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把他领到了主教练克里斯托夫·加尔蒂耶的办公室。
加尔蒂耶坚持4—3—3的踢法，左边喜欢安排一个万年不变的内切型边锋。因此，埃玛尔森认为丁悦在加尔蒂耶的手下，会得到一些机会。假如，他能一直保持那天对阵阿贾克斯的状态的话。
加尔蒂耶，还有圣埃蒂安的主席罗梅耶和埃玛尔森都拥有着不错的私交，而埃玛尔森之前推荐的一些球员着实是有些实力的，因此，对于这位埃玛尔森口中“我近些年手里最好的苗子”，加尔蒂耶破例没有球探报告就手一挥，先签了个为期两年的合约。
……
……
“OK，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下面，就看你的了。”
“不要低估任何一个竞争对手的存在，这是无数球员的惨痛经历早已经证明了的事情。法甲虽然是五大联赛里比较靠后的一个联赛，但如果如果在这都不能站稳脚跟，那就不用再说其他了。”
埃玛尔森盯着丁悦，用微有忧虑的声音说道：“虽然你只能先跟着青年队训练，但机会是给勤奋的有实力的人时刻准备着的。”
“任何事都不是容易的，这个我明白。”丁悦的目光平静，“放心，我会努力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埃玛尔森继续说道：“如果想要在加尔蒂耶的视线范围内出现，对于你来说，青年联赛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要比别的青年球员要好，要更好才行。”
丁悦点点头，说道：“你会看到我的实力的……”
不过，丁悦也注意到了埃玛尔森的眉宇间居然也充满了些许忧虑。
埃玛尔森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的圣埃蒂安，已经被风光的历史抛弃，以后的法甲，可能就是巴黎那帮石油混蛋的天下了。”
“这应该不是你担心的问题啊。”丁悦看了突然变成一个文艺青年样子的埃玛尔森一眼，这画风变得有点快，而且，大巴黎应该是2011年才被石油财团收购的啊，埃玛尔森现在如何知道？于是有问道：“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埃玛尔森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轻声说道：“这年头要做好经纪人这工作，没点消息来源是不行的...我只是觉得我法甲的老朋友们，又要有很长一段有心无力的历程了，之前是里昂，现在，恐怕就是巴黎了。”
这句话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身为一个经纪人，埃玛尔森最关注的应该是自己的佣金，可是身为一个球迷，他期待的是更精彩的足球，更激烈的对抗，更有悬念的联赛，“金钱……确实是我很喜欢的东西。不过我可不希望金钱给法甲带来一只超级巨无霸怪兽。”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丁悦的肩膀，轻声说道：“说多你们年轻人也感到厌烦，总而言之，好好努力吧。”
丁悦也站了起来，再次点了点头。
“哦，对了。”埃玛尔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在圣埃蒂安职业的教练那里会得到正确的，很职业的指导。但我觉得，你要坚持你自己的踢法，就像，就像那天你在底线那个想象力十足的过人……”
“嗯，我知道自己的优缺点。”
“加尔蒂耶非常喜欢能够内切的边锋。”埃玛尔森继续平静地分析道：“就在这点上搞点文章吧。”
说完，埃玛尔森沉默了，他想起那天丁悦对着阿贾克斯的震撼表演，觉得自己这个赌注，应该是没有错的。
“现在大多数的球员，除了金钱，都完全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或许也都忘了一开始踢球时的梦想。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两人长久的沉默之后，埃玛尔森终于苦笑了一下，再一次缓缓开口说道：“不过也是，现在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们拼命的看电视、看杂志、看广告、看那些畅销书。为什么？为的就是想听别人告诉他们怎么过，怎么活。”
“嗯，是的。”丁悦耸耸肩，说道：“不过，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做，才能得到它们。”
“那就好。”埃玛尔森缓缓喝光杯子里残余的咖啡，看着丁悦坚定的眼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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