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作隐藏
这一声声的呼唤如同刀刃刺痛着慕容夏云的心,让她瞬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小姐,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慕容夏云任莲花扶着一步一步的离开,身后慕容夫人的哭声戳着她的心窝让她痛的完全无法呼吸。
窗外的鸟儿如孩子般的笑声一般,清脆又动人,慕容夏云顺着窗户往外望去,那树枝上的鸟儿,跳跃着叽叽喳喳的歌唱,如果自己也能像这鸟儿的话该多么的好。
初来古代,就被自己遇见这样的事情,仿佛自己瞬间变成了灾星一般。慕容东海的降职绝非是偶然,而慕容家少爷与欧阳家的矛盾也不是一时兴起,只怕这所有的事端都是那一人所起,她不知道自己对与那个暴君意味着是什么,只是,她清楚的知道,此时的他急需要拿她来挡住一切。
夜里,风异样的寒冷,慕容夏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起身出了房屋,邻边莲花的屋子同样亮着灯,慕容夏云并没有打扰她,而是回到屋子,重新披了件狐狸披风,出了院子,仰着寒风朝前院走去。
慕容东海的书房如自己想的那般,虽然夜色深重,却依然大亮着光芒,似乎今夜对于慕容府来说是一场无眠的夜。
走去书房门前,轻轻的敲动门声,不多时里面响起剧烈的咳嗽,伴随着:“请进……”的回响,慕容夏云打开门走了进去。
慕容东海正伏在案前翻阅公文,看到慕容夏云,先是一愣,随后指了指眼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慕容夏云眼前立马模糊一片,走上前含着热泪说:“爹爹,哥哥他怎么办?……”
慕容东海本还有些色彩的脸因这句话瞬间苍白,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慕容夏云慌忙上前轻轻的拍他的后背,不禁心疼的说:“爹爹,您既然病的这么重,为什么不去看大夫,我这就让管家去找大夫。”说着就要转身。
慕容东海慌忙制止她的行为,咳嗽着说:“不用了,你坐下,爹有话跟你说。”
慕容夏云本是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看着慕容东海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慕容东海努力的用手撑住胸口,才让咳嗽没有那么严重,看着满脸泪水的小女,心里的痛楚更是无以言比。
“云儿,你从小到大,爹爹从来没有逼过你做任何的事情,如果以后有一天爹爹逼你了,你会不会恨爹爹?……”
慕容夏云猛然的抬起头看到的是一脸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本以为他会直截了当的让自己嫁入宫去,却不然到了此时,慕容老爷还这般的询问自己的意见,慕容夏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既不想入宫,可是又不想让慕容家为此受苦难,她只有静静的听从慕容老爷的安排。
许久,慕容东海叹口气,哀怜的说:“罢了,罢了,你回去吧,夜深了,该歇着了!……”
慕容夏云还想说话,但是看着已经低头继续忙公务的慕容老爷,许久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被她深深的埋了回去。她终究还是没有怨气说出那句毁灭自己自由的话,她终究还是那么自私,为了自己心甘情愿的牺牲慕容府的人。
回去的路上,她脚步匆乱的在慕容府中游荡,她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是这般的不喜为别人着想,慕容府因为她已经闹得鸡飞狗跳,然而她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哀怜,依旧考虑的是她自己。
这般胡思乱想的走动着,等她醒悟过来时,看着周围的荒凉,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何时又走回了那个禁地,只是前方用院墙隔离起来的空地,正是慕容夏云之前看到的地方,此时被垒起来的石墙圈起来,如同院落一样,远远的能望见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慕容夏云不由得后退,原来连慕容府的后院都被朝廷所占用,只怕这慕容东海与皇上之间的合作和关系,绝对不是大臣的关系。
只那么一刹那,慕容夏云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数,她终于知道,慕容东海犹豫不决的模样,如果不是自己那上吊来作要挟,只怕到了最后也一样要进入宫去。
在黑夜中,她无声的苦笑,犹如不远处的食人花一般,亮丽鲜艳又嗜血。
第二天上朝之时,前一天慕容家的少爷慕容天龙被刑部带走,已经是京城中众所周知的事情,整个朝堂在朝会还没有开始之初,就站在殿外纷纷的小声议论,只听那满发苍白的老大人说:“只怕这一次慕容家是在也跳不起来了,皇上都动真格了,要不然他那独子怎么会让抓起来?……”
“是啊!是啊!昨天慕容天龙让抓起来,只怕明日抓起来的就是慕容大人喽。”
“嘘!别瞎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慕容大人再怎么样以前也侍奉在皇上左右,不会说败就败的!……”
“你知道什么,听说如今皇上打算提升欧阳大人的官衔,只怕这欧阳家又要兴起来喽。”
一朝兴起一朝落,在朝为官只怕都懂得这个规矩,只是兴起之时纷纷仰望,衰落之际,重臣落眼,慕容东海早就明白这世态炎凉,一生为官场耗费心神,他怎能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
他面不改色的从众多议论的官员中走出,大人大踏步的向正殿中走去,就在刚刚跨上最后一节台阶之时,眼前出现一双青色的朝靴,慕容东海抬起头看到的正是满脸笑意的欧阳文轩,只见欧阳文轩满脸笑意,嘴边的胡须也随着他的动作浮动着,双手摸摸胡须笑着说:“慕容侍郎,今日可是来迟了啊!--”
慕容东海冷笑一下接口说:“皇上还没有上朝,我等在这里等候,怎么能说来迟了呢?……”
“慢着,慢着,慕容侍郎千万不要动怒。”欧阳文轩假惺惺的笑着说:“以往慕容侍郎身为大学士的时候,每日清晨在这太和殿门口清点人数,今日我等等了许久也不见慕容侍郎前来,可不是在家睡迟了?啊?哈哈!--”
一时之间大殿外响起了哄笑声,慕容东海看着他们嘲笑,依然不动情绪的说:“欧阳大人莫不是在擅自为皇上安排这宫中事物?每日清点人数那可是皇上安排的,你这样以下反乱,小心我现在就告到皇上那里,看皇上怎么说。”
“你……”欧阳文轩本是想趁着慕容夏云一脸灰蒙好来在继续灭灭他的威风,谁料威风没有灭下,倒惹得自己一身骚,一时气的,摔下袖子就上了大殿。
此时,老太监站在殿门口阴阳怪气的喊道:“皇上驾到!--”
本是看笑话的一众大臣纷纷站好队列,依次进入大殿,欧阳文轩看着身侧的慕容东海,心里一时之间公平了许多,以前这个总是站在自己前面的人,如今还不是站在了自己的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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