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期未来与希望
【明天你想邀请谁？】
那人分明不在眼前，洛书桐却已经能从这只言片语中窥见她此时紧张的情绪。
最后一天了，姜凝云想问的话应当是——我可以约你吗？
许是近来洛书桐的态度过于飘忽，让本是自信的人也失去了直接询问的勇气，学起了一些弯弯绕绕。
【还没想好。】
洛书桐回复完这一句，就将手机扔在床上，走进洗漱间继续自己未完成的事务。
浴室蒸腾的热气氤氲了她的脸与脑海，令人思绪不清，并不温烫的热水冲刷着头皮与肌肤，凉意又唤醒几分理智。
她真的还没有想好，到了最后一天，避嫌的借口也用到了尽头，内心的纠结虽然渐渐通透，但是选择并非如此简单就可以做出，还是缺少着某些驱动力。
等她收拾完重新坐回床上，一手指尖敲击床沿，重新拿起手机，那边似乎终于对这不明所以的话语感到了惶恐，再次恢复了单刀直入的作风。
【书桐，你真的不打算邀请我吗？（可怜兮兮jpg）】
【我们俩都这么熟了，还需要再深入了解吗？】
洛书桐看着那个姜凝云用自己面部管理失败做成的表情包，忍俊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再多了解一些嘛~而且，谁知道节目组会搞什么事情，万一没有邀请过不能组队怎么办？】
姜凝云彻底将自己的心思揭开，她的目的就是第二期节目能够与洛书桐重新成为队友，真正能够并肩作战的队友。
说起来，按照节目组的整活程度，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
姜凝云再次将拳拳真心捧到了洛书桐面前，便是给她最大的鼓励。
何况这几日看着她与其他人的互动，得到的也不过是自己呕气的结局，何必再自讨苦吃。
于是洛书桐舍弃了纠结，总算干脆利落地应了这一回。
第二日在一上车就收到其他几人邀请后，也应守承诺地一一拒绝，直到姜凝云开口。
“书桐！”
脚才踏上车厢，就迫不及待地冲到她的身旁抢占座椅，笑得灿烂，如同一只摇头摆尾的萨摩耶。
“你们？”
章柳自前排回过头来，狠狠瞪向姜凝云，面上有着一丝确切的气愤。
“阿柳姐，有些东西，谈了才知道。”
姜凝云的模样全然不似那晚，又恢复到了坚定唯我的状态，她的笑容真诚而热情，却无法掩盖那股势在必得的气息。
“谈什么？”
洛书桐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两人正瞒着自己打哑谜，题解似乎还与自己有关，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悠。
“一些音乐理念。”
姜凝云笑着转向她，露出亮眼的白牙。
章柳张了张嘴，看了看一无所知的洛书桐，蓦然发觉，那落在姜凝云身上的眼神，显而易见地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信任、依赖、宠溺与隐藏着的喜爱。
她开始反思，这一次，真的也要有目的地插入这段关系中吗？是毁灭还是成就？
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她突然想到有人同她说过的话，谁能说旁观者清呢？
最终章柳闭上了嘴，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今日餐馆的生意并不算忙碌，也留给了洛书桐与姜凝云更多交谈的时间。
姜凝云再次爬上了舞台，她总是有事没有就跑到那里去玩乐器。不过这次身边的人换成了洛书桐，也缺少了一些手把手教学。
她怀抱着吉他，修长的指尖熟练地划过和弦，即兴奏出一段副歌伴奏，漫无目的间带着轻快的调性。
洛书桐蹲在她身侧，撑着脸静静凝听，在断断续续几个节拍后，她的视线扫过台下往来的人群，状似不经意地提问。
“姜老师今天不打算教我什么乐器吗？”
吉他最后的尾音错了调，不自然地颤了颤。
“就···我们两个不一样，应该探讨一些思想上的，灵魂上的，本质上的东西——”
姜凝云眼睛咕噜噜地那么一转，试图将话题从乐器上转移。
对于前几日，她刻意与其他人做出的亲密姿态，姜凝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然而洛书桐明明没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就这件事来声讨，洛书桐也没有声讨，她却依然不自觉地气短心虚，不敢直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比如？”
洛书桐又笑了笑，不再追问，当真放过了这个话题。
“比如，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姜凝云松了一口气，回归到音乐本身，她又充满了活力。
“希望与未来。”
评语简短，却让问话的人欣喜若狂。
“你可以听出来，那为什么不向前迈步呢？”
她总算问出了缠绕自己心中已久的疑问。
“我在担心，我真的有资格去做吗？心中这样想，与能够这样做，往往是两回事。”
这次洛书桐没有再回避，她直视着姜凝云，将眼中遮盖情绪的迷雾散去，露出内里的惶恐与担忧。
“有的时候，你可以尝试相信别人。”
姜凝云的手指动了动，她有些紧张地在身侧摩挲片刻，悄然向着洛书桐的手靠近。
“我相信过。但是，我搞砸了，她也搞砸了。我们都没能走出去。”
洛书桐轻声说道，她低下头，翻涌地情绪在胸腔累积，每次记忆这段曾经，都忍不住想落泪。不是为着缅怀谁，而是悼念自己被强硬归并的轨迹。
“会不一样的，这样去相信，去努力。”
手覆盖上另一只手，试图传递勇敢的力量。
“姜凝云，我一直想问你，关于我，你在缅怀些什么？过去终究不是现在。”
洛书桐也问出了自心中蕴藏已久的疑问，自己对于姜凝云究竟算是什么，如果她一直带着年少过往的滤镜，看不到真实的洛书桐，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极速碰撞后重归于无。
“我没有缅怀，我感激过往，但我看得到现在，我相信未来，人生从来不该止步不前。书桐，也许你不知道，你究竟给我带来的是什么···”
手背上的手渐渐用力，指缝相贴而握，紧紧相扣。
“是什么？”
洛书桐锲而不舍地追问。
“未来与希望。”
相互应和，空泛而玄妙的话语。
“所有的事情，都要试一试，才知道结果不是吗？”
“不是所有人都有任性的机会。”
“当你选择出现在这里时，你就已经拥有了这个机会。书桐，你愿意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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