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无意之中是真意
程立和陈艾阳深夜遇袭，黑白两道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当黄志诚接到消息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TMD，这群古惑仔疯了吗？敢聚众闹事。”黄志诚接到消息就开始联系上级，出动警力镇压暴乱。
香江是法制社区，就算黑道横行的那个年代也没有出现几次大规模暴乱，黄志诚接到的电话里说，袭击程立的古惑仔足有一百多个，并且每人手中都拿着刀具，已经超过一般的江湖仇杀，升级为“聚众暴乱”，警方不可能无动于衷。
黄志诚几乎就是刚向上级请示就得到批准，平乱部队顷刻间就赶往现场，黄志诚更是亲自带队。
当警察部队赶到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大排档的厮杀快要结束，出乎黄志诚的预料，倒下的人中并未有程立和陈艾阳。
黄志诚远远的就看见程立和陈艾阳，有如两条蛟龙，钻入一群古惑仔之中，手拿两把双刀，开合间颇有沙场大将的风范，每一刀都能带出一道血花，每一刀都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程立手中的“八斩刀”，动作微小而迅速，身法灵活多变，配合一往无前的气势，像是一条游鱼，穿梭在人海之中，点，劈，削等刀法基础在他手中涌现，总能用最少的代价，最省力的姿势，最合理的动作解决对手。
陈艾阳的刀法就与程立很不一样，若说程立的刀法像画家泼墨，陈艾阳的刀法就像是狙击手打枪，快狠准被发挥到极致，并且每一刀的杀伤力极大，躺在地上的古惑仔大多都是被他放翻，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出气多进气少。
“住手。”黄志诚一看见现场的状况，心里就暗叫不好。
现场根本不是黑帮械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程立和陈艾阳就像狼如羊群，一百多位手拿砍刀的古惑仔，在黄志诚看来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一场械斗，程立虽然大杀四方，可身上还是留了几条血槽，毕竟对方人数颇多，不过他的精神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出奇的好。
自古拳法大家，拳术有成后，都要到战场上走一遭，为的就是在生死间磨练自己的武功。
战场不像擂台，在战场上，不管你的拳术修为有多高，一阵冲杀下来，什么拳术，腿法都是虚的，战场讲究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谁狠谁就能活到最后。
来找程立的一百多位古惑仔就让他有种置身战场的感觉，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砍刀，程立的大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身体就本能的做出动作，迎面杀敌。
“咏春八斩刀”的精要其实就像书法，刀法说到底就是一个“永”字。
一个小小的“永”字，包含了中国书法精要，一点，一撇，一那，蕴含书法大道，同时也蕴含上成拳术。
程立在一百多位古惑仔的围攻下，渐渐领悟，“心无意，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的上成拳理，手中刀法拳术脱胎换骨，往往敌人还未来攻，身体就第一时间做出最合理的反应。
领悟“无意之中是真意”后，程立拳法彻底蜕变，一招一式再无斧凿痕迹，不用经过大脑思考，身体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合理的应变。
在外人眼中，程立的动作越来越快，刀法攻击的效率也越来越高，手下无一合之敌，地上倒了一大群古惑仔。
程立和陈艾阳的生猛吓坏了赶到的警察，也吓坏了他们的对手，一些吓破胆的古惑仔丢下手中砍刀就走，生怕面对程立和陈艾阳这两个杀神。
有了一个逃跑的人后，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人放下手中刀具，向着四周散去，被以逸待劳的警察抓捕。
程立和陈艾阳手拿双刀，背靠着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看着满地躺尸的古惑仔，心中却一片平静。
此时的两人衣服早就被鲜血染红，也不知是对手的还是自己的，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获得辉煌战果的同时，身上也各自挂了彩，随着血液的大量流逝，体力也到了极限。
那一百多个古惑仔明显不是普通人，加上人数众多，不依不饶，程立以寡敌众还能打的人闻风丧胆，本身不可能不受伤，况且奋战到现在一个半小时，铁人也心力交瘁。
警察涌了上来，将一地重伤的古惑仔拖走救治，可是程立和陈艾阳身边就像一个禁区，警察都被他们无边的煞气感染，不敢靠近。
最后是黄志诚这个督察顶着压力走到程立身边，这才发现两人竟然已经昏迷，可还是保持持刀站立的姿势。
黄志诚对两人肃然起敬，仿佛看见古时保家卫国浴血奋战的将军，他小心的松开程立两人手中的长刀，招呼医护人员来为两人治伤。
当程立和陈艾阳被抬进救护车后，黄志诚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
被程立和陈艾阳打倒的古惑仔，一看就不是乌合之众，他们奋战一个半小时，就连警察这些纪律部队都很难做到，有大面积伤亡后也不见撤退，直到被程立两人杀败不足一成才显溃败之势。
若是香江的古惑仔这么能打，黄志诚这个警察也不敢做了。
“将那些没有受伤的带回警局，我要单独问话。”黄志诚决定将这件事彻查到底。
程立被袭击的消息很快就在道上传开，大佬B，陈浩南，山鸡几个与他关系亲近的人立刻赶到医院，当得知他与陈艾阳只是脱力，身上伤势没有大碍后，才冷静下来。
“阿南，你给我好好查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袭击阿立，我要他不得好死。”大佬B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将幕后黑手捉出来。
能出动一百多号刀手袭击程立，明显不是普通人，至于是谁大佬B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肯定他们不是靓坤的手下，这点所有人心中有数。
“为靓坤报仇”只是一个幌子，这件事黑白两道都会严查。
当蒋天生得知程立没被砍死的消息时，狠狠的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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