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结束
待一切尘埃落定，仙境与人类世界皆是一片狼藉。
仙境的回复很简单，等众人仙力恢复到一定程度，各自的居所各自解决，其余的，一人出一部分力就足够，而人类世界……大概要个2、3年才能彻底复原。
仙境的存在依旧无法公开，人心难测，未来无法预测，谁也不知道这是否会为世界再次带来毁灭性灾难。
对于曾经的那些灾难，人类只能用玄学来解释，误打误撞，让他们彻底明白了环境的重要性，而曾经的文明倒塌，重建文明反倒是更利于除去污染。
核技术被各国封存，他们在太阳能光能的基础上研制出了新的方式，这使得核电技术彻底成为历史，庞尊再也不必畏惧过载带来的反噬。
化工的毒的攻克也得到重大突破，假以时日，毒夕绯必然可以摘下面罩。
水的污染在世界崩塌之时就已经解决，而之后，人类再也没有伤害过水。
曾经融化的冰川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复原，但冰川不再融化，每年的厚度也都在增加，冰公主的力量日复一日地增强。
曼多拉辛灵重归于好，共同生活。
叶罗丽战士们…也回归了平凡的生活，为成绩，为未来忧虑、奋斗。
只是会时不时地想起曾经，再一笑而过。
“你们知道吗？我们曾拯救过世界！”
仙境——
“白光莹，你想好了吗？确定…不和他解除契约？”
白光莹、黑香菱等人聚集在大树屋中。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白光莹召唤出她的命运之书，摊开。
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空底的香水瓶。
“我和庞尊刚缔结契约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只不过我一直保密，在选择跟着辛灵来到人类世界后，更是取走了这一部分的记忆以及……对庞尊的情感。”
“我很清楚，如果我保留着这些，我根本无法逃离。”
“难道…”
黑香菱已经有了猜测。
白光莹点头。
“我和他在一起时，没有被他的性格所影响，我…真真正正地只是我。
和明在一起时，我对于自由的渴望变大，对控制的厌恶增加，自然对脑中百年前的庞尊避之不及，甚至害怕。至于其他的…不说也罢。”
诞生之初那两月的主人……呵。
“难怪…其实我曾经也感到过奇怪。按道理来说，如果你染上了庞尊的性格，你应该会相当在意力量，但…并没有。”
闻言，白光莹又摇了摇头。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庞尊并没有那么在乎力量，他只是单纯性格火爆，一点就炸。”
蓝孔雀皱眉，
“似乎，确实如此。好像也是从百年前开始，他的性格越来越偏激。”
“还记得百年前的那次兽潮吗？”
白光莹询问。
众人明显面色苍白，微微颤抖，眼里都带着惊恐，可想而知那兽潮究竟有多恐惧。
最开始的时候，兽潮只是数量众多，但总体实力很差，仙子们并没有当一回事，是后来，有人发现，被杀死的魔兽会从深渊中重新爬出，甚至拥有比上一次更强大的力量，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仙子们的仙力终究有限，越来越多的仙子耗尽仙力倒下，战线越来越靠后。兽潮的原因却毫无头绪。
灵犀阁为此召开大会，8人全员到齐。
“既然从深渊而来，就去深渊寻找。”
水王子淡淡地提出意见。
“阿水说的有理，但谁留下来？如果我们都过去，他们那里撑不了多久，如果只过去几人，按照兽潮的规模，我们这些天车轮战下来仙力的消耗程度，加上我们对深渊一无所知，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颜爵提出事情的难点。
“我和白光莹过去，有她在，只要有光，我的电就会源源不断。况且，你们一个都脱不了身吧。”
庞尊揽下重任。
“或许，可以让辛灵仙子来帮忙。她的空间之力，我对生命的感知，以及情公主对情绪的敏感，足以在庞尊和我们之间构建空间通道，一旦他陷入困境，我们就可以根据自身情况过去支援，或让他回来。”
灵公主发声。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在当下，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很快，庞尊等人就出发了。
魔兽暂且还没有进化出翅膀，二人是乘着电光麒麟到的深渊。
魔兽从深渊而出，但惊奇的是在深渊周围的一圈，形成了白带，没有一只魔兽。
深渊的入口是一个裂缝，巨大的裂缝，深不见底，弥漫着黑紫色雾气，奇怪的是，这雾气总给人一种它有生命的感觉。
“叶罗丽魔法，炽热的光。”
白光莹挥出强光，想照亮深渊。
刚开始强光吞噬了部分黑雾，但很快，雾气吞噬了强光，就像饿狼见了羔羊。
“我能感受到雾气里有我熟悉的气息，就像一体同源，但那股气息并不纯，有让我厌恶的力量掺杂其中。”
白光莹抿唇，将自己的感受如实道出。
庞尊第一时间想到了。
“你的影之力？”
白光莹轻轻点头。
“我本是光影之力的主宰，但影之力从我诞生起就消失了，我一直无法使用，无法感知。看来在这里，我们会找到答案。”
只是谈话的功夫，深渊中的雾气主动散开，像是在请君入瓮。
庞尊二人对视一眼，他们别无选择。
电光麒麟在完全进入深渊时就消失了，白光莹第一时间召唤出双翼，二人也算是平安落地。
深渊之下，只有一条路，他们顺着路走着，越走，眉头皱的越紧。
不对，太不对了，一切都太过顺利，一路上没有半点危险。
“呜——呜！”
有人声传来，很快消失。
“走！”
两人加快脚步，深渊的尽头露出真面目。
是一处祭坛。
祭坛中心是一个黑发的人，穿着白袍，眼睛闭着，肤色苍白，人也像营养不良一般，瘦弱地过分。
祭坛前方是两根圆柱，上面绑着两个熟人。
“峰息，风月？！”
白光莹呼出声。
但那二人皆是眉目紧闭，垂头不语。
“光莹，我等你很久了。”
祭坛中的男人站起身，他仍然没有睁眼，却准确地面向白光莹。
庞尊以保护的姿势护着白光莹。
“什么人？”
那男人歪了歪头，露出一抹笑，像枯萎的花盛开，居然有些俊郎。
“唔…应该是叫无妄吧，睡了太久，我也记不太清了。”
“谁问你这个了？外面的魔兽都是你搞的鬼？”
庞尊不耐烦地说。
“嗯…应该是？不过也不全是我的长大啦，这两个孩子也有参与哦。他们唤醒了我，让我教训光仙子。不过嘛…我很喜欢光莹，所以就把她们绑了。至于魔兽，只不过是顺手而为。”
目前为止，无妄都表现地很乖，问什么答什么，也没有要动手的趋势。
大概是猜到了庞尊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又笑了，明明没有睁眼，却让人感受到他的憧憬。
“我可以撤离魔兽，前提是把光莹给我。我太想她了。”
他的脸上露出病态的潮红。
“看来，只能打一场了。雷电会让你同意！”
庞尊挥动鞭子，雷电之力涌向那人。
“小孩，如果你更强一点，或许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但很可惜，你还不够格。”
无妄的语气像在陈述事实，他什么也没做，雾气从他的指甲救出，顷刻间吞噬了鞭子上的雷电之力。
“你的对手，是他们！”
被绑在石柱上的二人猛的睁眼，眸色变成暗红，使用的力量也成了灰黑色，给人不详的感觉。
“叶罗丽魔法…”
白光莹本想为庞尊补充电力，但咒语还没念完，她就不受控制地走向祭坛。
“光莹！”
庞尊大喊出声，这一瞬的分心让他的后背增添了一道伤痕，从肩胛到后腰。
这两人比起之前，强了太多，根本解决不了，仿佛不知道痛，无论用多大的力量，就像石沉大海，没有丝毫效果。
庞尊被二人缠的太紧，眼睁睁地看着白光莹进入祭坛，半圆形的屏障瞬间出现，峰息风月二人也停下攻击，倒地不起。
“叶罗丽魔法，电闪雷鸣！”
庞尊向屏障挥出电流，电流却被屏障吸收转化，变成黑雾向他攻击。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庞尊心烦意乱，几次尝试只让自己更加狼狈。
他停下，看着祭坛。
“光莹，我等了你好久，但你一直没来。”
无妄的语气带着谴责。
“…我从未见过你，也不认识你。”
“唔…好难过。我是死亡，也是深渊的具象化。
光莹，你听说过吗？越是生活在黑暗中，越惧怕光明，越渴望光明。我分离了你的影之力，为我所用，不过是希望你能主动找我，可惜，并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无妄摊了摊手，语气一波三折。
“他们永远都伤不了我，但我不想活，如果外面的小子再强一点，或许可以突破界限，毕竟雷电也可以产生光。很可惜，他不够强，所以啊，只有你，能带我走向我梦寐以求的死亡。”
“我的弱点在心脏，光莹，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既然想死，为何不自毁元神？”
白光莹冷冷出声。
仙境中仙子因为仙力耗尽变成元神状态的不在少数，就因为他所谓的想死。
“唔…你可以理解为身体的保护机制？就像我们待会要做的那样。”
“啊对了，建议你不要使用仙力，除非你能保证一击必中，否则你用出的仙力都会成为我的养分。”
“所以，光莹，你准备好了吗？”
刹那间，无妄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他消失在了原地。
“叶罗丽魔法，光之刃。”
凭借对危险的直觉，白光莹提刀挡在自己的胸前。
“当——”
金属的碰撞声声入耳，无妄步步紧追，白光莹尝试着动用仙力，但的确如他所言，这只会被他所吞噬，甚至引发他的癫狂。
这一次，白光莹退无可退，她的发已经怼上屏障，左右皆是雾气，带着腐蚀的意味。
“白光莹！攻击屏障！”
庞尊观察过他们的打斗，白光莹的仙力对无妄确实没用，但可以引起屏障的震动。
“唔……”
一句话的功夫，无妄捏住了白光莹的喉咙。
他将她提起，头埋在她的脸上，露出痴迷的神情，但手上的力气不减。
白光莹忍住窒息的难受，集中全身的仙力，用右手传递到身后的屏障，果然，它在颤动。
“叶罗丽魔法，雷电之怒，百万伏！”
庞尊早已完成蓄力，直击屏障，屏障出现轻微的裂痕，但不够，远远不够，或许足够的时间可以，但他没有时间了。
白光莹的脸色已经太过苍白，神色涣散。
“叶罗丽魔法，祭出我的元神，雷电之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庞尊没有丝毫犹豫，祭出元神，以元神之力，大大增强自己的仙力，一瞬之间，屏障碎了，辛灵所构建的空间通道也出现在洞口处。
后面发生了什么白光莹并不清楚，她只记得窒息的疼，庞尊用尽全力喊的那声“光莹”。
回去之后，等她醒来，影之力就回归了身体，只是她下意识地不太想要使用。而庞尊…修养了很久，才将涣散的元神重新凝聚。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庞尊对白光莹的控制欲达到了变态的程度，寸步不离，哪怕只是轻微离开他的视线，都会引来他的应激反应。
庞尊对于力量的渴望也是那时被增强，过载的反噬那时也初现端倪。
最开始，白光莹的确能够忍受，但渐渐地，庞尊百年如一日的占有欲让他们陷入了矛盾，他们开始日日争吵，庞尊对白光莹身体的控制从那时开始增加，到了最后，她几乎没有自由。
后来仙境大战，出于各方面的压力，或许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庞尊将白光莹借给女王，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光莹在灵犀阁大闹一场，他说
“别闹了。”
呵，我没在闹啊，我俩到底谁在闹？！
委屈一下子就淹没了她，百年，她受够了。
她通过一些手段找到了辛灵仙子，自愿成为浮云楼的守门人，只求离开仙境，封存对庞尊的情感，淡化千年前的记忆，除去一切有关深渊的记忆。
她原先的想法是，两人都冷静冷静，但回归一切后再想，这或许只是长期积累的情感下的冲动行事，结果倒是误打误撞，给了她想要的结局。
高泰明……在那段时间，的确给了她感动，也加重她对自由的渴望，对庞尊的恐惧，某种程度上加快了进度。
“这么说起来，一切都会到了原点？那…高泰明，怎么办？”
蓝孔雀提出疑虑。
“他会是我唯一的主人，我和庞尊会在一个月之内学习人类的知识，和他一起在人类世界过完一生。”
就像他曾说过的，人类的一生对于仙子来说何其短暂。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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