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杀人，跳跳舞
夜幕将至，小七来到修白羽的厢房。白天的时候她就想来了，听婢女说他外出了。
无数次来到房门口，看着房间里微弱的烛光，小七鼓足勇气。深呼吸了一口气，敲响了修白羽的房门。
“大师兄，我进来了……”
房门被推开，小七缓缓走了进去。
桌上点着一盏烛光，照亮窗口那人的背影。白，和他的名字一样，容不下一点黑暗。
可此时他却坐在窗口，背对着门口。
“大师兄？”
他不是说过，自己永远不会背对着别人。因为那样，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出来。
修白羽没有出声，他安静的坐在窗口，仰着脑袋看着夜空。
“大师兄，你在夜观星象吗？”
关门后转身，修白羽已经站在她面前。
小七惊慌的砸到了门上，惊魂未定的看着修白羽。
他的脸被黑暗萦绕，看不出神情。呼吸一下一下打在空气上，荡动的气流，让小七打了个寒噤。
今晚的他，好奇怪。
“大师兄，你是不是有心事呀？”
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的脸，细细的，一点点，想将她的脸颊收到心里。莫名的伸出右手，不是抚摸脑袋，而是抚摸上了她的脸。
指尖冰凉，有点无所适从。
小七屏气凝神的看着修白羽，从有记忆开始，修白羽就是一张严肃到冰冷的脸。
“大师兄，你……”
“哦。没事。”
始终不能触摸到自己想要的，修白羽落寞地吐出一句，转身缓缓走到桌旁坐下。
小七忙不迭松了口气，收好她认为的惊吓。其实她不懂，心跳加速也可以是怦然心动。
“大师兄，你白天去哪里了？宫府的人说，你刚回来。”
修白羽沉默不语，面前的茶水已经冰凉。
他的眼睑松松垮垮的，睫毛掀起一片光晕。
“大师兄，你看起来很累……”
“不太习惯外界的生活。”
小七憨憨的笑着，为他倒了杯热茶。
“怪不得师兄弟都说，大师兄最像师父，所以才会是大师兄。”
修白羽抬眸看着小七，诧异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师父要么云游不见人影，要么就躲在玄武阁不出来。大师兄也一样，神神秘秘的……”
“呵呵。”不自然的揉着眉头。“子羽儿呢？”
“从大师兄说留下五天后，小师弟就闹脾气，说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先是吵嚷着要走，然后发现后院有个叫‘玉清池’的地方，就跑过去玩了……”
“玉清池？”
修白羽嘴角微微上扬，大概猜到子羽儿干什么去了。
“我问送饭菜的婢女，玉清池是什么地方。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我也想过去看看，小师弟说那里是大老爷们该去的地方，不准我去……”
噘着小嘴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诱惑。
修白羽有些心猿意马，发现小七看着自己后，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
“子羽儿会给自己找玩的，你今天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问题，小七的脸就成了苦瓜。捧着脸蛋，闷闷不乐的说道：“小师弟不理我，大师兄又不在。府里的人都不爱理我，无论我问什么，他们都是笑笑。我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发呆……”
“宫傲风没来烦你？”
小七诧异地看着修白羽：“宫申不是下过命令吗，他怎么可能还敢来找我。”
修白羽浅笑不语，终究不习惯茶的冰冷，让婢女换上一壶热茶。
他安静地喝着茶，心不在焉。她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若有所思。手里的茶凉透，她却忘记去喝。
突然，修白羽看着她，缓缓说道：“你是不是有问题问我？”
“啊？”
傻笑着，一鼓作气，鼓足勇气，正色看着修白羽。
“大师兄，我想问……”
这时候门被人很粗鲁的撞开了，子羽儿闪了进来。慌里慌张的关上门，发现两个人都在看自己后，贼头贼脑的笑着。
“原来小七也在这里呀，呵呵。”
“小师弟，你怎么看起来很惊慌？”
“惊慌？”扬扬脸，自认为很英俊潇洒的得瑟着：“公子羽儿的词典里，没有惊慌这种词……”
修白羽接上一句：“你气息紊乱，瞬移而来，后面有人追你吗？”
子羽儿愣了几秒，之后拼命摇头。坐下后，自顾自添了一杯茶。发现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咳嗽了几声。
难道要告诉他们，宫府的婢女如狼似虎，差点把他裤子给扒了？
“宫府这种破地方，岔路太多，灯也没几盏。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回来的路。按我说，不如早点回仙宗，不用待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好了。我自有分寸。”
一个眼神，堵住了子羽儿想说的所有话。
小七有点无语，好不容易有勇气问，却被子羽儿打乱了。要她在修白羽面前，第二次鼓起勇气，面对他的眼神问问题，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咦？这个茶味道不错，像大红袍，又像雨前龙井……”子羽儿巴兹巴兹了几下：“这味道真不错，还让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飘飘欲仙？”
小七也赶忙喝了几口，刚和修白羽大眼瞪大眼，两人都没喝茶。
“小师弟说得不错，还真晕晕的……”
两人相视着傻笑了几声，突然脑袋发晕，嘭的一声脑袋砸到了桌子上，瞬间失去了知觉。
“小七？子羽儿？”
修白羽急忙端起茶壶闻了一下，并没什么异常。突他下意识摸了下茶杯边缘，放在鼻下嗅了一下。
“化风香？！”
“不愧是仙宗的大师兄，还知道化风香，哈哈。”
房门大开，宫傲风打着小六缓缓走了进来。瞥了眼昏倒的小七和子羽儿，发现修白羽面前的茶没动过。
站在前面的小六得意洋洋的说着：“你能猜出这是化风香，无论你有没有喝茶，你都已经中了化风香的毒。你应该也知道，中了化风香后会四肢乏力，武功尽失，并且……”
一脚踹开前面的小六，得瑟的大笑几声，从怀里抽出了匕首。
“说什么仙宗的人与众不同，还不是会中毒的废物！修白羽，你那天敢用剑指着本少爷，本少爷今天就用剑杀死你！”
修白羽举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宫傲风：“还是那么有底气。你确定？”
宫傲风突然打了个寒噤，扭头厉声质问小六：“不是说他中毒了吗？他怎么还……”
“他说化风香是天下奇毒，没人躲得过。我看修白羽不过是在强撑。
少爷放心，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今晚肯定会死在您的手上！”
“那就让本少爷亲自送你上西天！”
举着匕首越走越近，嘴脸也越加猥琐扭曲。
刚居高匕首，白浊髯无声息的出现，再一次抵在了宫傲风的脖子上。
紧接着他犹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感谢你迷倒小七。她那种傻丫头，不喜欢看见杀戮和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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