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第九章
楚明萱快速地跑回到了高二三班，之后，她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
她冷不防地怔了一下，将怀中的卷子摆放到桌上，目光寻向写着课表的黑板。
这一节是……
体育课？
等等。
她好像想起来了。
是体育老师明天有事情，所以把周二的课串到了今天。
事情一多，她就给忙忘了。
楚明萱趁着上课铃还没有打响，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操场上，加入到了班级的队伍中。
“你怎么才来啊。”谭愿歆关切地问了一句，视线扫过姗姗来迟的体育老师，“我还以为你要迟到了。”
伴着上课的铃声响起，楚明萱离近谭愿歆，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道：“我忘了这节课串课了。”
“这你都能忘？”
“就……光顾着查卷子了。”
“对了，差点忘了恭喜你。”谭愿歆轻撞了次楚明萱的胳膊，还偷偷地笑了一下，“物理课代表。”
“你就会拿我寻开心。”楚明萱略带笑意地看向谭愿歆，嗓音依旧压的很小。
“那你不开心吗。”
“比起开心，我更担心我会不会在一周内被撤职。”
“担心什么，你在怀疑物理老师的眼光吗。”
“这倒不是。”
“先不说了，要开始准备活动了。”谭愿歆小步地向左挪动身体，与楚明萱拉开一小段距离。
楚明萱没有回复谭愿歆，只是默默地移开了目光，跟着体育老师的指令，做出相应的热身动作。
热身结束以后，体育老师组织了两人三足的活动。
他将四十人分成四组，让组与组之间比拼，决出一个胜负。
“好可惜啊，我跟你居然不是一组的。”谭愿歆活动着自己的脚腕，字里行间透露着惋惜。
“是啊，这个分组方式还挺别出心裁的。”楚明萱附和一声，半开玩笑地瞧向谭愿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放水了。”
“我铁定是不会放水的。”谭愿歆斩钉截铁地说道。
“也对。”楚明萱点了点头，想起了赢得比赛的奖励，“谁叫获胜的那一组，全员都可以免跑今天的八百米。”
三分钟后，激烈的比赛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坐在教室里的陆决临稍有分心，看向了传出点动静的窗外。
很快，他的瞳眸就“捕捉”到了位于最边上的楚明萱。
她笑容明媚，如同温暖的日光一般，与身侧的人配合默契地跑着。
似在眨眼间，他们就一起冲过了终点线。
楚明萱利落地解开束缚脚步的细绳，笑着与同一组的人一一击掌。
他还是第一次，看她笑的这样开心。
陆决临的目光不自觉的在楚明萱逗留，眼眸里闪过星点的光亮。
继而，回过神来的他漠然收回视线，光亮亦在他深邃的眼瞳里消逝。
他与她，果然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下课以后，楚明萱与谭愿歆并没有回到教室里，而是等待着陆决临出来打篮球。
“挑的位置不错。”楚明萱从谭愿歆的身后探出头，轻轻地把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
她把买来的饮料塞到谭愿歆手中，眼中仅陆决临一人。
他的伤，好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她上次自作主张做下的那个“约定”。
“来得够快。”谭愿歆微微侧了下头，瞟了楚明萱一眼。
她很快又望向球场，欣喜地盈盈一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喜欢看男生打篮球了，确实挺有意思的。”
“嗯。”楚明萱下意识地认同。
球场上，陆决临接住冯立泽丢来的篮球，熟练地跳起投篮。
与此同时，他的余光无意扫过楚明萱的脸。
转瞬间，他投出的篮球撞到了篮板上，呈弧线型反弹回至坚硬的地面。
“别分神。”察觉到陆决临分心的冯立泽来到她的身侧，偶然地挡住了他视野里的楚明萱。
“我知道。”陆决临直视前方，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些许。
“你觉得，陆决临在打球的时候帅吗。”谭愿歆打开了饮料瓶的盖子，好奇地瞟向楚明萱。
“嗯……”楚明萱迟疑了一下，注视陆决临的眼眸稍稍敛起，似是在认真的思考，“挺帅的。”
“那他有没有不帅的时候？”
“不帅的时候？”
“对，不帅的时候。”谭愿歆点了点头，也把陆决临纳入眸中，“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还对你喜欢陆决临这件事没什么实感。可能因为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想知道的事就特别多。”
“这样啊。”楚明萱声音很轻。
会是什么样呢。
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她思忖了一下，却并不能知道问题的答案。
毕竟，她的喜欢是假的。
楚明萱抬起头来，仰视着宽阔的天空，答出了违心的一句话，道：“说起来，他还真什么时候都很帅。”
语落的瞬间，她垂下头去，再次平视眼前的一切。
蓦地，她发现陆决临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不打球了？”冯立泽匆匆远离篮球架，追着陆决临走了过来。
“我有话要跟她说。”陆决临看了冯立泽一眼，并没有太去在意他。
楚明萱缄口不言，等待着陆决临先启唇。
渐渐地，她隐约感觉到了，周边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而谭愿歆则是“识相”的退到了一旁，没有去干扰楚明萱与陆决临的相处。
几秒之后，陆决临神情冷漠地开口，将旁人的视线隔绝在身后，低声道：“我欠你的钱，现在可以还了吗。”
“现在——”楚明萱迟疑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周遭，“怕是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你难道，要给我现金吗。”
陆决临停顿了片刻，眸光仍旧栖在楚明萱的身上，“那你想怎么做。”
“中午一起吃顿饭。”楚明萱淡淡地一笑，为自己创造与陆决临独处的机会，“只有你跟我。顺便，把钱给转了。”
“好，我答应你。”陆决临没有丝毫犹豫地答。
“你在想什么？你确定，你要答应她。”站在一旁的冯立泽离近陆决临，语气并不是很好。
不仅冯立泽理解不了陆决临的行为，就连楚明萱也感到了些许讶异。
她本以为，陆决临会拒绝她。
可是他没有。
“地点定在哪里。”陆决临没有给出冯立泽回答，沉声向楚明萱继续发问。
“就在校外的美食街吃吧。”楚明萱没有来得及思考，就随口说了个地方。
随即，陆决临不再看楚明萱，并绕过她走向了教学楼。
“你就这么跟她说好了？”还是难以相信的冯立泽追问一声，与陆决临并肩而走。
“我既然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再改。”陆决临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还就不理解，你这个奇怪的决定了。”
“我很明白，我在做什么。”陆决临忽然停住脚步，嗓音中渗出一丝冰冷。
他瞳眸微转，将身前的喧闹收入眼底，道：“我会让她也知道。”
另一边，谭愿歆步伐轻快地走近楚明萱。
她看着停在原地的她，“陆决临居然答应你了。那是不是说明，他对你终于有点动心了？”
“这个，我也不好判断。”楚明萱抬眸去瞧谭愿歆，语气略显深沉，“抱歉，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
“有什么抱歉的啊，办正事才要紧。”谭愿歆笑了笑，并拽着楚明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我先预祝你，能跟陆决临有好进展。”
“谢了，承你吉言。”
“谢什么。我们之间，不必这样客气的。”
“好。”楚明萱轻声回应，却无法预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午饭时间，冯立泽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桌子前。
他脸上写满了不悦，眼前的饭也丝毫未动，吸引了路过的李成宇的注意。
李成宇在冯立泽的身边坐下，向旁侧张望了一下，道：“怎么不见陆决临，你们吵架了？”
“我跟他没什么好吵的。”冯立泽瞟了眼李成宇，终是动了动手边的筷子。
“那你这副表情是——”
“有另一个人让我看不惯而已。”
“即便再看不惯，饭也还是要吃的。”李成宇不解地摇了下头，从餐盘中夹起了一块肉。
听着李成宇的话，冯立泽皱着眉头偏过头去。
他端着餐盘很快站起身来，迈开步子向前面走去，道：“还是不吃了。”
就在此时，楚明萱气喘吁吁地抵达了美食街的门口。
由于老师压堂，下课时间比预定的晚了两分钟，她只得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到了这里。
还好，她没有让陆决临在班级门口等她。
那样的话，他们俩怕是得再饿上十分钟，才能找到空的桌子吃饭。
楚明萱深呼了一口气，快步走进“美食街”里，寻找着陆决临的身影。
几步过后，她在热闹的人群中望见了他。
而他，亦在同一瞬间看到了她，等她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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