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康斯坦丁
镜像世界并不能够凭空想象建造，而需要一个类似的主世界作为映照，大部分时候的镜像世界，映照的是主世界某个区域、某个时间段发生的事，也就是说就算驱魔人世界在星术师看来是个虚假的世界，但与之应对的主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镜像世界的历史可以看作是主世界历史的一部分。
通过几天对人类历史的学习，张扬发现这个完全由人类组成的世界，普世价值观还非常的低级，仅仅停留在刚刚脱离原始阶段，被分成善良、中立、邪恶三个阵营，历史上的每一个统治者，都将自己塑造成善良阵营的代表。
天选之人、上天的孩子、救世主……等等。
实际上是在传递自身的善良正义身份，好赢得整个世界的广泛认同。
这一点普世价值观，在蕴含着宗教成分的书卷中最能体现，比如代表着极致善良的天堂，比如代表着极度邪恶的地狱，还有在天堂和地狱中间摇摆不定的凡人世界，看似整个族群保持着中立，实际上又存在着极善极恶个体的人类。
“真是幼稚的价值观。”大雨中悄然前行的张扬想着。
也就只有低等生物才会把一切都区分开来。
星术师早已脱离了这种低级层面。
只要是存在社会体系的智慧生命，就需要庞大的外物维持族群稳定，这些外物可能是泥土、水源、空气、更多的还是必不可少的能量，而一个族群占据了太多的东西，自然就会和另一个族群发生难以避免的冲突。
战争理所当然将会爆发。
就拿星术师世界来说，每一个星术师在面对异世界生物时，无一例外都是残忍无情，不管是学徒层次还是伟大的神祗，手中沾满着无数生命的鲜血，将其他智慧生物当成可以随意处置玩弄的牲畜，进行着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
但面对星术师同伴，却是热情、博爱、谦和，信任。
很正常。
就算是这些低等生物人类，按照地域或者肤色划分国家后，往往在一个国家被尊称为英雄被人崇拜的人类，在敌对国家眼中就是恶魔的化身，毫无人性的刽子手，被每一个知道敌国人唾弃、诅咒、祈祷早日死去的刻骨仇人。
当然也存在着某些心智不健全，将低等生物拔高至同胞的叛逆。
星术师世界也存在这样的叛徒。
“这么想来的话，那些违背古老法则的叛徒，倒是和这些凡人社会某些人相似。”张扬想着在浏览网页期间，看到凡人论坛上一些人类为了更低等、作为宠物、食材而存在的猫狗，就对同为人类的同胞极尽各种险恶咒骂词汇的异类，有感而发的不屑冷笑道。
会在这个时候想这些事，是因为张扬在犹豫以什么姿态接触康斯坦丁。
最近几个镜像世界的经历，特别是分身进入驱魔人世界后的滋润生活，让张扬觉得像是逃亡进入前几个世界那样，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世界的行为有些愚蠢，既不能带来好处，又没有其他精力去发觉世界的秘密，才会直到哥谭市才明白一些早该知晓的事情。
不屑于凡人的价值观，并不代表张扬就不会利用它。
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尾随着康斯坦丁一路往前走，张扬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个个念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在这一段时间里，康斯坦丁漫无目的前行，从住宿区中心偏东位置，来到了和工业区相隔的交界地带的一处加油站后，进入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当康斯坦丁走出便利店，拿出一瓶止咳水喝着的时候。
张扬做出了决定。
“咦？真巧。”看着痛苦的蹲在地上咳嗽的康斯坦丁，以及一个缓缓走近康斯坦丁的兜帽人，张扬脸上露出了讶异神色，还准备施放法术制造点意外便于接触对方，谁知道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有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出现了。
果不其然几秒钟后，兜帽人就和康斯坦丁厮打在一起。
“呃……”张扬注意到兜帽人，实际上是各种昆虫、爬行动物组成之后一愣，一种难以描述的气息，硬生生将那一大堆虫物组成人形，那种气息他曾经感受过，就是占卜术预见画面中，最后出现抓着羊皮卷轴的家伙。
没那个家伙那么强大，却肯定是同类。
微微一笑，张扬身形一闪，出现在康斯坦丁身边：“分解术。”
本来正斗得不分上下，将康斯坦丁逼得有些狼狈的怪物，不留神之下被分解术完全笼罩，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旋转分解变成了一颗浑浊的小球，被张扬伸手轻松的拿在掌中，略微感知之下居然有将近800盏法力的能量。
又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将小球扔进嘴里咽下，张扬露出和善的微笑，看向康斯坦丁。
“你是……”康斯坦丁自然也看到了分解术的效果，很是戒备的退后几步，将一只手放进外衣内侧兜里，一幅随时可能掏出什么武器的样子，看到张扬没有任何敌意后，皱着眉头凝神观察了片刻：“不是那些混血家伙，也不是地狱杂种，你到底是谁？”
在康斯坦丁凝神看过来的时候，张扬感知到了精神力的波动。
非常微弱。
而之前那个怪物袭击的时候，康斯坦丁使用拳脚反击期间，张扬也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非常低微的能量震动，看上去就像是小混混斗殴的行为，实际上是杂夹着神秘力量，而康斯坦丁一直试图从衣兜里掏什么出来，可能是某种武器。
果然是本土世界的法师。
或者说驱魔师。
“呵呵…”张扬淡笑道：“我也是驱魔人。”
“驱魔人？真正的驱魔人，可不会称自己是驱魔人。”康斯坦丁的戒备依然没有放松，但手却是从衣兜里抽了出来，在裤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带着一种讥讽的表情冷冷道：“纽约的所有驱魔人我都认识，可我不认识你。”
警惕的家伙。
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张扬笑容不变马上道：“我来自于…”
“行了，别编了。”康斯坦丁打断了张扬的话，夹着香烟抖了抖烟灰，露出一个淡淡的冷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左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也不打招呼就朝着东南方向走去，对张扬的身份以及想要做什么一幅毫无兴趣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张扬差点按耐不住直接出手。
上千年时间都没有哪个凡人，敢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么无礼了。
“冷静，冷静！我现在是分身，不是本体那个老顽固。”张扬不断的在心中劝着自己，将突如其来的勃然大怒慢慢平息，分身本来就是为了本体的利益而存在，现在是自己尝试另一种新方法，来实验更好获得利益的途径，可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弃了。
换做是本体，肯定会让这个凡人承受无尽的痛苦。
深呼吸数次之后，张扬稳住了情绪。
“这一回要是没有收获，本体在知道我这么忍受屈辱，肯定也是要气炸了。”有些恶趣味的想了想，张扬像是凡人尴尬之下的耸耸肩，也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微笑着大步朝着东南方向走去，继续正大光明的跟在康斯坦丁身后不远处。
对于本土法师，张扬没有使用心智法术。
倒不是说康斯坦丁能够抵抗心智法术的效果，而是以张扬过去千年的作战经验，本土法师是就算不能察觉到心智法术，也会因为心智法术而对自己产生极大的敌意，绝大部分情况下这种敌意都会导致马上发动攻击，要是和唐斯坦丁打起来就不好了。
搞定这个凡人很简单，但无法预判之后可能发生的事。
那个教堂内存在的恐怖气息，还有占卜术画面的气息，现在有两个不同层次的强大法力存在出现了，针对这些张扬心中有一定的猜测，多半和那所谓的天堂、地狱分不开干系，而身上蕴含着这两种气息的康斯坦丁，肯定会被两方势力时时关注。
就眼下张扬可不愿意直接和两方势力的某一方直接开打。
“按照人类的话来说，驱虎吞狼渔翁之利，不是更妙吗？”张扬心中想着。
这一次换成是康斯坦丁不自在了。
两人一前以后的走了一会，康斯坦丁停下转过身来，面带不善的看着走近的张扬，那种随时可能暴起攻击的状态，让张扬也暗暗提高了警惕，表面上却依然是带着和善的微笑，一步步走到康斯坦丁面前后才又站定。
“你跟着我做什么？”康斯坦丁一脸的不爽。
“我刚来到这个城市没几天。”张扬这一次很直接：“需要一个向导。”
“哼…这一句还算是真话。”康斯坦丁似乎有分辨真假话的能力，却不能想象到张扬所谓的来到这个城市，实际上是来到这个世界，就结果上而言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区别：“想要向导的话去旅行社，只要付得起钱随便你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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