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闹剧
晚上，亚玟又开始例行公事，不情不愿地去斯内普的办公室取作业，实际上，她为了避免跟斯内普接触，特地选了晚餐时间去他办公室。
门上的蛇见到是她，问都不问就直接开了门。
看来斯内普还算有良心，没有改口令，她又不由想起邓布利多对他的评价，面冷心热。
“谁允许你进来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吓得亚玟一哆嗦。
斯内普站在帘子旁，黑色的袍子几乎要跟墨色的窗帘融为一体。
“我来取作业，教授。”
斯内普轻哼一声，没有搭理她，亚玟只好快步走向办公桌，捧起桌上那堆羊皮纸。
一周末的作业都在这里，羊皮纸的高度快把她的脑袋淹没。
“你不会用脑子吗？”斯内普说。
亚玟挺住了脚步，勉强腾了一只手出来扶住羊皮纸。
斯内普用魔杖将一半的羊皮纸挪回桌上，“看来跟本院的学生谈恋爱已经让你丧失了大脑，并且忘记了你还是巫师这回事。我真是高估你了，加西亚教授。”
“什么？”亚玟蓦地顿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斯内普，“谈恋爱？和学生？”
“当着我的面承认自己的幼稚和越界让你窘迫？即使对象是马尔福，也应该留到毕业后不是么？”斯内普丝滑的声音此刻有如毒蛇般钻进她的耳朵。
马尔福？对象？
“恕我不懂您的意思，一个字也不明白。”亚玟微微扬起了下巴。
斯内普逼近她，“我不需要一个成天只想着散发荷尔蒙吸引学生的助教。”
亚玟松手，羊皮纸散落到地上，她抱臂看着眼前这位面色不佳，神色阴冷的魔药大师，“我想您是误会什么了，我对您说的字一个也听不懂，并且，我十分期待下学年解除这份助教合同。”
斯内普显然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不由蹙紧了眉头。
“关于那瓶事后灵，是我的不对，毕竟您失恋了，我向您道歉。可你的吼叫信也让我深陷议论之中。至于和马尔福谈恋爱？我想您才是需要检查一下脑子的人。”亚玟说完，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斯内普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吃痛转身，目光不善。
“到底是什么让你以为我失恋了！”斯内普抬高了声音，面色阴鸷。
亚玟受够了这家伙的坏脾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她举起魔杖从自己的脑子里抽出那一晚斯内普醉酒的记忆，蓝白色的记忆软绵绵地落下，斯内普不由用魔杖接住了它。
“你自己观赏吧，反正我也不想记得。”说完，她冷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亚玟一路气势汹汹地走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看到她的小蛇都退避三舍。
还在晚餐时间，休息室没什么人，只有潘西·帕金森蹲在壁炉前失魂落魄。看到亚玟过来了，急忙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起身准备离开。
“潘西同学，你看见马尔福了吗？”亚玟问她。
谁知潘西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张口大声道，“加西亚教授，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一定要写信让家长投诉你！”说完她哭着跑了出去。
亚玟一脸疑惑地抿紧了嘴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回想下午课上德拉科的反应，她不由想起口袋里的那张折纸。
她这才掏出那张纸，慌乱打开它，只见纸上是一个金光熠熠的魔法阵，上面写着：亚玟·加西亚。
完了，亚玟有些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脸。
就家族利益而已，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完美的选择，英国的纯血贵族，资产丰厚，声名远播。但就个人而言，他比自己小，甚至有点不可一世，一看就是被过分宠爱的贵族子弟。除了那张脸确实秀色可餐之外，实在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亚玟盯着天花板，看来德拉科是误会什么了。不过他会喜欢自己，倒是始料未及。
只能找个机会解释清楚了，否则这也会给自己的工作带来麻烦。
不过让亚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午休时，德拉科自己找上门来了。
开门时，亚玟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毛。“我想你应该有什么要解释的？”
德拉科走进来，紧握拳头，眉目间全是戾气，“所以那封询问我能否进一步交往的信不是你写的。”
很好，他用了肯定句。
亚玟无奈道，“老实说，我真的没有写什么信。”
“什么不想再做朋友了，想试试看相处，都不是你写的？”德拉科步步紧逼，亚玟有些骇于他的气势，渐渐退到墙边。
“我想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你所谓的信真的跟我没关系。”亚玟斟酌着用词，可是这种事就是该果断一些，给对方留有希望岂不成了烂好人？
德拉科猛得抬手，将她抵在墙上，他们间的距离不过咫尺，亚玟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
就在她要推开他时，耳边突然传来德拉科自嘲的声音，“呵……那我还真是自作多情了。还有那魔法阵，又算什么？”伴随着一阵讽刺的笑声，他的脑袋垂到了亚玟肩膀上。
“你……”亚玟推开了他，“这一切只是误会，德拉科，感情不是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狰狞的表情，她也觉得有些难过，只好软语道，“等你毕业，我们再说这件事好吗？”
德拉科沉默了半响，复又嘲讽地扯起嘴角，“呵，干得漂亮。”他目不斜视地离开了办公室。
亚玟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在无心间，伤害了一个少年的心？
一场短暂的闹剧收场。
日子一天天过去，斯内普又对亚玟恢复了生人勿扰模式，只不过不再向之前那样对她恶言相向了。
至于德拉科，好几次看到他勾着潘西的肩膀打情骂俏的模样，也对她开启了视而不见状态。
亚玟的无杖魔法的练习也因这段时间的平静而进展颇多。
赫敏偶然会来找她指导魔药，哈利波特则借着机会跟赫敏一起来，有意无意地向她打探对付高防御生物的方法。亚玟料想他一定是知道第一关的内容了，便建议他咨询海格教授，毕竟她对神奇生物知之甚少。
不知不觉中，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关开始了。
几乎整个霍格沃滋都出动去了比赛现场，亚玟本来也想去看看，却因为医疗翼的药剂需求，而放弃了去观赛的机会，向草药园走去。
“小蓟、止血草、鬼针草、半枝莲……”亚玟看着单子上自己需要的草药清单，带上了手套开始采摘，她熟练轻盈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做了千百遍。
等到采摘灯笼果时，她特地收起了魔杖，试着把魔力凝于掌间，朝树上挥去。
灯笼果颤颤巍巍摇晃了几下，亚玟专注地又试了一遍，一个灯笼果顺着她的动作掉落，漂浮到了篮子里。
满足一笑，她还是老老实实掏出了魔杖。
“无杖魔法？”一个颇感意外的低沉声音在背后响起。
“斯……教授？”亚玟转身，不出意外看到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的惊讶只能从方才不小心泄漏的语气中被察觉。
亚玟以为自己早已把斯内普给得罪透了，不过见斯内普此刻跟没事人一样，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是的，教授。”她让语气尽量显得平和，一边转过头去处理半枝莲的叶子。
“我听说过你在研究这个，做到这步完全可以发表论文了，为什么没有那么做？”斯内普走上前来，看到她娴熟的动作，又看到女孩通透的绿眸，忽然有些晃神。
亚玟懒得抬头看他，不过斯内普这么好声好气倒是第一次见，“在没有真正的成果前，我不想发表这些半成品。”
令人意外的，斯内普也戴上了手套，站在她身旁，采摘起小蓟来。
“你想真正脱离魔杖施放魔法？”斯内普的声音淡淡的。
亚玟一愣，还是回答了他，“是的，不过很多人都说我希望渺茫。”
“也许是他们的思考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就像你研究的阿尼玛格斯诱发剂一样……”斯内普突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几点亚玟论文初稿中的问题。
“……这么简单的道理！如果把鬼夜蝶换成月光草，就能解决夜晚魔药能力不稳定的问题！”亚玟豁然开朗，蓦地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正好抬头对上斯内普的目光。
斯内普的眉头难得没有皱在一起，他的神情甚至有些怔怔的，不过只是一眨眼，他就垂眼不再看她。
“那么，先行一步。”他扯动嘴角，又恢复了阴沉的模样，随即提起篮子，快步离开了草药园。
亚玟懵懵地看着他的背影，暗想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亚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斯内普或许是在跟自己道歉，不管是关于之前对自己的处处针对，还是因为之前的吼叫信。
也许邓布利多对于他面冷心热的评价是对的，倘若他能一直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自己倒真能从他那里获益不少，毕竟他在魔药上的建树毋庸置疑。
这点在三强争霸赛后的第一堂魔药课后，被狠狠打破。
“脑容量和青蛙脑子媲美的人才能给这份连d都达不到的明目剂打上a。我深刻怀疑批改作业的人的评判标准，以及，智商。”斯内普大手一挥，划掉了a，并且重重写上t。
亚玟瘪着嘴不发一语，对于这个反复无常的魔药大师，她决定给他安上间歇性神经紊乱的标签。
“我还能对你的论文修改稿抱有一丝指甲缝大小的希望吗？”斯内普冷笑着，甩着袍子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当这句话像诅咒般回响在亚玟脑中时，哥哥米欧给她寄来一大个包裹。
“亲爱的妹妹，
按照传统，三强争霸赛后会举行圣诞舞会，妈妈和我特地为你定制了这条裙子。别忘了传照片回来，我们都迫不及待想看见你穿上它时的样子。
米欧”
亚玟打开包装精致的盒子，用魔杖展开它，只见一条流光溢彩的拖地礼裙垂泻而下。
蓝紫渐变的色彩，点缀着星星点点细碎的钻石，如夜空般耀眼深邃，让人移不开眼。
作为公爵的女儿，亚玟有很多价值不菲的礼裙用以出席各种场合，不过这条裙子显然比她以往收到的都要华贵得多。
连她这种并不爱宝石的人，都不禁被这动人心魄的钻石光芒迷了眼。
亚玟小心地收起它，拿起羽毛笔回信道：
“亲爱的哥哥，
它的美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感谢妈妈和你的审美，感谢爸爸的财力支持，让我能有幸穿上它。以上，不容反驳。
爱你们的亚玟”
隔天的晚宴上，邓布利多公布了圣诞舞会的消息，学生们的热情变得空前高涨起来。
白天的走廊里随处可见抱团议论穿什么的女生们，以及四处邀请女舞伴的男生们。
“听说马尔福邀请了帕金森。”
“这还用脑子想吗？他俩都在一起了。”
“不知道加西亚教授怎么想，我之前还觉得她跟马尔福挺配的。哎，也不知道谁会请到她当舞伴。”
“别瞎说，加西亚教授是大家的！”
”……“不小心偷听到墙角的亚玟只好绕了条路走。
“加西亚教授，你在这！”拐角处，麦格教授见她埋头向前走，喊住了她。
亚玟忙跟她打招呼，”麦格教授，有什么事吗？”
“这次舞会需要勇士们跳开场舞，并且各个学院都会出一个节目，还需要一名教授表演节目，抽签决定的。”麦格教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施了防作弊咒，你抽个吧。”
亚玟听了只好伸手摸了一个东西出来，是个红色的金属小球，上面写了“表演者”。
麦格教授似是松了一口气般笑道，“最后两个，还有个是我的，感谢你让我这个老人家免于登台献丑。”
“我抽中了？”亚玟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精彩，她的眉毛高高挑起，满眼不可置信。
“是啊，”麦格教授拍拍她的肩，“年轻人就是应该多表现表现，好好准备。”她说完神色轻松地走开了。
亚玟一脸空洞的神情，站在原地愣了半响，上台表现可真不是她的个性。
也许是从小被东方的内敛思想熏陶过，她对抛头露面的事并不热衷。
不过既然抽中了，推脱反倒显得矫情。亚玟把玩着手中的红色小球，逐渐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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