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凡人
仅仅二十多秒后，张扬就飞抵皇后区，作为纽约市人口最为稠密的大区，此刻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到处可以看见晚餐后牵着狗散步的居民，以及一些步伐匆匆的上班族，听到天上传来巨响的人们纷纷抬头仰望，接着就一个个愣住了。
施放漂浮术作用下，张扬缓缓降落地面。
立即就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这个世界的凡人对于超自然力量并不陌生，蜘蛛侠和那一大批反派，早已让他们对各种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人物习惯，在看到从天上落下的张扬后，非但没有人露出害怕恐惧的表情，反而一脸惊喜神色的笑着过来打招呼。
还有人拿出手机想要拍照。
“嗯？”张扬眼神一凝。
嘭！
三男一女四个拿着手机，背对着张扬正在自拍，嘴里还自顾自说着话，分别站在不同位置的凡人，整个上半身连同衣着、手机、饰物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在瞬间炸成一团碎屑，大片鲜血将周围行人喷了个满头满脸。
突如其来的场面，顿时让一部分人惊呆。
可是围拢过来的人很多，欧美人种的身高都不矮，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近处的惨状，依然在自顾自的朝着人群汇集处走来，最先靠近张扬的几个人，一脸脑残粉模样的对着张扬发问，还有个别十多岁的年轻人，脱下衣服想让他在上面签名。
大星术师可不习惯被卑微的凡人当成珍惜动物参观。
冷哼一声引动法力，张扬微微一眯眼。
嘭！嘭嘭嘭……
这一次有超过三十个人，像是之前那样的上半身炸裂，特别是围拢在张扬身边的凡人，更是每一个都像是盛开的血色花朵一般，令普通人难以接受的血腥场面，终于让这些人反应过来，意识到眼前的亚洲人并不是超级英雄，而是一个恐怖的魔鬼。
“天啊！”
“不，救命！”
“上帝啊！魔鬼来了？！”
“…………”
现场凝固了一秒钟后，所有人都发出尖叫声，拼命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有些正义感过剩的凡人，还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无故杀戮凡人是幼稚的表现，所以如非必要星术师们其实很少对凡人出手，但前提是凡人别不长眼的来骚扰星术师，在星术师世界每一个凡人都知道，当星术师出现在视野中时候，赶紧庄重行礼后离开才是正确的做法。
而不是围过来嬉笑打闹。
简直是在作死。
“愚蠢的凡人。”不在意的冷笑一声，对于逃跑的凡人，张扬可没有兴趣理会。
经过金并掌控黑帮集团的暗中抓捕，蜘蛛侠世界内有真材实料的科研人员，早已成为了被契约控制奴隶，比起金并这样超出本土生物许多的人类，普通人类就算智慧再高，也不可能存在对星术的抗性，对于他们来说摆脱奴隶契约法术的时间需要很久很久。
久到按照他们的寿命，几乎不可能摆脱。
“庸庸碌碌生存几十年，没有一点存在的价值。”张扬漫步走在皇后区的街道上，一边无目的的往前走，一边讲自己的感知力不断扩展开来，很快就形成一个以自己为圆心，直径上千米精神力笼罩下的无形立场。
感知到精神力扩展极限，张扬引动法力淡淡道：“群体震慑。”
消耗5000盏法力的星术立即生效，在大星术师精神力笼罩下的每一个凡人，不管是附近被刚刚发生的惨剧吓得惊慌逃窜的，还是远处一无所知，正在散步、大脑、玩闹的，亦或者是房屋内正在忙碌着手上活计的，公路上开车汽车的，全部在同一时间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深吸一口气，张扬的灵魂猛的一震。
以肉眼可见的飞快速度，精神力笼罩范围内的所有昏迷的人，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凭空消失，其中有些凡人昏迷之前，正在修理屋顶、车辆，或者是做饭、切肉，在马路上行走，因为突然昏迷导致出现意外受伤，这些人并没有任何异样。
其他的人都被收入了异空间。
如果这些凡人拥有一定程度的力量，比如金并这样的人类，那么张扬必须将其奴役后才能收入异空间，而大部分的普通人只要失去意识，就只需要利用精神力打上烙印，像是搬运死物一样的塞入异空间即可。
而没有搬运受伤的凡人，是因为张扬将他们主动滤去。
就像是凡人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可以一秒钟扫视几十上百字，或者是经过训练后能瞬间记住一间房屋内的物品摆放一样，以极快速度将昏迷的凡人，在不到0.1秒时间里检查后搬运至异空间，对于张扬来说很容易就能办到。
只不过是多消耗一些精神力罢了。
于是在纽约市皇后区的这一块区域，就出现了诡异的场景，每秒钟都有几十上百个人类凭空消失，只有一些受伤或者得了绝症、传染病、或者是年老体弱的凡人没有影响，短短不到十分钟内就造就了大片无人区，只留下的分布在不同位置的空落落衣服。
远远看去实在非常惊悚。
“嗯？”正在运使法力的张扬一顿，脸上露出犹豫表情。
在距离他1300米的另一个街区，有一个大约十七八岁、明显是黄种人的凡人，正昏迷侧躺在马路上，在感知到这个凡人的时候，张扬不自觉就想起了几个世界之前，那个偶然意外下自己自然诞生的世界，名为华夏国家的凡人。
也就是自己这一具皮囊的同胞。
还有自己‘成长’中经历的一个个凡人，那些站在星术师角度看来无比愚蠢幼稚，却带给他阔别千年凡人情感体验的人们，本来准备落下的精神烙印突然一顿，过了十多秒钟都无法真正落下，游移不定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张扬说服自己。
沉默了接近两分钟。
最终精神烙印一闪，出现在另一个欧美人种的身上，同时在精神力笼罩的范围内，所有的亚洲人面孔凡人，都被张扬自动略去，其他不管是黑色人种还是欧美人种，不分男女老幼很快就被全部丢入了异空间之内。
“呼...”喘息了一口气，张扬施放闪烁术，出现在相邻的几个街区外。
不得不说纽约市警局的效率很高，当张扬出现在另一处熙熙攘攘的闹市区时，十七八辆警车很快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之前杀死凡人搬运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利用法术遮掩自己的行踪，被沿路监控画面理所当然的拍到。
短短几分钟就将张扬包围。
“不许动！”一位警长拿着话筒吼道：“举起手原地趴下！”
嗡……
灵魂层次的无形震动下，又是一次相同面积范围内的群体震慑术，所有的凡人全部当场昏迷，然后被张扬筛选之后逐一收入异空间内，很快又造就了一片无人区，做完这些以后的张扬身形再次闪烁离开，出现在下一个人来人往的街区。
这样的行动整整持续了一整夜。
“世界生命只剩下228173厚度了。”将最后一个凡人收入异空间，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抬头看了看清晨发白的天空，又对自己异空间感知片刻后，张扬终于停止了搬运凡人的行为，如释重负的笑道：“这下就算时间预计出现差错也没事了。”
只是一整夜时间，世界生命就跌落了接近九万厚度。
经过两个月以来的间断搬运，异空间里的空气含量，已经可以支撑近百万凡人的自然生存，大幅度的搬运使得这个世界，空气变得稀薄了许多，短时间还看不出来什么异样，时间一长生活在镜像世界内的凡人就要倒大霉了。
也是因为搬运了太多空气，世界生命厚度也出现了大幅度削减。
星术师世界的认知中，世界也存在着诞生、成长、毁灭的生命历程，只不过对于凡人乃至于星术师而言，这一段历程实在是太过久远，自然发生的话至少在几十亿年以上，所以才会使得处于世界内部的生命体难以察觉。
自从逃离星术师世界后，也就关于世界生命的认知看上去还能够套用。
不完全的套用。
就拿星术师世界来说，上古时期诸多法系职业并存的年代起，直到被那个难以想象恐怖存在入侵毁灭前，星术师世界的生命厚度，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世界内部凡人的生死、法系职业的兴衰更低，并不会影响到整个世界。
包括神祗在内的生灵，只不过是世界内的点缀。
而眼下的世界正好相反。
大星术师前后经历的十多个世界，世界生命厚度居然同生活在世界内生物相连，不管是杀死凡人还是那些所谓的超级英雄，都会对世界生命厚度造成一定程度的削弱，感觉上就好像世界内生物等同于世界本身，当生命不存在之后世界也将消失。
“或许只是镜像世界是这样吧？”张扬很是怀疑自己的推论。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将要做的就是分裂灵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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