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登基大典1
玄姜笑嘻嘻地走上前,用纤纤玉指,戳戳宜臼的前胸,唇红颊嫣,千娇百媚地说:“殿下,昨晚,咱们到底有没有那样啊?床榻上那一抹殷红,到底怎么会事?”
宜臼一听她问这个,“噗嗤”一声笑了,一把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在她嫩红的唇上,轻轻一抹,一双促狭的双眸,溢满桃花韵。然后,又瞬间变脸,正色道:“没有!”
玄姜:“啊?!……”
宜臼看她惊讶的样子,越发觉得有趣,又捏捏她嫩如水的下巴,“那小玄儿是希望有喽?”
玄姜:“……”这问题是,就是个坑!
宜臼眼波流转,星目熠熠,用好听的磁性声音道:“玄儿那么重要的一夜,我一定会放在我们大婚之日。不会趁你被下药,不清醒、不自知时做的。”
玄姜点点头,好有道理。
“那抹殷红是?”玄姜又问。
宜臼笑意越发浓了,凑近她耳边,亲亲她珍珠般的小耳垂,轻声道:“昨晚,你的手不停在我身上乱摸,我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就死死攥着你的手。小玄儿的指甲好长,挣扎的时候,把我手都划破了。”说着,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果然手掌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玄姜看看那伤口的形状,又看看自己的指甲,很匹配。
玄姜低着头,脸红如酡色,原来自己是这样的玄姜,呃……
宜臼抬抬她的小下巴,“玄儿害羞了?害羞的样子真美。”随即,又叹口气,“但是这样的美人,今天我是没时间再欣赏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准备。”
“殿下要忙政务去了吗?”
“当然,很重要的政务。明日,孤的登基大典!”
玄姜心里“咯噔”了好几下,这么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
她早早就准备了一份登基贺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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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月吉日吉时,镐京王宫太庙。
九州天下近百诸侯来贺,王室朝臣百余人,全部着衮冕前来。以九纵九横,分为三部分列队于太庙前的广场上。一眼扫过去,威仪赫赫。
玄姜是女子,不能出席如此重大的礼仪。此时,她带着自己的贺礼,和吕叔薇一起躲在广场边一个夹道里,看着自己最在乎、最敬仰、最能触动心中柔软的男子,一步步登上这九州天下的最高处!
宜臼今日着玄色衮衣,双袖和前襟、后背是金色的绣龙,一条金色的蔽膝围在他的腰间,又顺滑地垂落在膝部。他俊朗无俦的面容,在十二旒的玄冠后,更是闪耀出最炫目的光华。
玄姜的心“噗通噗通”直跳,仿佛就要停止了呼吸。青竹一样挺拔的身躯,玉树一般的万千风姿,九州之大,除他之外,没有人能将那天子的玄衮穿得如此威严又风雅。
宜臼在经过夹道时,专程停下来,深深凝望着她。
玄姜觉得自己好似是第一次见到他,痴痴看着,不知不觉陶醉在他的眸光中,看着看着,却模糊了视线。
是自己哭了吗?玄姜抹了一把眼泪,果然。可是擦干眼泪,为何眼前还是模糊,玄姜抬头看天,天嗳——,竟然阴云密布!
吉日吉时,怎会如此?
玄姜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但是看看宜臼,他看了看天,依然淡定如山岳,无波无澜。
玄姜心里也随他放下心来。无论天路如何,九州天下,丹陛之上,最高处的那个人,依然是他。无论风吹雨大,无论冰刀霜剑,都能在他这里,让雨化成花,剑熔成水。
宜臼继续向太庙走去,一步步从玉阶走上太庙,立于雕龙赫赫的丹陛之上。
其实,此时宜臼的心境极为起伏。他看着丹陛上的雕龙和玉阶旁的石狮扶手,有些依然还是残缺不全的。这是镐京浩劫中,遭受的损伤,虽然匠人奴仆们,已经在日以继夜的修补,但损伤太重,还是没有弥补过来。
他又想起,此次去岐周太庙告祖,岐周大巫已经卜算过:镐京城,王气已尽!须迁都新的王城,以保大周江山!
这座已经存在二百七十五年的镐京王城,从周武王时期,成为大周王朝的京都。如今,真的要在自己手里,尽了吗?
若天意果然如此,亦无妨!东都洛邑,是最好的选择!
宜臼还记得,那次带着玄姜离开镐京,准备去自己的封地,闲散一生时,经过洛邑。他的玄儿很喜欢洛邑,说那里地势开阔、山川秀美、气势恢宏,可惜,刚到洛邑城,就接到犬戎将要突袭镐京的帛书,便匆匆赶回来。
他在太庙里敬过周太王、周季王、周文王、周武王牌位,太史进献过策书,祭酒、奠酒等礼仪过后。大周王朝,新一代年轻的天子正式即位!
此时,宜臼站在丹陛之上,接受诸侯、群臣三叩九拜大礼。
他俯瞰众人,除了郑公、晋侯、卫侯、矢侯、吕侯、秦君、姜司工等一批九州栋梁,其他臣子在镐京浩劫中因为死伤,如今连登基大典都凑不够九百人之数。
江山待有人才出,重整河山、中兴大周,这副重担,落在了他的肩头!宜臼在丹陛之上无尽思量着,玄姜也在夹道里,思考着。
“小三哥,我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怎么今日的雅乐,声音如此小?我记得,当时在携城时,余臣登基,那雅乐声音大的,我说个话,都听不清楚。”玄姜闪烁着明眸,问旁边的吕叔薇。
吕叔薇今日要代替玄姜为新天子送贺礼,所以没有站在众人当众。
“哎——,玄儿难道没看见吗?”他指指丹陛下的乐工们,“如此登基大典,所需要的编钟应该是整整九套。但是镐京浩劫中,犬戎几乎砸毁了王宫所有编钟。如今这七套,是岐周城乐器坊的工匠们,夜以继日赶制出来的,只有这七套了。”
玄姜心里一阵唏嘘,镐京浩劫的影响,如此严重。她又想起那驾崭新、豪奢的天子銮驾,“既然如今不比往日,那么,那驾天子銮驾是如何打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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