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法巧合

　　上古祭坛，历来有大量高手镇守，而且必须有皇室最核心成员监管。

　　以前监管这座上古祭坛之人，是刘献的叔祖、当今大汉皇帝的堂叔——凌天王刘凌。

　　这凌天王刘凌乃是一实力极强的高手，只是年事已高，早就准备退隐。只不过这六年来，曹孟德的事情太过于引人关注，皇室也不敢含糊。所以说，就一直请刘凌勉为其难，始终担任这上古祭坛的监管者。

　　毕竟换了一般的人，只怕是镇不住场面。

　　就在前几天，曹孟德消失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于是去意已决的刘凌终于撂下了挑子。而大汉皇帝为了历练太子，同时也等于让太子早早接手一些具体事务，于是便把上古祭坛监管者的重任，交给了刘献。

　　一切都是正常的交接程序，只是苦了曹夜。

　　此时曹夜要借用一下上古祭坛，偏偏刘献就是上古祭坛的监管者！

　　莫名的尴尬。

　　曹夜干咳一声：“那，你会不会批准呢？”

　　刘献背负双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未必，公事公办。怎么，距离大汉潜龙榜之争不到一个月，你这时候竟然要去天外世界？”

　　曹夜：“不，我只想看一看，我父亲去钓鲨大陆的地方。这算是一种小小的凭吊怀念，这个理由好不好？”

　　“不好。”刘献说，“迷失在天外世界的人其实也不少，要是家属一个个来凭吊，那这上古祭坛岂不成了公众坟地了？”

　　可是，曹夜不想把自己的那份怀疑说出来。因为那种怀疑太过于惊世骇俗，一旦说出来之后，只怕是整个大汉都会震动。如今自己尚未掌握什么证据，仅凭一个猜测就抛出那样的大消息，太盲目。

　　就在曹夜有点纠结的时候，哪知道刘献却忽然说道：“不过，这理由虽然不是很好，但本宫倒是满意，下不为例。”

　　说完，他竟然主动转身带路，径直走入了上古祭坛那座巨大的门楼。背后的曹夜有点错愕，心道这家伙怎么就通融了？

　　有病。

　　但既然允许了，曹夜自然也不客气，大步走了进去。这时候，刘献才悠然说道：“你也不问问为什么？”

　　曹夜笑了笑：“你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我又不能迫你开口。”

　　刘献顿住脚步，双目遥视前方那片广袤的广场，道：“虽然瞧你不算很顺眼，但不得不说，你好像是个有点意思的家伙。”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魏王是个雄才伟略之人，值得凭吊。”

　　曹夜明白了过来——看样子连这高傲的刘献，竟然也有些崇拜曹孟德！

　　其实，这一点倒也不算太意外。曹孟德出身草莽，如彗星般崛起，居于大异姓王之列，甚至还名列战仙榜之中……这样的传奇人物，其实受到了很多少年的崇拜。

　　只不过这些崇拜者之中，出身于草莽的民间少年居多。至于那些士族门阀王府，反倒视曹孟德为暴发户，认为曹孟德是个粗犷蛮横之人。

　　所以，作为士族门阀子弟第一代表的大汉太子，竟然暗中崇敬曹孟德，这件事倒是有点稀奇。

　　刘献幽幽叹道：

　　“大汉立国三千年，骄奢淫逸声色犬马，像魏王这样的血性之人，不多了。”

　　“或许，魏王也会和其他异姓王一样，有着自己的野心与憧憬吧，这一点咱且不论。”

　　“但是他那份永不停歇、至死拼斗的精神，倒是好样儿的。若天下异姓王都和他一样，只怕是四方妖族已灭、天外世界已平吧。”

　　曹夜忽然觉得，刘献虽然不算个好人，但也是有点意思、有点味道的家伙。

　　而且，这刘献虽然傲慢高冷，但实质上似乎和赵灵儿等人还不一样。他们不是一路人，性质完全不同。

　　边说边走，此时两人已经到了上古祭坛的核心之地。

　　对面百丈远处，是一座巨大的殿堂，威严而沧桑。据说这巨大石殿已屹立六千余年，乃是上一代帝国大秦立国之时所建立，为的是守护这座上古祭坛。大汉帝国虽然夺取了大秦的天下，但依旧完整保存了这座石殿的规制。

　　在曹夜和石殿中间，是直径百丈的宽敞广场，整齐的石砖铺就。在广场最核心的位置，是一座直径九丈、高一丈的巨大方形祭坛。

　　这座祭坛，其实就是大汉帝都长安城的上古祭坛！

　　祭坛之上的九座石盆，也便蕴含着这座上古祭坛的天外坐标。

　　每有征战天外世界的人马出征，便会在一座石盆之中点燃祭坛古火，于是这些人马便奇妙的消失，踏上了星空古路。古路的尽头，便是目的地天外世界的那座上古祭坛。

　　如今这九座石盆之中，有五座闪烁着奇异的火光。这也就意味着，目前大汉帝国有五支人马正在天外世界之中拼杀征伐。

　　而就在数日之前，闪烁着转送之火的石盆还是六座。最中间的那一座代表着曹孟德和他的凌霄二十八将，此时已经熄灭。

　　看着中间那座石盆，曹夜的心莫名的加速一跳。那里，就是父亲“失踪”的源头。而他现在，也正要试图为这桩失踪谜案揭开一层层的面纱。

　　一向从容镇定的他，此时竟然有点小小的紧张。一步步走到祭坛之前，就在他试图登临上去的时候，背后负手而立的刘献忽然说道：

　　“其实，你的真实目的不止是凭吊。”

　　一只脚已经踏上第一层台阶的曹夜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脑袋：“你想说什么？”

　　刘献难得地笑了笑，道：“你是在怀疑，当年魏王从此处离开，是否被人动了手脚。嗯，这种事已经四千年未曾发生，听起来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曹夜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笑道：“太子殿下的想法真可谓是天马行空。”

　　刘献则摇了摇头：“掖着藏着没有意义。当然，你若是不承认，本宫也没有办法……另外，这么离奇古怪的想法，其实也不是本宫想到的。”

　　曹夜有点好奇的笑问：“那是谁想到的这一点？”

　　刘献有点自负的说：“父皇。”

　　曹夜的心，再度震颤了一下。

　　战仙榜第一高手、黄泉殿主颜汐，以及战仙榜第二高手大汉皇帝，竟然做出了相同的推断。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巧合”二字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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