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纵横之术
王蟾子早有算计,灵魂攻击之后,紧接着掷出一件法宝。其时,肖逸正好处于头脑恍惚之态,又怎能躲得开。
王蟾子得意地笑道:“这是王某人自行炼化的散魂钉,只要中了这散魂钉,重者当场魂飞魄散,轻者也是神智全失,成为痴呆。”
王蟾子的嗓音本就怪异,这样一笑,更令人难耐。此时,肖逸摔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这些话自是说给万家言来听。
万家言笑道:“王蟾子,你莫要高兴的太早。”
王蟾子道:“怎么?你还指望这毛头小子能挡得住王某的散魂钉?”
万家言道:“万事总有例外,你莫要小看了这位小友。”
王蟾子“哦?”了一声,转头向肖逸看去,但见肖逸竟动了一下,轻哼了一声,慢慢爬了起来。
那散魂钉固然厉害,但是刚刚进入肖逸髓海,就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灵魂化去了。
对肖逸而言,稍受损伤,并无大碍。只是那强大的灵魂突然占据其髓海,令其头痛脑胀,急于晕厥,半天才缓过神来。
肖逸暗自苦笑,心知又是负屃之魂帮了自己。大敌当前,也来不及相谢,站起身来,神念一动,浩然正气勃发,瞬间传遍全身。但觉四肢百骸皆充满了劲气,比之真气全盛时也不遑多让。
更令肖逸感到惊奇的是,在浩然正气的引动下,五行之道也加速运转,快速从外界汲取灵气。实想不到真气枯竭,却无意间掌握了浩然正气的运用之法,可谓意外收获。
那王蟾子怎知肖逸体内寄居着强大的龙神魂魄,见肖逸安然无事委实震惊不已,暗惊道:“这怎么可能?这小子到底是何来历?”
但见肖逸又自凝气攻来,来不及惊惧,双目发恨,道:“王某倒看看你怎么活着走出去。”双手虚张,洞中鬼气又重了三分。
那农家四人中,许横不知生死,葛天韵重伤,姜百叶和孙妙春皆消耗过巨,只在做最后拼斗。
然而,那王蟾子以灵魂之术暗中一挑拨,姜百叶、孙妙春、葛天韵三人竟调转头来,向肖逸攻来。
只听那姜百叶道:“诛杀百足虫是我农家之事,你充当农家弟子,混到此处,是否有所图谋?”不由分说,神农瑟呛啷啷一阵响,激出黄色刃光,瞬间将肖逸包围。
肖逸大感无奈,心知他们被迷了心智,解释亦是无用,当即祭起防御光罩,欲强行冲将过去。
岂料,那孙妙春往前一站,竟用身体挡住肖逸去路。肖逸若不手势,非将其撞伤不可。
那葛天韵大喝一声,道:“哪里逃?”竟把绿绮琴当作钝器向肖逸砸来。爱乐之人,对乐器惜之如命,更何况还是四大名琴之一。葛天韵做出此等事来,已然完全失去了神智。
肖逸忙抽身退开,虽知无用,仍忍不住急叫道:“三位快快醒醒,再不醒来,农家危矣!”
那姜百叶双眼泛红,势同疯狂,却怒道:“你休要咒我农家,找打!”
说话间,四人已斗得难分难解。肖逸想要挣脱出去,原也不难,可那样必将重伤对方,实非其所愿。
四周阴风呼号,不断侵蚀着农家弟子的心智。
肖逸忖道:“长此下去,我等必将全部落入鬼家的算计之中,必须想个办法,唤醒众人才是。”他有浩然正气在身,不惧这些灵魂之风,可是要荡除他人脑中的灵魂侵蚀,却无法办到。
回头去看那万家言,只见那鬼灵罩的光照范围大幅收缩,显然对这等灵魂攻击也无良策。但见万家言神情淡定,毫不紧张,肖逸不得不佩服其涵养之高。
肖逸苦无良策,逼不得已,心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当下把心一横,准备不惜重伤农家之人,攻将出去。
这时却听那王蟾子笑道:“人性本恶。人人皆有弱点,看吧,这些平时满口忠义道德的人,同样有不可告人、意图行凶的一面。万家言,你们小说家可把这些也记录下来了?”
万家言不以为意道:“人类正是有了这等欲望之心,才能以羸弱之躯,稳居万灵之首。你鬼家之人,只是盯着人类的丑恶面,看不到人类的真善美,你们对灵魂的研究,也不过如此。”
肖逸闻言一顿,心道:“此话倒是一语中的。”在登天路考验中,他克制心魔时的想法,与万家言所讲颇为类似,故有共鸣之感。
王蟾子怒道:“无知之徒,懂得什么。人性贪婪,各执一边,若无纵横引导,岂不成为一盘散沙?又怎能和其他种族抗衡?”
肖逸闻言一惊,忖道:“此话确也有理。”他对鬼家殊无好感,听了此言之后,心中一动,竟想到,若是放眼天下而论,鬼家的纵横之术的确有可取之处。
万家言也认同道:“纵横捭阖,引领天下,的确不错。只可惜,你鬼谷派的私欲太重,失了公允,若不然,九州一统,非你纵横家莫属。”
鬼家修习灵魂之道,主张纵横之术。小说家写故事,按其行事风格,更愿意称鬼家为纵横家。
王蟾子闻言顿喜,道:“这次算你有见识。”诸子百家,皆以自家思想为正宗,从天地浩劫之前,便各争一端,极力尊己卑人,从未停歇。今日听别家之人称赞自家主张,自然高兴,忍不住便讲起纵横之道来。
而此时,肖逸听了二人言语,茅塞顿开,寻思道:“纵横之术,可离间,亦可联合,的确是种族纷争之间,不可或缺的手段。这等手段虽然卑劣,但是只要用意良善,为人谋福,又何尝不能使用?”
在经历“地问”考验时,幻境之中,肖逸历经人之一生,实实在在当了几十年的宰相,对因机而变、运筹帷幄等事并不陌生。
想到此节,肖逸暗道:“纵横之术,当以纵横之术对之。你纵我横,方是破解之道。”
略一沉吟,计上心来,高声道:“姜大哥、孙老爷子,你们可还记得赭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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