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战利品
“呵呵。”对于贪婪魔神的宣言，亚当嗤之以鼻。
暂时让你得意一段时间，等你千辛万苦将九层地狱建立好了再里应外合摘取最终成果，化作圣堂体系中与天国对应的地狱部分。
亚当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一边和生命女神一起布下神力结界确保其他主神无法窥伺到这里的任何情况，然后才将目光放到由大地与丰饶女神取出的四个光球上。
每一个光球中都悬浮着一件战利品，分别是一把残破不堪的刀，一枚明红色的晶体，一块仿佛被风蚀了千万年的石碑，以及一大团闪烁着暗红色泽，如同液体一般在流淌蠕动的特殊物质。
正是残破的神器混乱之锋，完整的火焰神职，破损的不朽石碑和毁灭与火焰魔神陨落后残留被六大主神重新收集起来的神力。
尽管经过一场大战，但毁灭与火焰魔神将近半个纪元积累下来的神力数量极为可观，哪怕是残留的都抵得上亚当全盛时期的神力总和。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其中还有一枚完整的火焰神职！”大地与丰饶女神看着那枚红色的多面晶体说。
在多元宇宙，暴力杀死一位神明，胜利者有机会获得一些战利品，包括但不局限于神器、神职水晶、神力、神性、宝物。
这就像亚当现代社会时在游戏中杀BOSS掉装备一样，每一件装备都有一定的掉落概率，运气爆表的时候只要一下就能获得心心念念、属性不错的红装，运气不好的时候耗费三天三夜连杀上八个十个BOSS也不一定能获得一枚碎片，神明的情况也一样。
神明的死亡，意志的破灭，神火的溃散以及战斗过程中受到的伤害在一定程度上都有可能造成神职水晶的破碎，因而很难每次都能获得完整的神职水晶、神力、神性等作为战利品。
不过显然，这次亚当等人的运气很好，毁灭与火焰魔神的陨落给他们留下一笔不小的财富。
一般来说，神力与神性是最常见的两种战利品，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残留，神职水晶较为难得，完好无损可以直接吸收炼化的神职水晶更是凤毛麟角。
倒是神格碎片，虽然罕见，但并非没有。
多元宇宙历史上一共陨落过三位主神，大地母神残留三枚神格碎片，一枚被恶魔主宰得到，剩余两枚被海里亚娜获得，交给当时还是传奇，尚未反目的法瑞莎和托德。
天空之主陨落后虽然留有完整的神格，但究竟有几分是天空之主乌拉本人刻意所为，好借此重生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这次，无论火焰神格还是毁灭神格，都在一场神战中破碎，连一枚碎片都没有留下。
亚当眼睛隐晦地盯着那把因为残破而下降到中等神器位阶的混乱之锋，舔了舔嘴唇，有几分难耐。
恶魔主宰身死，一下子空缺出两条法则，毁灭法则和火焰法则。
火焰法则与亚当无关，毁灭法则是他早就确定的第二条法则，与光明法则一起作为基础向神王宝座进发。
如果能再将这把由毁灭宝石打造而来的混乱之锋拿到手，对他尽快汇聚毁灭神职，执掌毁灭法则有着重大好处。
亚当仔细观察着天空之主，发现对方的视线并不在混乱之锋上，顿时松了口气。
在场六大主神中，生命女神、空间主神和大地与丰饶女神都知道他的第二条法则所在，不会选择混乱之锋。
美爱三女神没有直接参与到和毁灭与火焰魔神的战斗中，再怎么排序都轮不到海里亚娜先于他挑选战利品。
因而只要确定天空之主对混乱之锋没有兴趣，这件中等神器的归属基本上就确定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四件战利品中，除去可以经过洗练成为纯粹神力被吸收的一大团神力，其他三件战利品对神明在神职领域方向上确实有一点要求。
生命女神似乎察觉到亚当的焦急，轻笑一声，将那一大团神力平均分成三份，化作三个红光缭绕的圆球，随后提议道：“不如，就由杀害毁灭与火焰魔神的‘凶手’亚当陛下先来挑选？”
空间主神摸着胡子最先表态：“我没有意见。”
反正不出意外，他是倒数第二个挑选的。
“当然，为什么不呢？”大地与丰饶女神理了理因为战斗而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同样表示同意。
亚当递给三位主神一个感激的眼神，朝天空之主和美爱三女神点点头，不再客气，伸出右手抓住残破的混乱之锋：“我就选择中等神器混乱之锋好了。”
将这件对应毁灭法则，因为破损而下跌到中等神器位阶的神器握到手中后，亚当松了口气，朝其他五位主神笑笑：“诸位陛下，轮到你们了。”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天空之主。
乌拉诺斯同意亚当率先挑选战利品并非真的愿意，而是在已经有三位主神同意提议的情况下，加上太阳神本人，就算他和美爱三女神一起持反对意见也无济于事——美爱三女神三人整体视为一个意见，至于内部意见能不能统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还不如大方一些，索性由亚当先选，还能卖个人情。
只是，亚当的选择多多少少有点出乎天空之主预料，作为拥有太阳神职的主神，六件战利品中要数火焰神职与亚当作为相配，但没想到对方最后选择的居然是混乱之锋这件神器，难道说……
天空之主朝亚当多看了两眼，立刻恍然，明白这位太阳神大概有将毁灭法则占为己有的想法。
不过那和他没有关系，作为执掌气之法则的主神，到目前为止前往神王宝座的道路似乎只有一条，那就是法则之主。
天空之主将这些信息放到一旁，一把将另外一件中等神器抓到手中：“既然如此，我选择不朽石碑。”
众人并不意外，毕竟那是天空之主妻子，提坦神系神后，大地母神诺姆亲手打造的高等神器，选择妻子遗物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如此一来，法瑞莎陛下失去获得这件对应大地法则的神器资格，亚当遗憾地想。
生命女神对着其中一团神力一点，后者在空中蹦跳两下落到精灵主神掌心：“这团神力足够维持一位半神在没有信仰的情况下支撑两百年时间。”
亚当、天空之主和生命女神后，轮到大地与丰饶女神。她选中的是那枚完整的火焰神职：“火焰神职与夏季神职有一些相通之处，我就选择它了。”
亚当微微一愣，连忙说道：“法瑞莎陛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
火焰、夏季两大神职，虽有相通之处，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神职。
除非这位主神对两大神职涉及的领域都有不凡的理解，不然依旧是一件难度颇高的事情。
作为拥有火焰领域的太阳神，亚当对火焰的理解不低，之前没有汇聚火焰神职是因为不想提前和毁灭与火焰魔神对上。
现在对方已死，亚当再无顾忌，汇聚火焰神职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这也是亚当选择混乱之锋而无视这枚完整的火焰神职的原因之一。
如此一来，只要亚当和大地与丰饶女神联手，一人掌握火焰神职，一人拥有四季权柄，转化成夏季神职就变得不再困难。
“当然，说起来我还没有去过光辉海洋做客呢。”
说话间，空间主神和美爱三女神各自取走一团神力，瓜分战利品完毕。
成功灭杀毁灭与火焰魔神，将恶魔神系从多元宇宙除名，又各自获得战利品，六大主神心情都很不错。
不过在离开无底深渊前，亚当指着深渊深处的特殊炎魔说：“瑟兰戴尔陛下，您是执掌生命法则的主神，这些炎魔理应在您的研究领域范围内才对，不如——”
以前四大主神中，毁灭与火焰魔神将一部分炎魔放置在无底深渊，同样，奔放原野中有高等精灵，虚无境中有暗元素。
他们在无底深渊、奔放原野和虚无境成为多元宇宙外层位面的瞬间与各自区域一起发生蜕变、进化，成为特殊的外层位面生物，也就是天界生物（主要针对光辉海洋、奔放原野），或炼狱生物（主要指无底深渊和虚无境）。
这群炎魔在获得蜕变后，体型变得更为高大，周身都是火焰和浓烟缠绕，十分暴虐，上演着无休止的战斗和杀戮。
生命女神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亚当陛下说得不错，这群炎魔确实很有研究价值。”
生命女神正想出手，空间主神上前一步，建议说：“瑟兰戴尔陛下，我来吧。恰好，我对无底深渊的空间构造同样非常感兴趣。不如我们就截取深渊的其中一层，您觉得如何？”
精灵主神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提议了。
实际上，生命女神本来的想法是收取部分炎魔带回阿法隆国度研究——作为神战的胜利者，带走一点深渊的特殊生物回去不会落下任何口实——但空间主神截取一层的想法显然更令人心动。
因此，当神力屏障散去后，诸神看到的就是其中一层深渊被空间主神以莫大的神力从深渊深处抓出来的壮观景象。
居住其中的恶魔交由生命女神处理，而空间本身则被空间主神收入囊中。
***
焦炎王朝覆灭，被三大主神的信仰国度瓜分，毁灭与火焰魔神陨落，五大魔神身死，恶魔神系除名，要不是还有一位贪婪魔神抓住机会晋升到主神，站在神明位阶顶端，第一纪元三大种族之一的恶魔就要步巨龙一族的后尘，失去神明庇佑。
不过事情并没有诸神想得那么简单，很快就急转直下，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在六大主神离开无底深渊后，贪婪魔神就迫不及待地向多元宇宙宣布三件事：
第一，羊面恶魔不再是恶魔，与恶魔一族再无关联，独立出来，成为魔鬼，与恶魔不死不休；
第二，灵魂殿堂更名为九层地狱，贪婪魔神和堕天使组建全新的神系，地狱神系；
第三，恶魔神系五大魔神，全部死于他手。
不等得知消息将贪婪魔神骂的狗血淋头的恶魔们发难，从毁灭与火焰魔神在恶魔神系权力争斗中占据上风以来，一直被打压的羊面恶魔，也就是现在的魔鬼立刻在教会的支持下有组织地向恶魔发起进攻，将地底世界第三层熔岩地域化作一片绞肉场。
炎魔、魅魔、深渊蠕虫、秃鹫魔、蛇魔、链魔、小恶魔、魔鬼战成一团。
交战主要双方，恶魔一方失去神明庇佑，连一位半神都没有，再无祭司这个职业群体；
魔鬼一方因为毁灭与火焰魔神的刻意打压，在和神圣狮鹫帝国、罗曼诺帝国和索克联合王国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又多次被血祭，实力同样衰退的厉害。
因此，一时间，熔岩地域恶魔与魔鬼的战争陷入胶着状态。
此外，因为连续六位魔神陨落，尤其是其中一位还是十二位主神中排名前列的毁灭与火焰魔神，【死亡】原力空前高涨，剧烈波动，阿尔洛斯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顺利汇聚出死亡神职，晋升到真神位阶。
另外一边，作为本次神战胜利者的提坦神系，同样迎来一次剧变。
“这么说，从明天开始，提坦神系就正式成为历史？”
伊甸园，亚当和大地与丰饶女神相对而坐。
现在是毁灭与火焰魔神陨落后的第四天，大地与丰饶女神前来天堂山寻求亚当的帮助，顺便带来一个亚当之前曾猜测道过的消息。
“是的，我与乌拉诺斯陛下、海里亚娜陛下商谈过，决定将提坦神系分为天空和大地两支，各自建立神系。”
天空一支，神主依然为天空之主，海里亚娜暂时为天空神系成员。
大地一支，神主为大地与丰饶女神，神系成员有春之女神和秋之女神，以及将来有幸吸收夏季神职晋升到真神位阶的夏之女神和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任何踪影的冬之女神。
“这是最好的选择，天空神系、大地神系同族、同源，一经建立就是关系紧密的同盟关系。”
就像之前亚当提到的，两位主神，除非拥有超出常人的紧密关系（夫妻、父女等），不然很难共存，提坦神系的分裂是一个必然。
“幸运的是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事情相当顺利。”大地与丰饶女神说着取出那枚火焰神职，继续说道，“不过，我这次前来天堂山，除了与亚当陛下您一起转化火焰神职外，还有一个来自乌拉诺斯陛下的提议。”
亚当接过火焰神职，暂时放到一旁，有些好奇地问：“提议？不知道乌拉诺斯陛下有什么提议？”
“乌拉诺斯陛下正在天空国度汇聚天气神职。”
“天空之主打算向社会神方向发展？”亚当声音略微提高，带着几分惊讶。
毕竟，自然神主神位阶与社会神伟大神力相互结合的道路只是一个由大地与丰饶女神提出的不成熟想法，能否成功到现在为止谁都没有把握。
大地与丰饶女神点点头：“不错，与我一般，他打算以天气神职为基础，进而执掌天气、天象以及由气象灾害衍生出来的天灾权柄。”
气元素本源神，本身拥有大气、风、雷霆、闪电、天气等领域，对天空之主来说汇聚天气神职简直轻而易举。
就像亚当，本身拥有火焰神职，在无底深渊一战后回转天堂山仅仅耗费两天时间就基于火焰领域汇聚出火焰神职，过程非常顺利。
不过按照大地与丰饶女神的描述，天空之主显然不会满足于一个简单的【天气】神职，让祭司成为天气预报员，而是更进一步，执掌天灾权柄。
亚当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认为天空之主口中的天气和气象灾害只是晴天、多云、降雨、龙卷风、雷暴……
事实上，在多元宇宙，广义的天气和气象灾害还包括着太阳风、元素流、引力潮汐等等可怕的气象。
想到这里，亚当基本明白天空之主的提议是什么，大概和大地与丰饶女神的丰收女神一样，希望在神圣狮鹫帝国区域范围内进行传教。
“相互传教没有问题。”亚当稍微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下来。
农业方面有丰收女神，天气方面有天气之神，两两结合，对促进帝国发展有着不小的好处。
况且，亚当本人和天堂神系也没有吃亏，骑士之神安德鲁和审判之主西蒙的信仰和教义同样借此覆盖到罗曼诺帝国境内，扩大影响范围，增加信徒数量。
“您能同意真是太好了，我会尽快转告乌拉诺斯陛下您的意见，好对着冥河签订协议。”
牵线成功，促成天空之主和亚当在罗曼诺帝国和神圣狮鹫帝国开放传教，大地与丰饶女神同样非常欢喜。
她与美爱三女神关系不佳，但和天空之主的联系还是非常紧密的。
敲定与天空之主的合作事宜后，亚当拿起火焰神职，开始与大地与丰饶女神联手转化神职。
火焰神职悬浮在两位主神中间，被拉出两道丝线，一端连在亚当手中，一端连在大地与丰饶女神身上。
凭空汇聚神职需要神明本身在与神职相对应的领域有着非凡深入的研究和了解，假设它的难度为五颗星，那么对现成的神职进行修改，转化成全新神职的难度就是七颗星，考虑到后者本身需要涉及更多的神职领域。
好在亚当和大地与丰饶女神，是火焰神职转化前后领域内的大行家，很快就利用【火焰】和【夏季】两大神职的共通点【炎热】对神职水晶进行中转。
与炎热无关的神职规则被亚当一点点抽取出来，放置一旁，而大地与丰饶女神则往神职水晶中注入一道道与夏季有关的神职规则。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微响，一枚全新的神职晶体诞生——夏季神职。
“只要丰收教会或者巨人一族中有诞生火焰、季节领域的半神，并且契合度足够，我便能收获第三位从神。”大地与丰饶女神抚摸着全新的神职水晶，心情十分不错，“咦？亚当陛下，您在做什么？”
亚当此时正将火焰神职残留的部分重新汇聚起来，后者在太阳神力的包裹下有再度变成一枚神职晶体的雏形。
“忽然诞生一个想法，想试验一下。”
大地与丰饶女神仔细观察着那枚晶体上的规则，依旧与火焰相关，不过不是纯粹的火焰，似乎更狭隘一些。
“法瑞莎陛下，要是您不介意，我将这枚神职晶体雏形赐予铁匠之神如何？”
无论是铁匠之神还是锻造之神，都拥有火焰领域，但火焰神职，两人均不具备。
两人如今都转向社会神道路，但亚当相信铁匠之神不会拒绝手中这枚神职水晶雏形。
这枚晶体只具备部分火焰规则，具体与铁匠、锻造相关的规则还需要铁匠之神自行注入汇聚，不过一旦成功，就能吸收获取到一个与火焰相近的神职。
“我自然没有意见，与其舍弃这部分神职规则还不如再次利用更合适些。”
“邓肯一定会为您的慷慨感激的，法瑞莎陛下！”亚当收起雏形，对晨曦天使吩咐，“乌瑟尔，让邓肯来一趟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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