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宋娆打齐非泽的电话时第一次没通,    挑了挑眉,又忙了一会儿手上的事,还没等她把这次学园交流会的策划书一页看完,那边电话已经回了过来。

        “齐非泽?”电话那边传来略微急促的喘息声,    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求饶声和刺耳的哭喊,    唯独听不见齐非泽的声音,宋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边的男声低沉地有些嘶哑,讽刺生冷的语调透过手机话筒清晰地传到她的耳边,“宋大小姐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这种闲人?”

        电话那边又开始吧吵杂起来,    一片呼天抢地的求饶声此起彼伏,她隐隐听到有个男声哭喊着齐少求你饶过我这一次,    就听见那个熟悉的阴冷的声线朝着电话那头吼了一句,    玛德都给老子闭嘴,再吵全他妈的把他们扔出去!

        等那边重归安静,    宋娆才开口道:“你最近有时间吗,    我想跟你见个面。”

        齐非泽听着手机那边娇嫩的女声,    语带嘲弄的说道:“我虽然不像宋大小姐那么忙,但好歹也有点自己的事情忙,可能没什么时间能留给你。”

        “没空?那就算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那你先忙吧,我也还有些学园的事没处理。”宋娆倒也干脆,    既然在学园里,    就要遵守学园的规矩,    即使是她,要动叶灵灵,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和齐非泽打声招呼。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通知一声而已,不论他愿不愿意,她总是要出手整治他这位新宠的。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复而开口,语气愈冷得像是带着冰碴,“我明天下午两点有空,去你楼下的茶餐厅等我。”

        “好。”宋娆应了声,随即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齐非泽盯着手里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看,双眸阴沉猩冷,似无机质的毒蛇瞳孔,泛着幽幽的光,眼神晦涩难辨,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黑色泛着玉石光泽的手机被狠狠地摔向地面,手机撞到一边的墙面,又被反弹到光滑的地面上,零星的碎片顺着反弹的力道划过跪在地上的人的脸。

        那男生下意识哀嚎一声,吓得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又想起刚刚齐少说的话,哽咽的声音硬是塞在嗓子眼里不敢出来。

        “你嚎什么?”齐非泽像是找到了泄的渠道,蹲在狼狈不堪的带着黑框眼睛的瘦弱男生面前,嘴角竟带了点笑,“怎么,很疼?”

        “齐少,齐少,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

        “啧!”齐非泽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怎么所有人求饶的时候都只会来来回回说这么几句,一点新意也没有,真让人扫兴啊!”

        “齐、齐少?”那瘦弱的男生被吓得浑身僵直,只敢讷讷的叫他一声。

        齐非泽却猛地抓住他的后颈,指节用力得显出一片青白,小麦色的手臂青筋暴凸,便将他的脑袋重重的掼在地上,有一团猩红得泛黑的血渍缓缓留在地面上,齐非泽皱着眉,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起身避开了。

        却越显得他高挺笔直,浑身笼罩着一股骇人的气势。

        “这次我心情好,可以放过你一次,不过要是再被我现你在做这种事——”

        “不敢了不敢了,齐少,我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的!”那男生也不顾自己正流着血的脑袋,只是一个劲的在齐非泽面前连声保证。

        “滚吧!”齐非泽无比的厌烦的说道。

        那男生听见这话连忙连滚带爬地滚出了齐非泽的宿舍公寓。

        一直站在一边的黄彦广见齐少坐在沙上闭着眼不说话,走向前问道,“齐哥,我去找叶灵灵过来?”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看见她。”

        黄彦广走到一边的单人沙落座,“怎么,齐哥烦了那女人了?”

        “嗤!她?不提也罢!”叶灵灵在他这儿,说句宠物都是抬举了她的身份了,她还当自己看不出她眼底野心满满的令人作呕的欲望呢!

        最近几次更是在床上以为他意乱情迷时趁机套他的话,旁敲侧击着自己家族的事和有没有订婚一类的,让他更对她提不起任何性|致了。

        “要是厌了她,再找一个就是,以齐哥你的地位,还用得着迁就一个放不上台面的玩意儿?”

        门外的叶灵灵听满了全程,刚刚做好的涂着亮片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好似半点不觉痛一般,甜美的脸蛋扭曲一片,眼底透着狰狞的憎恨和偌大的屈辱。

        难怪最近齐非泽总是毫无缘故地就将自己扔下床,手段也更粗暴,原来是黄彦广在他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叶灵灵也不想想,但凡齐非泽对她有一分真意,黄彦广敢在他面前不知分寸地说半句关于她的不是?

        正因黄彦广清楚地知晓齐非泽对叶灵灵的态度,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贬低她!

        齐非泽却再提不起任何兴致说她,倏地转了话题,嗓音有些生硬,“宋娆约我明天见面。”

        “娆姐!?”黄彦广大吃一惊,下意识叫了以前对她的称呼。

        齐非泽咳了下,似是而非的“唔”了一声。

        黄彦广小心翼翼的开口,“娆姐原谅你了?”

        “嗤!你第一天认识她?”他的声音冷凝无比。

        “唉,娆姐看着脾性软,实则心比谁都硬!”黄彦广忍不住叹息,又问,“娆姐说是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我没问。”齐非泽硬邦邦回他。

        “齐哥,你也是,明明是你的错,你非不肯低头,闹成今天这样,唉,怪可惜的。”

        齐非泽没吭声,他没低头?那事生之后他不知跟她道歉过多少次了,把自己的脸面放在地上任她践踏,可她却仍旧对他不冷不热,像是最寻常的同学一般对待他,以他的脾性怎么受得了?

        他也不愿再去受她的冷脸,两人便慢慢生分了,时间久了,他觉得她的冷淡态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伤不了他分毫,于是对她的态度也开始慢慢冷漠起来。

        可今天的一通电话,却狠狠击碎了他以往那些幼稚的想法,明明他一点也受不了她那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意态度,可就算摔了手机又怎样,也根本摔不掉他跟条狗似的想要巴巴凑上去的念头,更讽刺的是,他也完全否认不了在看见宋娆的电话响起时内心的狂喜!

        门外的叶灵灵听他们说起宋娆时的态度,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餐厅里齐非泽看向会长一行人的眼神,复杂又深沉,又仿佛夹杂着一丝妒意,现在看来,他和那个宋娆之间,难道有什么过往?

        她的眼底浮满妒意!

        ***

        “你约我出来是为什么事?”

        齐非泽抱着胸,懒散地倚在身后的靠背上。

        “没事就不可以约你出来?”宋娆喝了一口面前已经点好的咖啡,微顿,是她最爱的口味,又望向她对面那个寸头一脸不耐烦相的少年。

        “你还记得我的口味呢?”她笑了笑,语气柔软。

        “只是随便点的。”齐非泽不耐烦道,只是悄悄把交叉抱胸的手放了下来。

        “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这样坐在咖啡厅里闲聊了。”

        自从他和自己以前那个同桌交往以后,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她那个同桌自以为和他交往之后。

        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真真能称得上一句天之骄女,和盛嘉柏,韩北川是十四岁的时候在学园同班以后才真正熟络起来,说是青梅竹马也不算错。

        但在那儿之前,她其实是最早认识的齐非泽,他和盛嘉柏几个家世相当,自然和她也家世相当,两人能玩到一起也不算奇怪。

        但她没想到,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竟然是个性格残暴的人,尤其是在床事上。她那个同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撑着最后一丝神志和她求救,她才觉自己好似是第一次认识齐非泽这个人。

        她那同桌到了医院醒了片刻,哭着对她说是自己自愿的,让她别怪他,后来出院了之后她那小同桌的父母就把送出国留学了。

        她自认和齐非泽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但既然大家不是一路人,自然不用勉强两人走在一条路上,就做个普通的朋友也好,没想到对方完全炸了,从此只把她当成了陌路人,一句话没再和她说过。

        她其实是挺珍惜和这位小竹马的友情的,虽然他在床事上是很没底线,但那些人也都是自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没立场去指责对方的私事,当然这种私事也完全不管她的事。

        可惜小竹马完全不这么想,脸色阴沉得紧,“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殊不知小竹马这时正在心里如何悔恨自己刚刚的话呢!

        “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又自私又凉薄,从来不会管旁人的闲事,不过你最近的新女友欺负到了我朋友的身上,而且还是借的你的名头。”

        “她不是我女朋友。”那张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而且我也从没有把自己的名头借给任何人。”

        宋娆了然,“那我就放心了。”

        “你找我就为了这件事?”齐非泽的语气兀地危险异常。

        “你猜?”宋娆支着下巴看向他,眼底盛满笑意,泛着波光粼粼的光。

        齐非泽就这么冷不丁地跌进一泓波光粼粼的湖底,窒息感扑面而来,他却无可救药地不愿上岸。

        心底却又猛地蹿起一股无名之火,直烧得他喉舌干涩,咕咚咕咚把面前的冷水一口饮尽,那股火才将将熄灭。

        “阿娆,你怎么和他在一起?”盛嘉柏原本是带着笑意和韩北川进来的,此刻唇角上翘的弧度已经尽数收敛,抿直了薄唇,面色不虞的看着他们两人,仿佛捉奸在外的丈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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