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2
在桃花入住慈安宫的当晚，端木孤明立马就将风语和锦绣派了过来，这行动力让桃花不得不感叹他的勇敢果决，毕竟，太后那白日才给他没脸，晚上他就回敬过来，把太后气得够呛，用太后的话来讲，就是这臭小子怕哀家虐待媳妇吗？
桃花不敢评判，一直在角落当隐形人，还好旁边的老嬷嬷一阵好劝，将太后的怒火浇熄了，却不想，御前的王公公传话来，说皇上多日未来太后跟前尽孝，今日想过来用晚膳，和太后拉拉家常，培养培养感情。
王公公的话一说完，就见太后娘娘整个脸阴沉下来，桃花想着这应该没自己什么事，毕竟是皇上要尽孝，不想笑意未露，却触了霉头，被太后点名：“桃花，华贵妃，嗯，既然皇上要来陪哀家聊家常，那你就去偏殿休息吧，记住，要好好的休息，绝对不要闹失眠，知道么？你们两个，伺候你们主子下去休息。”
磨着牙将话说完，又指着风语和锦绣带桃花下去，太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冷哼一声，她的语调也变得欢快起来：“哼，跟哀家斗，臭小子的段数还低了一点。”
桃花并不知道端木孤明和太后的斗法怎样，因为她已经遵照太后的指令，好好上床休息了，想像着端木孤明过来，却见不到自己而黑脸的模样，桃花也不禁笑出了声，倒把风语吓了一跳。
“哎，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桃花的笑声，正在整理行李的风语急急忙忙的赶到床前，左右打量着桃花，一脸的焦急。
桃花笑了笑，刚想说自己没事，却在扫到锦绣看过来的疑惑目光时，立马闭眼挺尸，装作已经睡着的模样。
“风语，主子怎么了？”
“不知道，睡着了，可能是梦魇了。”
“那我们明日再整理，今晚让主子好好睡一觉吧……”
……
耳边的声音渐渐消无，桃花勾唇一笑，渐渐入了梦乡。
而此时的春熙殿中，太后笑意盈盈的注视着端木孤明，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与太后的开心相反，端木孤明的脸黑得可与墨汁媲美，本以为晚上过来可以看到桃花，甚至得到和桃花一起留宿的机会，可一道慈安宫，自己的母后就告诉自己，桃花已经就寝，若是不想打扰她的安眠，还是留在春熙殿和她拉家常为好。
虽然很想去看看桃花怎么样，可想到前几日桃花夜不能寐的模样，他的脚动了动，却没有迈开。
坐回软椅上，端木孤明开口问道：“母后，你说，朕真的做错了吗？”
拨了拨自己的护甲，太后微眯着眼，看着殿外灿烂绽放的菊花，反问道：“那么，你想清楚了吗？桃花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你对桃花，是真的动了情吗？”
端木孤明没有回话，此时，他正沉浸在他的回忆之中。
不可否认，初识只不过是因为桃花的那一舞倾城，还有她绝美的半边侧颜，自己也不过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多多少少有些好感，却并未与其他人不同的感觉，那日一同跌落水底，他才发现这个女子不止冒失，还没什么心眼，桃花的单纯和善良，让他看尽人间百态的心有了一丝不同的跳动，猎场遇刺，肌肤相亲，心底暗藏的一处柔软被触动，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般，冷血无情，不为任何人心动。
他很想给桃花无尚的荣宠，却没有办法，不顾及江山社稷，后宫妃子的得宠状况，可以从一定程度反映前朝的局势，而今，北冥家风头正盛，他没有办法，不给北冥家薄面，就像中秋晚宴，北冥蜜儿的小产事件，他没有办**大光明的将桃花纳入自己的羽翼，替她遮挡所有的风雨。
他强要了桃花，并不是将桃花当做自己的所有物，而是他害怕，怕桃花离开他，怕她真的答应北冥珈，一起远走高飞，让他连接近她的理由都没有。
他不想伤害桃花，却似乎一直伤害桃花。
闭上眼，因为回忆而显得痛苦的端木孤明，有些迷茫的问道：“母后，朕是真的喜欢桃花，朕该怎么做？”
“喜欢到什么程度？”
“喜欢到……喜欢到不能想象失去她的局面。”
看着端木孤明很是迷茫却暗藏痛苦的表情，太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殿外，细细打量着一盆白色的菊花，轻声开口问道：“皇儿，还记得你父皇在时的情景吗？”
“记得。”上前给环抱住有些伤感的太后，端木孤明的声音也有些飘无：“父皇在的时候，总会带着朕和皇妹来母后的宫中，说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在一起才会快乐，朕还记得，父皇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只有在母后面前才会笑容满面，朕和皇妹常说，父皇最爱就是母后，没有之一。”
“那么你还记得，当年你父皇要罢黜后宫的事情吗？”
听到太后提起当年之事，端木孤明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忆道：“记得，当年朕无故晕倒，被查出中了毒，父皇大怒，要求刑部彻查，却发现后宫之中，草菅人命，动用私刑之风盛行，朕的毒也是后宫的嫔妃所下，怒斥众位妃嫔，要求罢黜后宫，却被言官以死相谏，不可废除祖制。”
“那么你还记得，这件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吗？”
“父皇除了母后的翊坤宫，再没有踏入过其他嫔妃殿中一步，后宫如同虚设，前朝大臣上奏指责母后红颜祸水，惑乱朝纲，致使皇族子嗣凋零，父皇当场摘了那位大臣的乌纱帽，并放言，若是不想被抄家灭族，就别管后宫之事，当时许多老臣都直骂父皇昏君。”
“那你怎么看待你父皇？”
“父皇虽说专宠于母后，却也将母后推到风口浪尖，还让母后背上了红颜祸水的骂名，当年若不是皇祖母出来主持局面，恐怕前朝会飘摇动荡，而母后，也会被众位大臣要求罢黜封号，打入冷宫。”
听着端木孤明分析的言论，太后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赞同：“皇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那么，便要喜欢他的全部，他的优点，他的缺点，而且眼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人，若是像你说的那般，为了前朝的平衡，出现后宫之中的雨露均沾之说，父皇和母后的感情还会那么好么？人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身为女人，绝对没有愿意将自己的夫君分给别人分享，除非她并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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