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煽情一回

　　“妈！哪有您这样儿当妈的？居然笑话我……”莫小豆脸都红了。从小到大她都为自己有个朋友一般的妈妈洋洋得意，不过这会儿突然发现，好像有时候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你教教我该怎么当妈。”沈慧荣笑着问她。

　　“我教什么呀！我又没当过妈。”

　　“别急，很快就有机会了。”

　　莫小豆有些无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满是不甘心地问她，“您就不骂我？婚姻不是儿戏之类的大道理您就不拿出来教育教育我？”

　　“你看，你这不是都知道吗？哪里还用我来说教？”沈慧荣笑眯眯地看着女儿，“我才不当啰里啰嗦惹人烦的老太太。何况，我生的闺女我心里有数。我闺女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需要我操心。”

　　“妈……”莫小豆的眼眶红了。

　　“小豆，今天既然说到这儿，妈妈就唠叨几句。”沈慧荣拉着她坐下，“以前你和赵轩的事情，妈妈没问过。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好男人。一个男人，让女人等了这么多年，居然从来没有主动到咱们家和我见过面，这就说明，他根本没有安心和你过一辈子的打算。”

　　“妈……”莫小豆的眼泪滚落下来。

　　“妈知道你是怕我担心，所以不和我说这些。妈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女儿跟着他，是受了委屈的。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闺女，凭什么让他这么对待？可是妈一直没提过这事儿，是因为你还没想明白。今天，你终于想明白了，妈妈很高兴也终于放心了。”

　　莫小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这就是母亲，不管她说不说，你的所有委屈、所有痛苦她都尽收眼底，并且放在心底和你一起疼。

　　“昊天是个好孩子，妈看得出来。虽然你们两个的婚姻是仓促了些，但是妈相信，只要你们两个都努力，以后一定会很幸福。”沈慧荣的眼睛也湿润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和你爸爸，也是认识了两天就去领了证儿。”

　　“什么？”莫小豆愣住了，从妈妈怀里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父亲虽然已经过世好几年了，但她清楚的记得，爸爸在世时和妈妈感情很好，连架都没吵过。

　　“你看现在离婚率这么高，可是离婚的人很多不都是谈了很久的恋爱才结的婚？所以妈不认为你和昊天这么做有多荒唐。”

　　“妈！谢谢你！”莫小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莫小豆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才有幸投胎当了你女儿！”

　　“你才知道啊！”沈慧荣把女儿搂在怀里，“那你还哭？你这么走运还要哭鼻子，别的人是不是没法儿活了？”

　　“谁让您那么煽情来的。”莫小豆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从她怀里起来，笑着擦着眼泪。

　　“得，那妈就再煽情一回。”沈慧荣坐正了身子，正视着女儿。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她有能力让自己和家人幸福。这种女人，不管她是嫁给国会议员，还是建筑工人，都有幸福的能力。小豆，妈希望，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有这种能力！”

　　莫小豆的眼眶又红了，“妈，我会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沈慧荣拍拍她的手，“遗传基因摆在这儿的，妈相信你肯定能办到！”

　　杨昊天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母女二人又哭又笑的场面，虽然隔着门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是那种融洽温暖的气氛却感觉得到。想起自己的妈妈，以前总是极为严肃，这两年患了病更是喜怒无常，他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自打这对母女入院，他不止一次地看到她们朋友般的相处，羡慕之余也有些感慨。不过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一家人。一想到这点，杨昊天的嘴角就止不住向上翘，看多了生死离别，他的心早有些麻木了。不过一想到日后能常常看到莫小豆脸上明媚的笑容，他还是觉得爸爸说得对，自己真是有眼光有魄力！

　　“杨医生？”站在他后面的人看着他一直发呆，忍不住小声提醒。

　　“哦，不好意思！”杨昊天终于回过神儿来，敲门而入。

　　“妈，我给您把护工请过来了，您先接触一下。”杨昊天微笑着介绍，“这是吴阿姨，在我们医院干了很多年了，照顾病人很有经验。”

　　吴阿姨大大方方地上前打了招呼，看着清爽利落的一个人，给人的第一眼印象不错。

　　莫小豆有些尴尬，自己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呢，这个杨昊天，平时不是都很忙吗？今天怎么这么闲？

　　不过好在杨昊天很快就走了。到了晚饭时间，吴阿姨去楼下买了饭回来照顾沈慧荣吃的时候，杨昊天又进来了。

　　“小豆，晚上就让吴阿姨在这儿吧？我送你回家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过来。”

　　“对的，小豆，你赶紧回家去。”

　　“我还是在这儿守着吧。”莫小豆摇摇头。

　　“你在这干嘛？晚上又不输液了，我就是躺着睡觉，你呆在这里干嘛？”

　　“放心吧小豆，我会照顾好你妈妈的。”吴阿姨也劝她。

　　“小豆，你听话。今晚必须回去休息。明天妈手术做完以后才是需要人寸步不离的照顾，到时候你体力跟不上怎么行？”

　　杨昊天这幅哄小孩的语气让沈慧荣和吴阿姨都笑了起来，莫小豆却是羞得满脸通红。

　　“好了，快走吧！别在这儿晃晃影响我吃饭。”沈慧荣开始撵人。

　　“那你小心点……”莫小豆开始念念叨叨。

　　“小豆，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昊天，赶紧把你媳妇儿领走！太啰嗦了！”五分钟以后沈慧荣爆发了。

　　“好，这就领走。”杨昊天忍着笑，揽着莫小豆的肩膀把她拖了出来。

　　“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小豆，我发现我这个医生都没你细心。不过我得提醒你，你要是再啰嗦，妈说不定要发火了。别忘了，保持心情愉快对病人也很重要。”杨昊天搂住她把她从病房里推了出来。

　　“杨医生，你下班了？”一个从病房门口路过的小护士很热情的招呼，眼神在杨昊天搭在莫小豆肩膀上那只手上转啊转。

　　“是啊。”杨昊天点点头，微笑着回应。

　　莫小豆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耳根发烫。那小护士满脸的诧异跟暧昧，就差没有贴上“八卦”两个字在脑门儿上了。

　　“快走吧。”莫小豆匆匆朝外走。

　　“你慢点，小心摔倒。”杨昊天有些奇怪，“走这么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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