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嫡女王宝卿
十四岁的王宝卿终于被家里人记起。
父亲王锦城在这一年由正二品英武将军升为从一品兵部尚书,或许是为了庆祝,也可能是觉得八年的时间足够王宝卿历尽千辛万苦,学会人情冷暖,是时候结束惩罚回归父亲大人的怀抱了。然而这样的消息对于正陪着王秋华数银子的王宝卿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把人劈得外焦里嫩一塌糊涂。
王秋华斜卧贵妃塌,慵懒如猫咪般眯着丹凤眼,勾着嘴角,拿着雪白的缎子手帕擦拭手中的七彩玲珑手镯。时不时微张红润的唇,哈着气在帕子上反复的摩挲着手镯。
那痴迷的眼神和细致的动作无不昭示着他对手中镯子的过分喜爱,当然,了解他的人就会知道,他喜欢的并不是镯子,而是镯子的价值,简单说,就是——钱!
“干嘛一直对着家书发呆?”王秋华终于从得意中回过神来,仿佛是才发现王宝卿已经盯着家书看了一炷香的时间。满不在乎的道:“回家而已,你用不着一副上刑场的表情。”
王宝卿被王秋华唤醒,大大的眼睛瞪着王秋华,闪过一丝精明。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了,就可以私吞我的财产?”
说完走到王秋华的榻前,一把毫不客气的夺过他手中的七彩玲珑手镯,顺势套在手腕。
“这是什么傻话,人生难得一知己,就是拿咱俩全部的财产去换,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么对我胃口的人啊。你不是常说,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嘛。”
王秋华笑出左脸颊的一个小酒窝,真诚无害。目光追逐着晶莹剔透七彩环绕的镯子和那姣姣如玉的手臂,这只手镯配在宝宝的手臂上,真是美极了。如果不是对他了解甚深,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多么老实的人。
“那我要是回去被蒋月柔害死,你不就可以独占我的那份?”王宝卿思虑良久得出结论。
“所以你千万不要死,如果你不死,我就一直帮你卖命,赚钱给你花。”
王秋华说着对王宝卿眨了眨眼睛,表情认真,笑容不变。他从贵妃榻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披散的头发和褶皱的衣服,不经意间看到洁白的靴子上竟然有芝麻大小的一个水印,当即皱起了眉头。
“二哥,看起来我是时候回到属于我的战场了,你一定要守好咱的银子。”
“宝宝,你一定要留着这条小命,咱的银子不能没人挥霍。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就只负责赚钱,花钱我不在行。”……
宝宝虽然是穿越过来的,却拥有死去的王宝卿全部的记忆。虽然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可是那深沉的仇恨,她不仅没有忘记,还一分不落的留给了穿越而来的宝宝。
那一年她六岁,她曾经亲眼看到母亲被蒋姨娘用沁透了水的纸活活憋死丢进湖里。她无论怎么说,父亲都不肯相信,还认定她骄纵任性陷害姨娘。
她被冤枉毒杀张姨娘和张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在被送往扬州的路上被人刺杀。小小的六岁的孩子,竟然能惹来刺客,不知道该说她是有身份,还是该笑她可怜。当胸一剑,正中心脏,三老爷和三老爷的儿子王秋华接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所以,宝宝的穿越,在当时的王秋华看来,只能形容成——诈尸!
王宝卿怎么也没想到司徒笺会同自己一起回京城,她甚至不晓得,司徒笺竟然回来了扬州。每每想到他,难免想起小时候的滑稽事件,扬州是个好地方,虽然封建不改,却自由得多。
“你怎么会跟我一起?”虽然临出门的时候就已经从王秋华的眼中看到了门道,还是忍不住问了司徒笺这个问题。
司徒笺此人是随外祖父在扬州定居,而王宝卿好巧不巧,刚好是这位性格别扭各种古怪的公子哥儿的邻居,王秋华更是这位公子的发小。
此时的司徒笺一身红色的锦衣,腰间美玉碧绿,长发高高挽起。趁得皮肤越发的白皙,眼睛高傲的看向车帘外的风景,仿佛王宝卿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
王宝卿也不生气,她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位公子哥儿,他那在别人眼里高傲不可攀,神秘猜不透的阴晴不定的脾气,在她眼里,不过是幼稚别扭加傲娇而已。虽然他的确帅得天昏地暗俊得人神共愤,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个臭屁得大男生。
“我二哥拜托你把我顺手带回去,免得他还要亲自出马对不对?我就晓得他是嫌弃我只会惹麻烦。”王宝卿也不指望他能回应,自顾自的微笑,颇为无聊的抓过司徒笺腰上的玉佩把玩。
她倒是对司徒笺一点也不客气,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可惜这么多年司徒笺也没赏过几个笑脸。王宝卿一直以来对司徒笺可以说是颇为觊觎的,这么好看的人,说实话一辈子真难说能碰到第二个了,王秋华都要靠边站。
司徒笺的玉佩被王宝卿抓在手里,他虽然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拿回来,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看着风景。
司徒笺的玉佩并不是花哨的组玉,很显然不是普通的饰品,应该是身份的象征。碧绿的玉佩晶莹剔透,是上等的翡翠,雕成鱼龙百变的形状,角落里雕着小小的一个馥字。
“是我需要他帮忙。”
原本特别安静的马车上,司徒笺突然蹦出七个字节出来,王宝卿消化了半天,终于明白他在对自己说话。他是说,王秋华因为帮他的忙,所以,不能送自己回家。他不说还好,反正他不解释,谁也拿他没办法。现在他开口,反而让王宝卿格外懊恼。
“难道他让你送我回到王家?孤男寡女一起上路,我回去直接被侵猪笼了。”
要是让人知道她和一名并非家丁小厮的男子一路同行,还同坐一辆马车,她要么嫁过去做妾,要么一头撞死。在这该死的古代,和男子孤男寡女相处就等于是失节,连做妻子的资格都没有,要么做妾,要么去死。她虽然痛恨这该死的各种规矩,和对女人的歧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不想自杀。
“你自己回去,我只送你到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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