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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六月十九是温仪的生辰,天气有些热,宴席便开在了扶荔殿。扶荔殿修建得极早,原本是先朝昭康太后晚年在太平宫颐养的一所小园子,殿宇皆用白螺石甃成,四畔雕镂阑槛,玲珑莹徹。因为临湖不远,还能清楚听见丝竹管弦乐声从翻月湖的水阁上传来,声音清亮悠远又少了嘈杂之声。1

        玄凌与皇后并肩坐在上席,左手下是亲贵与女眷命妇,右边则是众妃。因是算温仪帝姬周岁宴和沈眉庄有孕的贺席,新晋的曹婕妤和沈芬仪坐了第一席。华妃与悫妃屈居第二席,往后则依品阶坐了端妃与冯淑仪、欣贵嫔与丽贵嫔等人。濯缨很是不幸的与甄嬛同坐了一席。好在她先封的懿嫔,不至于坐在甄嬛下首,落的个尴尬的境地。22

        濯缨与甄嬛并无什么话可说,一个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一尊雕像,一个自顾自的饮着“梨花白”。玄凌在上首瞧见了,觉得有些好笑。她二人这情形,好像“同床异梦”四个字。

        临开席时,才见端妃进来,左右两三个宫女扶着。她赠了温仪帝姬自己的陪嫁项圈,众人又是好一番热闹奉承。她望见甄嬛的脸,很是深意的微笑,对玄凌道:“皇上又得佳人了。”玄凌颔首,却没有多说什么。

        端妃又望向濯缨竟然坐在甄嬛上首,奇道:“这位妹妹似乎没见过,瞧着好似年岁不大。”她顿一顿,又冲濯缨笑道,“只是我望着妹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呢。”

        濯缨不大喜欢她,规矩的行过一礼,道:“嫔妾懿嫔余氏。”

        端妃虽抱病宫中,但妙音娘子的名号她也是听过的,据闻玄凌很是宠爱她。平阳王玄汾的母亲也是宫女,虽生下皇子,可她直到先帝驾崩都只是嫔位。而余氏,蒙幸不过半年已是懿嫔了。

        提起濯缨,玄凌的脸上便忍不住浮现出朦胧笑意,他隔空点一点濯缨,笑道:“端妃好眼力,懿嫔年岁是小,实在顽劣,一贯的孩子脾气,朕瞧着她比予漓的年纪大不了多少。”

        予漓是陛下的皇长子,乾元七年生,今年不过五岁,正是顽皮的时候。只是玄凌拿自己的儿子同妃妾去比,实在令人迷惑。

        濯缨装作害羞似的垂下头,不再言语了。

        众人却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各自热闹的说笑。

        没一会儿,甄嬛约摸是喝多了,同濯缨知会一声,便要离席去醒酒。私底下再不和,这样人多的场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濯缨淡笑着应了。

        只是过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玄凌问了一句,濯缨便回道莞嫔醒酒去了。玄凌淡淡应了,却也没有再多问。

        席上的歌舞都是看惯的,未免乏味,玄凌有些兴趣缺缺。

        曹婕妤体察圣意,走上前去1盈盈浅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来可好?”

        玄凌道:“今日你是正主儿,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臣妾想宫中姊妹们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请有兴致的姐妹各自捡了喜爱的表演一番,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1

        玄凌笑道:“这个主意倒新鲜,众妃以为呢?”

        筵席已经开了半日,丝竹声乐也听得腻了,见曹婕妤提了这个主意,都觉得有趣,跃跃欲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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