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哥谭的各位义警之中，最先受到攻击的是蝙蝠侠，提姆计算过各种可能性，推测小丑要干什么，虽然大部分时候小丑的最终目标都是蝙蝠侠，但是很少像这次一般直接。

        他往往更擅长从蝙蝠侠的身边下手。

        布鲁斯是在某天夜巡的时候消失的，他照例带着罗宾出门夜巡，但是没过多久，他的定位就消失在屏幕上。

        “我和蝙蝠侠半路因为发现不同的地点同时有事发生所以分开了，”达米安在通讯器另一头说，他的语气显得很暴躁，“我们夜巡时发现有人打劫便利店，蝙蝠侠让我把他送进警察局，结果另一个地方突然发生了爆炸，蝙蝠侠就先过去处理。”

        “罗宾，你别独自去找蝙蝠侠。”提姆坐在蝙蝠电脑前面皱紧了眉头，“夜翼已经赶过去了，你等待和他汇合。”

        “红罗宾，蝙蝠侠可能有危险，而你要我在这里等着什么都不做。”

        当提姆听见从通讯频道里传来的风声时，他意识到要糟糕，所以恶魔崽子还是自己过去了，他颇有些头疼。

        “罗宾，你别冲动，”他试图阻止他，结果是达米安直接单方面掐断了通讯器。

        提姆叹了口气，一回头看见阿尔弗雷德正站在不远处，“会没事的。”老人开口道，声音和缓镇定，但神色中却带上来几分并不显而易见的担忧。老管家试图安慰提姆又或者是试图安慰自己，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作为蝙蝠侠与罗宾的后盾存在，但不论过了多久他仍然会为他们而担忧。

        “红罗宾，我没看见罗宾。”通讯频道里传来夜翼的声音。

        “他自己去找蝙蝠侠了，我把定位发给你。”提姆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罗宾的定位就在蝙蝠侠消失地点附近。”

        “他总是这样。”夜翼不轻不重的抱怨一声，然后转头往定位的方向赶去。

        频道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没过多久，他语气略带凝重地开口“红罗宾，或许出事了。”

        迪克站在一座独栋楼前，楼房的二楼冒出滚滚黑烟和火苗，显然刚发生过爆炸，楼前的地上躺着一个定位器，他捡起来看了看，立刻判断出这是罗宾的。

        他灵活地跳到那个房间的窗口，里面正在燃烧，火焰几乎掩盖了一切痕迹，但在火光的照耀下，他清楚地在一面还没被波及到的墙上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笑脸，“mrjokergetapoint!”

        “小丑把他们都带走了。”夜翼回到蝙蝠洞后沉沉地说，“那个定位器，他是故意的。”

        “他应该带了信号屏蔽器一类的东西，我没办法找到他们的皮下定位。”提姆一边发消息一边说。

        “你在联系谁？”

        “大红，我猜小丑的目标是我们所有人。”提姆收起联络器，起身前去换装备，“去小丑容易出没的几个地方检查一下，他抓了人总会需要地方来安置他们。”或者说是准备他所谓的惊喜。

        “那么由我来负责后勤工作吧。”阿尔弗雷德突然出现在蝙蝠洞里，老人脸上没有一丝慌张，一如往常一般冷静。

        提姆之前将他劝回地面上的韦恩庄园休息，他并不希望老管家为此太担忧，但事已至此，显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迪克和提姆对视了一眼，迪克率先点了点头。

        “阿福，”提姆离开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轻声说，“如果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打这个电话告诉她”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们先后离开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电脑前，“上帝保佑。”

        提姆马不停蹄地往化工厂赶去，那里一片寂静，他利落地从窗口跳进去，拧亮随身携带的手电筒，一边照一边往前走。

        突然间，漆黑的角落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紧接着一个穿着臃肿防护服看不出具体身形的黑影从那里蹿出来往前跑去。

        “站住。”提姆赶忙也跟着往前跑，黑影一声不吭地跑进前方的仓库里，到处都是被高高垒起的罐子，他重新消失在这大堆大堆的杂物之间。

        提姆谨慎的放缓了脚步，关掉手电筒，窗口照射进来暗淡的光勉强使他看清仓库的全貌，他看见那个人影正站在一个桶边上，好像正在静静地凝视着他。

        提姆抽出长棍走过去，结果人影往化工桶后一闪消失了，紧接着又在房间的另一头出现。

        他飞快地将蝙蝠镖扔过去，却仍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人影安静地再次消失。

        提姆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些莫名地烦恼，他怀疑这是小丑拖延时间的计谋，但他一时之间又无法贸然抽身离开。

        黑暗中人影始终沉默着此起彼伏地出现，他们开始尝试攻击，连续不断的子弹中间还夹杂着各类不知名的工业试剂，只要提姆试图从仓库中间的空地离开，就会立刻被迫赶回原处。

        提姆看了一眼容器被砸裂流出的工业试剂，已经将地面腐蚀出一个洞，深吸口气飞快地避开接踵而来的子弹，紧接着猛地一下抬头看见几个体积不大的物体朝他砸来，下意识的想要拿长棍将它们挡开。

        伴随着轻微的破裂声，冰凉的液体撒了他一身，这不是瓶子这是装满了液体的气球，提姆马上意识到不妙，但是为时已晚，裸露在制服外面的皮肤已经沾染到了液体，大脑开始感到一阵阵晕眩，他还来不及说话就无力地倒在地上。

        他模模糊糊地听见耳机里传来夜翼的声音，“我看见小丑了。”

        “夜翼，你那个是假扮的吧，我也看见了。”这是红头罩的声音。

        这次大概要完蛋，这是红罗宾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在提姆倒下后几分钟，从化工厂的一端慢慢走出一个穿着化工厂防护服的身影，紧接着另一端也走出一个。

        “我说，你打算把他带去给小丑吗？”透过防护服传出来的声音显得闷闷的，但能听出来是个女声。

        “当然，我和j先生久别重逢，这是我送他的礼物。”另一个声音带着些亢奋。

        “噢哈莉，每次他一出来你就什么都不管了。”帕米拉脱掉防护服，甩了甩头发，“我还得帮你一起。”，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揍小丑一顿。

        另一个人也从防护服中脱出来，红蓝双色的马尾显得格外显眼，她颇有些孩子气的咕哝，“你可以不帮。”

        帕米拉叹了口气，无奈地朝天摊了摊手，然后帮哈莉一起拖着红罗宾往外走，没办法，谁让自己乐意呢。

        阿娜希塔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她下意识地立刻摸索着把它按掉，只要她当自己在梦游，就没有人可以吵醒她，然后电话又坚持不懈的重新响起来。

        在这么反复几次以后，她顶着一头乱发，支撑自己着从床上坐起来，几秒后，意识回笼，她接起了那个号码陌生的电话。

        “很抱歉深夜打扰你，维拉小姐。”电话那端是一个苍老的身影，不急不缓的语调显示出对方良好的教养，阿娜希塔的气瞬间消减了一半。

        “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是韦恩庄园的管家，提姆少爷让我在遇到一些突发事件时候打电话给你。”

        阿娜希塔用手当梳子梳理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转身去够床头柜上的定位器，按了一下按钮，屏幕上的红点正在高速移动，看起来是在一些交通工具上。

        “所以您的意思是？”

        “虽然这么说令人感到羞愧，但还是想请维拉小姐来帮忙处理一下突发事件。”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上一个一个消失的定位说道，“提姆少爷说，事后加班费随维拉小姐定。”

        都来打工做助理吧，做不被定义的助理，白天给老板打工晚上还要去救老板，她那不加班的壮志迟早被磨灭在哥谭的黑夜里，连渣都不剩一点。

        半个小时后，阿娜希塔提着个黑袋子出现在韦恩庄园门口，面无表情地回忆完出租车司机半夜载她来时候那种蕴含着八卦和打量的目光，然后按响了门铃。

        没过几分钟，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英伦风的老人家给她开了门，领着她进门后自我介绍道，“我是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阿娜希塔一边走一边随意地打量着周围，“我以为按照红罗宾的谨慎和疑心病程度，他最多只是找人打个电话给我让我去帮忙，而不是请我来韦恩庄园。”

        “是的，您看起来很了解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有些打趣地认同道，“但是我认为如果像他那样谨慎的人愿意让一个看起来和这些事务没有多大关系的人来帮忙，那么维拉小姐您的可信任程度应该会比想象的更高一些。”

        阿娜希塔闻言眯了眯眼，盯着眼前的老人看了一会，他站姿笔直，尽力使自己看起来丝毫不受晚上发生的事的影响，但是有些疲惫的神色仍然能看出来他为此担了很大的心。

        “我想，韦恩家族有您这样的管家是他们的幸运。”她说，“为此我愿意给这次加班费打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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