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伤心的背影


  肖伯克身处于这偌大的别墅里面,感觉心里面空荡荡的,身体也飘渺起来,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以前他一出门走在花园里,就会看到管家老伯伯和几个园丁整理花园,这一切多么正常不过,多么司空见惯。可是现在呢?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着家了,在那个地方,他仿佛能看见他的存在。可是再一看,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来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双目紧闭,眉头不住颤抖着。十多年来,管家老伯伯就像他的影子一样跟随着他,对他知冷知热,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就像自己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一样。可是,现在,这身体的一部分出了问题,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甚至很难受,像是生病了一样。因为生病了,才知道那一部分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不可或缺。

  这时,刘妈端着茶点过来,看到肖伯克正在闭目养神,思索着什么,将茶点轻轻地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肖伯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刘妈,看着他的面容,那么熟悉,那么习以为常,让肖伯克的心感到温暖。

  刘妈面带着微笑,显得很慈祥和蔼。这让肖伯克的心稍稍有些舒缓,说道:“刘妈,你平时要多注意休息。”

  刘妈听到肖伯克这样说这样关心自己,心里面特别温暖和开心,说道:“肖伯克,其实我一直就把你当做我的孩子一样。你呢,也不要想太多,管家老伯伯我相信他的心里面,你永远都是第一位。”

  肖伯克笑了笑,说道:“刘妈,你看出来了。”

  刘妈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道:“肖伯克,你呀这会儿所有的情绪都写到脸上,你看你少年老成的样子,眉头皱得……”

  肖伯克突然心情好了一些,往常刘妈也跟他说一些话,可是今天跟她说来感觉特别的亲切温暖,笑着说道:“刘妈,谢谢你。”

  刘妈笑了笑,说道:“孩子,你还年轻,还小,

  管家老伯伯已经老了,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

  刘妈说完,转身就走了。

  肖伯克看着刘妈转身走了,眉头又皱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有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活生生的抽离那种痛苦,那种血肉崩裂的痛苦,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

  颜良良看着肖家别墅的大门,往里面走去。管家老伯伯已经好几天没有着家了。她想着他们俩在一起那么幸福,那么快乐。可是仿佛这幸福与痛苦是建立在肖伯克的伤痛之上。可是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纠结?

  她想起了那天下午她在他们海边木屋家里面所看到的情形,那完全就是另外一个管家老伯伯,应该说他跟管家老伯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他只是秦仲谋而已,一个得到爱情滋养的男人,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他焕发着青春,焕发着光彩。让他不由得感叹爱情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走了进去,看到肖伯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周围一片空阔。

  这一切的富丽堂皇,这时候只不过是一张铺在上面的金色的纸一样,闪烁着金光,映衬着肖伯克的孤单。

  他的面前放着茶点,似乎已经冰凉透了。

  肖伯克看到颜良良正站在那里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了?站在那里这么久干什么呢?进来吧。”

  颜良良这才注意,原来自己在这里站了那么久,小跑着进去,说道:“我不是看你在想事,怕打搅你了。”

  “管家老伯伯已经几天没有在家里面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他似乎在躲着我。”颜良良心想,就知道你在想这事儿,他不躲着你才怪呢,你看你那一副没断奶、失魂落魄要奶吃的小孩样子。现在那个杜珍可是管家老伯伯,哦,不,秦仲谋的心头肉呢!能由着你不喜欢吗?你不就是因为没有管家老伯伯在身边不习惯,感到孤独嘛。那就让我牺牲一下,成全所有的人吧。

  颜良良心里面想着,慢慢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上衣的扣子。

  肖伯克就那样看着她,看她一脸的舍生忘死、英勇就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她这是干嘛呢?

  颜良良把外衣的钮子解完了,把衣服脱下来,向着肖伯克无奈妩媚柔情的一笑,声音颤颤地说道:“肖伯克,我想……”

  肖伯克眨巴着眼睛,女想怎么样?刚才他的心还是挺平稳的,突然一下子有某种期待。本来如死灰的心,突然一下子感觉活了一般,咽了咽口水,喉咙口“咕咚”一响。脑海里面又浮现了她趴在地上扭动的腰肢。

  颜良良看到肖伯克眼中的迷离而闪烁又还冰凉的眼神,转为热情,心里面有一种歉疚感,还有一种激动,还有一份朦胧的罪恶感,一份偷吃的罪恶感。

  老师常常告诉他们,你们现在是最好最好学习的时候,不要把心思放到其他的事情上面。越是这样,越是让她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肖伯克看到了颜良良眼中的闪动着的兴奋,他也越发的兴奋起来,慢慢地抬起手。眼睛看着颜良良脱下最里面的衣服,很快就可以看到她光滑的皮肤,玲珑细滑的身体,然后他正等待着,就可以用手去摸去摸那柔美嫩滑的肌肤。

  “师娘,你回来啦。”突然,一个声音像一把钝刀一样划破了他们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激情勃勃的一层氛围。

  颜良良立刻将衣纽扣上,正襟危坐,心里面想着我刚才在想什么呢?在干什么呢!怎么能把老师的话这么大的耳边风呢!

  紧接着,独孤小子就像一只猴子一样,跳跃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们两个,说道:“你们怎么啦?怎么两个人都脸红红的,看到我还不好意思吗?”说着,一下子跳到地上,趴到茶几上,从盘子里面抓起一把点心塞到嘴里面,酷卡酷卡的吃起来。

  他吃得正有劲的时候,突然一下子不吃了,眼睛躲躲闪闪的,像一只受伤的小猴子一样,缩到了他们对面沙发的角落里面。

  颜良良看他这样慢慢的缩过头去,看向肖伯克,只见他的眼睛里放射着杀人的光芒,头发就仿佛倒竖起来了。实在是太可怕了,难怪把那小猴子吓得。

  独孤小子在沙发上地上窜动,就不见了。

  颜良良突然发现哪里不对,皱着眉头,说道:“这家伙怎么身体变得这么灵敏了?他干嘛呢?”

  这时候只听得肖伯克说道:“他就是这样的。”

  刚才两人还挺情绪激动的,这会儿情绪一冷却下来,都有点不好意思。

  颜良良说道:“我先回房间去把今天的作业做了。”说完起身就朝楼上走去。

  肖伯克看着她像是逃离一般的背影,说道:“你不懂得就问我呀,我等一下到你的房间去。”

  颜良良猛地顿了一下身体,说道:“不用了,今天的作业我都能做。”

  这时候她突然一下子恢复了正常情绪,心里面又想到,我刚才想干什么呀?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罪恶感。怎么怎么就想着那样的好事,今天晚上可别做春梦啊!

  “出来吧。”肖伯克懒洋洋地说道。

  独孤小子一下子又窜到了肖伯克对面的沙发上,说道:“师傅,你找我有事啊。”

  “我是找你有事,你刚才破坏我的好事。”

  “啊,师娘跟师傅的事,那真是对不起了。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呢?”

  好吧,肖伯克真不能跟这家伙计较刚才的事情,说道:“你现在坐车去吧在那里守着,她一定会在她工作的地方出现的。”

  独孤小子点点头,说道:“好吧。”说着,又跳到桌子上,坐抓了一把点心就往外面奔去。

  独孤小子下了车之后,找了一个路边的梯阶坐下,这一段路甚是繁华,各种美女帅哥,衣香鬓影。

  独孤小子,瘪着嘴巴,心里面想着:得等多久她才出现啊。

  这些人有两个手挽手的20来岁的唇红齿白的女孩到他的面前说道:“小弟弟,你怎么啦?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走丢了吗?”

  独孤小子在两个女孩的脸上穿梭游走着,两个女孩儿都是唇红齿白,皮肤娇嫩的吹弹可破,嘴唇涂着红红艳艳的口红,特别的迷人。一个眼睛水汪汪的,就像一潭秋水,另一个眼睛黑黑的大大的亮亮的,就像黑宝石一般。他一下子心花怒放,装出一脸的苦逼样,扁着嘴巴说道:“两位姐姐,我走丢了,我找不到家了,我没有家了,我能跟你们回家吗?”

  两个女孩一看他这样,心疼死了,一张小脸圆嘟嘟的,说着话带着点小娇气,特别可爱,憋着一张嘴巴,看起来多可怜啊。小孩长得太可爱了,挺直的小鼻子,明澈雪亮的一双眼睛,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帅哥坯子。

  “好,好的。”两个女孩不由得同说道。

  “耶铃,今天,我们就不去逛街了,先把他带回家,然后帮他找他的爸爸妈妈。”

  独孤小子一听说找爸爸妈妈,说道:“我爸爸妈妈从来不管我,他们都很忙,一直都是由我姑婆照顾我。可是,姑婆她一点都不了解我,只知道给我吃给我穿然后其他的就再也不管我了。”

  两个女孩一听,这是留守儿童啊,更加的可怜他了。看他卖萌小娇气的样子,真恨不得将它揉碎放在自己的心里面,说道:“没事儿,你跟着姐姐回家。”

  两个女孩就牵着独孤小子,打了个出租车走了。

  他们刚走没一会儿,目标人物就出现了。

  独孤小子窝在其中一个小姐姐的胸口,感受着她的柔软、芳香与甜蜜。即使眼睛看到了那个人,仍然是那么的舍不得,而任着车子驶离了。

  肖伯克看着独孤小子一脸的小心样儿,说道:“今天,这两个姐姐的怀里,很快乐吧。”

  他觉得独孤小子不应该叫独孤小子,应该叫风流小子。他就是大的小的都通吃啊。

  “你知道吗?你刚刚一上车,她就出现了。”

  独孤小子之乡,更加没有了气焰说道:“师傅,那不还有下次吗?这两个姐姐真实太漂亮,太可爱了,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肖伯克冷冷一笑,说道:“是宋安安漂亮,还是她们漂亮?”

  独孤小子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宋安安最漂亮,说道:“当然是宋安安最漂亮了。”

  “如果让她知道你今天的事情,你说她会喜欢你吗?”

  独孤小子突然瞪大眼睛,“师傅不要啊。”他心里面却想着哼,等我手什么时候抓到了你的把柄?就让你和师娘去闹吧,哼。”

  第二天,独孤小子又出现在了那里,看着人来人往。看见那些美女小姐姐远远地避开他,他瘪着一张嘴巴,欲哭无泪。

  今天师傅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一张脸稀花乌气麻黑的,还在眼眉上贴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假疤,搞得眼睛一只大一只小,鼻子上面还给他贴了一个红字,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都还是好。他就是恰到好处地让别人知道,他不是个要饭的,就只是一个邋遢不爱干净的坏小子。

  骗子,她再怎么装可怜装卖萌,都没有漂亮的姐姐理他了。他真是后伤心呀,看着美女一个一个从他的身边过去。他伸出颤抖的手,在心里面大声的呐喊着:其实我是一个超级小帅哥。

  可是那些人躲他还来不及。现在又脏又臭,完全把他的英俊给遮盖了,师傅太狠了!记着!!

  就在这时,目标人物出现了。独孤小子立刻瞪大了眼睛奔向目标人物,突然一下子栽倒在了目标人物的面前。

  目标人物吓了一跳。由于穿着职业套裙,显得有些短。她实在是不好蹲下啊,可是看到这么一个小孩,就这么倒在她的面前,大家都看着她,难道她绕着他走吗?她只得蹲下身子,喊道:“小朋友,小朋友,你怎么了?你怎么啦?”

  小孩儿慢慢地睁开眼睛,极度虚弱地说道:“阿姨,我饿了。”说着抬起脚脖子。

  女子想要放开,可是看他这样实在是不忍心,说道:“小朋友,你的家人呢?你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吗?你告诉我,我给他们打电话。”

  独孤小子点点头,说道:“我有我爷爷的电话号码,你打给我爷爷吧。”

  这女子听说有他家人的电话号码,既高兴,又松她了一口气。独孤小子将电话号码告诉了她,她拨打了电话号码。那边的声音传过来,为,你好。为怎么不说话呢?

  紧接着那边的电话就挂了,传来的是得得的忙音。独孤小子看着她说道:“阿姨,我爷爷说来接我吗?”

  那女的的神色变得极不好看,就在这时,一个富态的,穿着特别是高贵豪华的大概有50来岁的妇女奔了过来。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的挎包。那是今年春季新发布的限量款,全球只此一个。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包包,把包包的图片放在她办公桌上解解眼馋。

  可是面前的这个妇女,脸上涂脂抹粉却掩盖不了她的皱纹,穿着宽大的颜色艳丽的衣服,却掩盖不了她的水桶腰。

  只见她奔了过来,小男孩儿转过头去,一脸的开心。唤道:“奶奶,奶奶……”那老妇女立刻蹲下身来,抱起地上的孩儿,说道:“我的孙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你看你那脸上,丑的,怎么今天还弄了一块疤呢?哎呦,我的乖孙孙,你看你长得那么帅,长得那么可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爷爷来了吗?你爷爷啊?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那个女的……”

  她听说好几天没有回家了,身形猛地一颤。神色,显得暗淡而仓皇。

  “奶奶,你不要想太多,爷爷他会回家的,爷爷就我这么一个孙子,他一定会回家的,奶奶。”

  “我的好孙子,我不给你说这事,你小孩不懂。跟我回家吧啊,他回不回来都无所谓,他在外面跟哪个狐狸精搅在一起,奶奶都不稀罕,奶奶就稀罕你乖孙,只要有你在,奶奶才不在乎那些,奶奶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了。”边说这边看一下蹲在她旁边的女的,说道:“谢谢你小姐。你看我孙子,他一天到晚就喜欢玩儿了。没事啦,我等一下带他回去。”说着,就将独孤小子抱起来,说:“孙子,我们回家。”

  “奶奶,我爷爷一定会回家的。”

  那个女的慢慢地站了起来,脑海里面还在响着刚才电话里面传出来的那个声音,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它一种声音存在。她站定身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猛地一软,他有些站不住。于是靠在旁边的花坛上面。

  今天她本来是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的,可是,她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她什么都不想做了。紧接着,她猛地站直身子,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原来你在骗我,你把我当做什么?秦仲谋。

  那女子不是杜珍又是谁!

  “秦仲谋,我恨你。你有老婆,有孩子,有孙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把我当做什么?把我杜珍当做你的玩物吗?我不是。”

  海风在静静地吹着,让人感觉到舒爽,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音乐,也只不过是增加了某种特有的气氛。

  温暖的木房子里面,精致别雅的木桌子中间有一个灰绿色的玉瓶,瓶里面插着两根枝条,枝条上面有未开的苞。它的两边是两个西式烛,烛台下面是红红的火光在摇曳着跳动着,就像心中的一盏明灯一样。

  夜色渐渐深浓了,多情的情郎坐在门边的围栏上,看着浓浓的夜色,看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在暗沉沉的雾中越发的朦胧,树在海风中摇荡着。

  露水打湿了她的睫毛、眉毛、还有头发。天光暗淡,可星子依稀可见。那微亮的启明星慢慢的清晰可辨,又直到消失不见。

  秦仲谋从未有过的失落与孤独的等待。他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不是说好的,在这里等着她吗?他一直等着她,直接等到天亮。约定的时效已经过了。他履行着他的承诺,尽管对方爽约。

  秦仲谋慢慢地站起身子,其时他的身体已经很冰了,麻木不可行动。可是他依旧一步一步,稳稳实实的朝里面走去。现在他可以去找她了。

  他朝着她的诊所走去,在前台那个女孩儿看到他,面色一惊,忙跑过来,说道:“你好老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们的老板杜珍。”

  “对不起,我们老板今天去见客户了。你有什么留言吗?”说着,就要拿本子笔记下来。

  秦仲谋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跟她一说,她就会知道我是谁的。”

  朵丁一听,有些为难了,说道:“我们老板可能今天不会来,她可能见客户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

  沉默。

  “你给我留个电话吧,到时候她来了,我告诉她。”

  秦仲谋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道:“谢谢你。”说完就出去了。

  他一步一步走出杜珍的诊所,他的心就仿佛能够把每一个脚印都深深的陷下去。他的心中有一股难言的伤心。

  一直以来,他最不喜欢浪费时间精神生命的事情就是男女之事上。都是些无聊的幽怨伤心。

  这一刻他刻骨铭心的痛,使他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爱杜珍,为什么?他很想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理他了,就不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了?

  看着那个老头,那么淡漠,那么暗黯然神伤的背影,朵丁有一点想哭,他不由得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说道:“老板,他走了。”

  杜珍听到丁伤心的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伤心的背影,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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