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试探与第一桶金
一只蝴蝶的翅膀可以引起来多大的风暴？对此，杜立鼎并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的是，当一个原本会晚些年出现的网站提前一段时间出现了的话，绝对会给互联网带来不一样的影响。门户网站上市在即，他们现在都继续点击量证明自己是有实力的公司，而在这种时候，一个可以给他们引导流量的网站，其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正如几年之后的摆渡因为hao123引导了他们40%的流量，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拿到这个网站一样，现在的门户网站也对4321提出来的合作不可能拒绝。
曾经，杜立鼎以为4321想要在早期赚到很多钱颇为困难，毕竟没有SP业务支撑，早期的互联网行业收入有限，4321作为导航网站主要就是给别的网站引导用户，别的网站没收入，他们自然也混不开。可是，门户网站的兴起却是一个被杜立鼎忽略了的机会：他光顾着参考历史上hao123的发展了，却忘记了换个时代，事情就大有不同了。
而这几家公司实在都是不可多得的大肥羊。他们这些公司的年收入都有数百万美元不说，关键在于他们舍得花钱，一年能够砸出上千万美元的亏损也在所不惜。这些公司现在都普遍有种想法，只要能够把赴美上市的事情搞定了，自己就是顶级的互联网行业大佬，乃至商界大佬，就算是成功人士了。
这样的想法让杜立鼎多少有些觉得可笑，毕竟是从后世走过来，对于这种热衷上市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不想着如何把公司做好，就想着如何上市，只在乎如何让美国人看得起，这种做法着实有些本末倒置，也难怪他们经营的一塌糊涂。
只是不管怎么说这终究不算是坏事。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如此慷慨大方的给4321送钱。在他们看来，也许一万的宣传费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杜立鼎来说，这就是雪中送炭一般的好人了。
当然，真说的话，他们给的钱还是有些少，毕竟4321本身还不够大，带来的流量其实比起来那些专业的搞流量的不算很多，像是这样的上市公司他们日均点击量往往在几千万的数字，4321提供的这一点帮助其实并不算什么。
但是话虽如此，4321也有它的优势：它能够提供的数据是实打实的，并不像那些个做流量的一样水分严重。和4321合作，对于这些公司的业务增长是有着实在的效果的，也许短时间内不如买流量更好看，但是他们不怕Alexa改算法不说，还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把人拉到自己这里来。
三大门户不傻，他们知道一味作假打不过对手。他们现在正在互相别苗头，都希望自己的网站能够压倒别人成为全国第一。毕竟雅虎珠玉在前，作为美国的市场第一，他们的市值是第二位的Excited的八倍，如果在中国能够做到最大的门户网站，那也肯定能够有大量的收获。利用4321直接把别人的客户拉到自己这里来，这是壮大自己的同时也在打击敌人，这样的做法再好不过。
如果这种好处需要用太多的资金去换，也许这些大公司都不会愿意。可是一个月上万块钱，这对这些一年亏算上千万美金的大公司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他们根本不在意。稍微花点钱，可以帮助自己的公司获得大量的点击，还可以打击敌人，而且操作的好，还让自己有了对外边辩白的借口，可以把增长的不正常的流量全都归结为4321的功劳——有这样的好东西，他们自然会愿意来花钱。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也就是赶上了三大门户接连上市的好时候，所以才可以宰这些花钱如流水的家伙一把——而在宰过了他们之后，他们多半还会感谢自己。毕竟几万块钱对他们来说太少了，自己这也算是良心企业了。
只是说起来这也比较搞笑：门户网站本身就是做广告业务赚钱，自己竟然还要给他们打广告——自己做的事情竟然是为广告公司打广告，这也算是有趣的买卖了。
不过认识了他们，其实也是好事：按照杜立鼎的计划，他本来就没有把4321当做自己事业的根基，把它办起来之后换一笔钱才是更为理智的想法。而要是和门户网搭上关系，无论是想要出售网站，还是找他们投资都是很好的做法，而在此后借助门户网站的关系网络也很有帮助，杜立鼎对此也颇为动心。
按照他本来的想法，他是想要走hao123的老路，找摆渡合作的。可惜的是，2000年初的摆渡连中文搜索引擎都还没有搞出来，他们现在就只是成立了一个公司，该有的东西还什么都没有。
自己曾经在杨晓阳面前说他们会是未来搜索领域的霸主，可是到现在他们还屁动作都没有，杜立鼎都替他们丢人，同时也替他们着急。这样慢吞吞的动作，杜立鼎都恨不得去自己搞一个引擎和他们抢业务。
可是这样的事情终究也只是想想：李艳红虽然公司还没有正式搞出来业务，但是该拿的专利他肯定不会错过。李艳红99年都能在城楼上看阅兵了，拼关系自己也拼不过他，这事也只能想想。
摆渡没指望，门户网站送上门倒也是个机会。杜立鼎想了想，也觉得先试探一下比较好。
“你要是再联系门户网站的话，就和他们商量一下深度合作。我们帮他们推广他们的网站，而他们则是允许我们使用他们的服务器。这些大网站诸如心浪，搜虎什么的，他们的服务器多，而且在全国各地都有，我们如果和他们合作，把我们的网站建在他们的服务器上，那么我们的网站可以响应速度更快一些。当然，该给他们的钱，我们会给的，他们该给我们的钱，我们也要收：大家公平交易，有来有往，谁都别吃亏。”
“可是人家公司那么大，愿意和我们公平来往吗？”
“试试看吧，要是能够谈成了这个，对我们以后发展大有好处——而且我们和门户网站搭上了线，说不定也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帮助，展开下一步行动也更方便。”
服务器的事情，杜立鼎想要早点解决了，但是其实这个事情没有多大，对于大公司来说者甚至不是个事情。杜立鼎提起来这个，更多的其实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想要试探一下那些大公司的态度究竟如何。
这几个门户网站都算是互联网早期的霸主，但是他们几家自己作死的事情着实做了不少，闹过内讧，搞过毒丸，这让杜立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管理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他想要先试试看，他们会不会瞧得上自己这样的小网站，要是有条件的话，再商谈进一步的合作也不迟。
对于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杜立鼎也并没有和杨晓阳详细说：反正现在说这些还早，没有什么必要，而且杜立鼎也觉得不到时候细说。杨晓阳是个听话的人，自己只要吩咐了，他肯定会去照做，自己不必非得跟他解释太多。
他只是嘱咐杨晓阳，把账算清了，同时最好不要去接一些乱七八糟的广告：他们以后还要发展，要是和一些违法的网站挂上钩，那麻烦未免太多。
杜立鼎和杨晓阳商量好了细节，又过了两天之后，杨晓阳再次来找杜立鼎，这一次，他脸上更加骄傲了，还直接拎着一个大布袋找到了杜立鼎，两个人出去吃饭的时候，他还顺便叫了几瓶啤酒。
“咱们整个四月的广告，我已经都卖出去了。搜狐是大肥羊，给我们一万买个名站导航的位置，还给了我们五千要求在新闻分类里也要提到心浪前面。心浪也够肥，他们一万买了个名站导航的红色标题，还要在聊天和论坛把名字提到第一个，同时要求把心浪情缘和心浪贺卡放到爱情和贺卡的首页位置上。这两个公司给我们的钱，加起来都突破三万了。而其他的公司，林林总总算下来也都不少，我这两天算了一下，大概整个四月，我们可以收入七万多块钱。”
杨晓阳回去之后，也立即就开始按照他说的做事。他自己大概算了一下：名站导航这些东西林林总总算下来，一共是二十多个广告位，确实是不少的钱了。弄明白了这些，杨晓阳自然就孜孜不倦的继续打电话卖广告了。而靠着4321那颇为出色的流量和杜立鼎告诉他的方法，他也获得了不错的回报。
而且，虽然杜立鼎和杨晓阳说了收费最好按流量走，但是最终他们第一个月还是按照月份收费：一来他们刚开始，需要让别人看看成效才好进一步协商，二来先商量好了，月初就能够拿到钱，他们也不至于等太久。杨晓阳商量了两天，最后把所有的广告位全都卖光了，换到了一个月七万的报酬，现在这笔钱已经全都到他手上了。
“七万块啊……这还是一个月。到了下个月咱们的点击量说不定还能翻番，到时候赚的钱说不定就得六位数了。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手里能够有这么多钱——我爸一辈子上班，都没有赚到过这么多钱。”
杨晓阳来找杜立鼎的时候，直接把钱取了出来。他拿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了七万块钱，兴致冲冲的就来了。他虽然努力想要做出来一幅老成持重的样子，但是七万块到手，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骄傲和笑意，做事也高调了不少。第一桶金到手，他自然是无法克制的兴奋。
杜立鼎颇为惊叹这货如此做事竟然没有被银行当可疑分子给扣下。不过看到杨晓阳的兴奋，他也知道杨晓阳这是拿到了钱，难免太过激动，想要和杜立鼎好好分享一下快乐，这份感情，他也能够理解。
“好，既然钱到手了，那晓阳，我也正好跟你说说，这钱怎么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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