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辛酸与无奈

　　沈瑢音也不堪示弱，道：“人家都是姐姐保护妹妹，自然是我来当妹妹的护花使者了。”

　　这是二人之间的承诺，也是斩也斩不断的羁绊，多年以后，纳兰若水仍会笑着回忆，人生得此知己，死而无憾！

　　“妹妹你说，当今帝君该不会是半老得男子吧！”不外乎沈瑢音如此，毕竟不过十五年华，自然是对着未来存有一丝幻想。

　　纳兰若水却摇摇头，随手摘了一朵秋菊放在鼻尖轻嗅：“当今齐姓皇族，盛平帝、齐云灏，年方二十一，算起来也是正值年少。”

　　“妹妹如何知道？”沈瑢音眼底疑惑，自古后院女子不得议论朝政，所以就连母亲也是不晓得的。

　　“姐姐，大街上的人可都是知晓的，闲来无事自街上走那么一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是会晓得的。”想来，瑢音是不经常出门的，不免为古代的女子有些悲哀，女子以夫为天的理念已是根深蒂固，男人三妻四妾、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情形皆被认为乃是理所当然，而谁又曾想过女子夜夜独守空闺的辛酸与无奈。

　　沈瑢音娇媚一笑，眉宇间有些嗔怪之意：“想不到看起来如此闺秀的妹妹竟也会让人随意窥得真颜，当真是该打。”古来大户人家的女子不同于寻常百姓，是不得随意被人瞧见的。若水赶忙讨饶，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姐姐莫怪，当时不过年少无知罢了，如今想来，倒是几年不曾出来过了。”这话倒是实话，当年是不懂得这个世界的规矩，倒是惹出了不小的麻烦，被父亲可是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听闻这个，沈瑢音才微微点了点头，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不知不觉倒是聊到了晚间，若水看了看天色，算起来也是该走了，微微扶了扶披风：“瑢姐姐，天色已晚，妹妹也该离开了，想来母亲也该寻过来了。”沈瑢音还未来得及说话，不远处便传来了声音，走上前一看，果真是纳兰伯母和娘亲走了过来，忙笑道：“正说着呢，母亲和纳兰伯母便过来了，这妹妹当真是一个妙人儿，竟也是未卜先知啊！……”

　　说了前因后果，沈夫人不由得对若水更为满意，亲切的拉着若水的手，颇为不舍：“哎，这时间过的可真快，若不是怕你父亲来要人，伯母可真不舍得让你走。”

　　若水闻言，忙笑道：“伯母若是喜欢若水，若水可会常来叨扰的，只怕是伯母到时候嫌弃若水太吵，不让进门呢。”纳兰母、沈夫人闻言开心的笑了起来，就连瑢音也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就你是个鬼精灵，母亲快看，她可调皮着呢。”

　　临出府门，只见沈瑢音追了出来，站在二人眼前：“纳兰伯母！”

　　纳兰母笑了笑，看着沈瑢音微微有些汗意的笑脸，道：“大姑娘家的，注意点淑女形象。”纳兰若水也笑了笑，换来沈瑢音嗔怪的一眼：“我想起来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河灯节，特来邀请妹妹，殊不知妹妹可真是个小白眼狼，当真是寒心。”

　　若水忙道：“姐姐莫怪，妹妹道歉就是了。”

　　沈瑢音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这才笑道：“那可就说好了啊，我们到时候一同去云隐庙上香求得平安，约着在十里亭见，妹妹可别忘了啊！……”纳兰若水忙笑着答应，看着沈瑢音被丫鬟们搀扶着进了府，这才登上了马车。

　　回到家中已是天色迟暮，若水本就身体不好，满脸倦色，跟父母请了晚安便早早的回去歇息了，绮玉走了过来，小心的替纳兰若水写下了发叉，一头如墨般的长发扑散而下，趁着那绝美的容颜越发的娇艳。

　　问夏也忙完了家里的事情而回到了纳兰府，几日不见自家小姐，越发觉得漂亮了，夸道：“小姐可真是越来越美了呢。”纳兰若水摇头失笑：“就你嘴贫！”想到了什么便又问起：“问夏，你哥哥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听着自家小姐的话，问夏赶忙点点头：“好了，多亏了小姐仁慈，还赠送了礼金，如若不然，我那哥哥哪能娶着媳妇啊！……”

　　“哪里的话，缘分到了自然是挡也挡不住的，我不过是帮了一把，没你说的如此夸张。”

　　原来，问夏的哥哥与一农户的女儿玉溪情投意合，可是却遭遇贪财娘亲的万般阻挠，玉溪的娘亲欲把玉溪嫁给当地的财阀当做第十三房小妾，万般无奈之下问夏只得求助纳兰若水，一听这么个棒打鸳鸯的事情，纳兰若水当即就怒了，想不到世界上竟会有如此父母，忙赠与问夏百两银子，算是把聘礼和做生意的本钱给了问夏的哥哥，要知晓，这百两银子在普通人家省吃俭用花费的话，一辈子也是用不完的，怨不得问夏如此感谢纳兰若水。

　　绮玉看着泪眼婆裟的问夏也心疼，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求别的，只为求得一个好的主子，而纳兰若水这样的主子更是万人难寻，虽说小姐不曾说过，可是二人都感受得到，自家小姐从未把他们当做奴才来看，而是当成了一家人，想到这里不免开起了玩笑：“小姐的好用不到你来夸，有这个掉眼泪的时间还不快些把床铺收拾了，让小姐早生歇息。”问夏俏皮的哼了一声，却老老实实的回去收拾床铺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纳兰若水是被问夏叫醒的，洗漱打扮一番依然是过了早饭的时间，只听问夏道：“小姐，早饭做了一些暖胃的稀粥，还有一些糕点，绮玉说今日您约了沈家的小姐前去十里亭，我们的快些动身了。”

　　说着，拿着衣衫走了过来：“今日小姐穿一套淡青色的衣饰吧，进庙里拜佛可得谨慎一些，太花哨不好，太素了也不好，想来想去，前几日夫人送过来的青色倒是合适，小姐说呢？”

　　若水拿着盐水漱了漱口，暗道一声小管家婆，笑道：“是，随你决定就好。”

　　穿戴好衣衫，问夏把纳兰若水搀扶到了铜镜前，自豪道：“小姐果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就好似那个人是自己般。不过确实如此，铜镜里的女子有着江南女孩的柔美，一身淡青色的长裙显得更是柔美飘渺，袖口上绣着的淡青色莲花与裙摆的水波纹样式更显得如水中仙子般飘逸灵动。

　　闻言，纳兰若水只是淡然一笑：“好了，再不出门可就要迟到了。”问夏这才作罢，扶着纳兰若水出了房门。

　　马车早已在门外候着，因为只有若水独自一人出门，所以纳兰正特意派了几名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将领护身，以保障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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