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十二金人
第十七章 十二金人
“哦?”
林东来闻言,不禁嘴角一翘,邪异的笑容,眼神之内亦是带着几分有趣的意味,同时,也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语气说道:“看来,卫庄这是想让我出名啊!”
看着神色自若的林东来,月神笑了,说道:“因为卫庄很清楚,人一旦出名,就会有很多麻烦,甚至会在麻烦之中丢掉性命。”
“哈哈哈!”林东来对于月神那看似提点,实则是威胁的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人生在世,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不自量力,而在这个世界里,或许真的有不少人想找我的麻烦,不过,很可惜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麻烦能够让我丢掉性命,更没有人能够杀得了我,流沙不能,你们阴阳家也不例外。”
林东来说得自然是实话,实在是到了是不可为的时候,林东来绝对能舍下一切,林东来如今气运金环之内的气运,绝对足够开辟星门,穿越世界,有此退路,林东来自然有底气,不过,月神却是不知道这些,对于林东来的话,月神只觉得林东来好生狂妄。
“哦?真是没有想到,道长对自己如此自信,不过,我也不得不提醒道长一句,自信若是过了头,那可就变成自负了。”
似是感应到了林东来身上气质的变化,月神身为阴阳家高层,对于自家的实力,以及东皇太一的能为,自然不信林东来的话,当即轻笑出声,言语之间,虽然带着无穷魅惑,但是亦是带着杀机:“原本,我是奉东皇大人之命,来恭请道长到阴阳家做客,但是听了道长的豪言壮语,却让我忍不住想要试试道长的能耐,毕竟,道长看来很有主张,怕是不会轻易答应跟我上路。”
“嗯,有见地,我这个人脾气向来古怪,除非我自己愿意,否则谁也别想让我做自家不愿意的事情。”林东来打了一个响指,呵呵一笑,说道:“看在你是一个聪明人的份上,我也忠告你一句,有些事情,可不能乱试的,因为一个不好,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点重要吗?重要的是,从东皇大人下令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经注定。”口中话音未落,只见月神周身气息骤然生变,玉手轻探,虚空一按,顿时,一股莫名的磅礴巨浪,无形无质,直奔林东来而来。
“嗯?”一声沉吟,气息迸发,林东来抬手之间,一道剑芒破空飞射,撕裂来袭的巨浪,而后去势不减,眨眼之间便至月神面前,寒风拂面,吹起遮面轻纱。
月神如何料到,会是这等结果,待到回神之时,剑芒已经近在咫尺,顿时脸色煞白,不及躲闪,只得再次出手,以图自救,双手结印虚空,纳取先前破散的巨浪,化作一股无匹掌风,迎击而上,但听“啵”的一声轻响,这匆忙凝聚的掌风瞬间便被剑芒洞穿,眼见着便是香消玉殒的局面。
“锵!”
金铁交戈,剑芒崩散,絮乱的余波,顿时,震得周遭山石为之一震,四周草木,全都在一瞬之间,都被掀飞了出去,摔得七零八落。
却是在剑芒临体的那一刻,一道星光自月神身上飞出,化作一道护罩将月神护住,原来是东皇太一在月神身上留了一道后手,如今却是自主激发了。
……
与此同时,骊山之内。
骊山本是一处风水地脉汇聚的宝地,繁花似锦,天然有着十二条地脉龙气汇聚,纵横交错,气象宏伟,自有一股磅礴的气度。
而在嬴政登基之后,国师玄冥子便奉旨带领十万精兵,驻守骊山,自此以后,骊山便多了一份刀兵煞气,骊山方圆十里之内,更是成为了禁地,任何人未有嬴政旨意,胆敢靠近,无论对错,一律格杀勿论。
但是今日,原本分散在骊山各处的大秦士兵,全部都退出了骊山十里,在外围重新构筑了防线,如此大的动静,顿时,将一直隐匿观察的各方探子惊动,或是刺探,或是向己方发送情报。
此时,偌大的骊山腹地之中,却是已经矗立起十二个顶天立地的巨大人影。
这十二道人影每一个都身高九丈,浑身古铜色,似宝剑还未开锋,但一股凶煞之气,已经扑面而来,令四周数十里内鸟虫禁绝。
这便是大秦汇聚无数金铁,耗时六年打造的十二金人。
而在金人的腿部位置,木架林立,上面更是有着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工匠,巨大的火焰燃烧着,使周围温度高得惊人,汗出如浆。
“陛下派我来问,十二金人如何了?”
这时,一名走路轻手轻脚,说话细声细气,穿着大秦内廷宫人服装的内侍走过来问道。
“启禀高公公!”
回话的是一名中年,手长脚长,面目平凡,好似田里随处可见的老农,但是这看似普通的老者,身上却是带着一丝不苟的匠气,这时拿着一柄赤黑色的量天尺,四周的匠人见到了都是恭敬行礼。
此人便是公输家当代家主,公输家与墨家俱是以机关术闻名于世,墨门有着传统,不论钜子之前何名,继任之后,却是通通都要忘记,只以‘钜子’称之,而公输家亦是如此,只要继任公输家家主之位,那么他的名字,便是公输鬼斧。
公输鬼斧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苟的味道,看着那十二尊金人,带着无限的感慨说道:“得帝国全力之助,收集天下九铁精英,再加上国师引地肺毒火,培炼罡煞,我公输家精英尽出,耗费六年苦功,也多亏了帝国派遣医家国手,才能使得锻造继续,为此,我公输家依旧被煞气反噬,死了十八位长老,才略微打出粗胚。
半年前,帝国派遣法家最高级别的十位律法师、言咒士,日夜加持法咒于其上,国师日夜镇压地脉煞气,时至今日,终于成了这十二金人!”
公输鬼斧说话之间,也是带着点不胜感慨的味道,看着那一十二尊金人,公输鬼斧心疼之余,更是带着无限的自豪,同时,从公输鬼斧之言当中,却是看出了,这十二金人铸造过程,却是将阴阳家排挤在外了。
“如此一来,便是成了!”
高公公乃是除了赵高之外,嬴政另一外心腹内侍,这六年来,每隔三个月,便会前来一趟,押送物资,查看进度,此前,不过是循例一问,但是却不想得到公输鬼斧这般回答,顿时大喜。
“成是成了!只是若将这十二金人看作一个人,那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完成了它的躯体,如今,却是还差了最为重要的魂魄!”
公输鬼斧却是先点头,后有摇头说道。
“那魂魄在哪里?”高公公大急,连忙问道。
“这却不是在下职权范围之内的事了,还请公公去问别人!”
公输鬼斧眼中似乎带着无限的悲怆,同时,也似再做最后的决断,最后说道:“十二金人功成,我公输家死伤惨重,依照约定,就要彻底归隐,避世不出了……”
“诶?”
高公公原本还想询问,此时闻言,顿时大惊,连连开口:“公输家主你完成如此伟业,陛下知道了肯定大喜,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我大秦有十二金人镇压气运,国祚万万年不坠,您这是何苦呢?”
“呵呵……”
公输鬼斧颇为坚决地摇了摇头,片刻之后,一阵地动山摇当中,数只庞大的木鸟振翅高飞,上面有着隐隐绰绰的人影。
“国师,公输家的人全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高公公此时,站在玄冥子身前,神色有些焦急的问道,对于公输家全族离去的事情,高公公确实是不知道如何回禀嬴政了,为此,赶紧向玄冥子求救。
“无事,这不是还有大师们吗。”玄冥子却是神色如常,对于公输家全族离去,玄冥子却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同时,在说话之时,看向一旁。
“阿弥陀佛!”
却是在地面仰望着木鸟离开的人群当中,不知道何时,多了数名披着黑色僧袍,似喇嘛一样的和尚。
“大师!”
高公公听闻玄冥子之言,顿时眼神一松,而后眼眸一亮,来到那几位和尚身前,微微一礼,说:“大师,公输家走了,这金人该如何是好?”
“阿弥陀佛,世间因果,皆有定数!”
为首的一名老僧眉毛雪白,下巴却是一根胡须也无,双眸漆黑,好似带着寂灭的禅意,对着高公公说道:“公输鬼斧以公输家霸道机关术总揽全局,虽然有国师镇压煞气,但是六年来,受地肺毒火与兵煞金煞日夜冲击,却是已然遭了反噬,已是元气大伤,必早登极乐……公输家虽然与大秦休戚相关,不得已出山相助,又搭上如此多优秀弟子,却也到了不得不退隐的地步,实在善哉善哉……”
公输家曾经遭逢大难,与墨家比斗机关术,大败而归,前代公输家家主得到秦庄襄王庇护,才侥幸保全道统,这次嬴政相召,实在是不敢不来,也不得不来。
并且,还尽数启出门中珍宝法器,鬼斧神工,若无他们出手,恐怕就是再来一甲子的时间,也无法熔铸金铁之英,打造十二金人。
而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之后,工商局也可谓功成身退,公输鬼斧带领大部分嫡系族人隐遁,而留下公输仇等一脉长老,不论是玄冥子,还是佛门中人看来,这却是颇为识得时务的明智之举。
否则的话,辅佐大秦的诸子百家也可不止公输家一家,遇到一个实力大损,却有大功在身的公输家,必然会遭受诸多势力的打压,还不如急流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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