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合作
同样的话，被原愔浙换了个说法，好像完全换了不同的感觉。
林岐没反应过来，游戏就已经开始。
这回没开成双人四排，还有两个队友，看起来像是一对小情侣。
林岐没太在意，这回抢在原愔浙标点之前选了祭坛。
派南虽好，但也不能每次都去。
“这里可以吗？”他选完之后，假惺惺地问了一句。
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即转移了话题，还掌握了主动权，一举两得，不愧是他！
原愔浙是三号，他名字前面的小喇叭闪了一下，还没发出声音来，就被另一个男声压过：“可以啊！小姐姐你声音真好听。”
说话的是二号，叫摘星星，一号的名字则叫做星星。
原愔浙在他之后才开口：“我跟着你。”
他话毕，操控着角色跳到林岐身边来。
林岐咬咬牙，用口型说了句：“肉麻不死你。”
开口时却又装出温温柔柔的样子：“好哒，谢谢腰子哥。”
原愔浙瞬间站在原地不动了。
二号火上浇油地笑了一声：“腰子哥？这什么称呼。”
林岐弯了弯嘴角，不解释。
原愔浙倒是“啧”了声：“爱称。”
林岐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忍了好半天才压下去。
二号见状，又开始挑事儿：“你看小姐姐有搭理你么，还爱称。缺那点男性自尊嘛，让人家妹子这么叫你，猥琐。”
一号大概有些看不下去了，喊了句：“别管他们了，要跳伞了。”
“你自己先跳，我过会儿找车来接你。”二号嘻嘻笑着答。
说完继续跟着林岐和原愔浙。
一号听着很犹豫：“人家小情侣一起，咱们就别去凑热闹了。”
二号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别烦，我就不信他们真是情侣，还腰子哥呢。这妹子声音这么好听，以后拉来和我们一起玩多好。”
一号沉默了会儿道：“我们两个人玩不好吗？”
“俩人玩有什么意思，多个人热闹。”二号笑：“你放心，哥哥技术好得很，带得动。”
林岐第一次“当妹子”，雷达比较迟钝。
但说到这份儿上哪能看不出二号的心思，带妹撩妹两不误，也是能耐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把有点麻烦。有这么个渣男搅浑水，就算敌人再弱也能被烦死。
林岐一边计划着找个机会把二号杀了，一边跳了伞。
他一跳，全队都跟着一起。一号闷不做声，没按照二号的安排去独自打野。
祭坛僧多粥少，比较危险。
林岐落地后迅速开始收集物资，他暗中观察着二号的位置，发现原愔浙居然一直走在二号前面。
在这种地方选择同一条路径走在后面的人可能什么都拿不到，原愔浙捡东西的速度林岐是见识过的，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单身多年手速一流。这回一直和二号走在一起，说不是故意要挤兑人都没人信。
没一会儿，矛盾就爆发了。
二号骂骂咧咧地开口：“你什么意思？拿个冲锋枪抢我八倍镜？”
原愔浙不语，在他说话的间隙还杀了个人，云淡风轻，颇有高手风范：“你拿有用？”
二号的气势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你特么抢我那么多物资，我能发挥出什么来？你是不是怕我在小姐姐面前抢了你的风头？”
原愔浙淡淡开口：“慕慕？”
林岐不介意在惩戒渣男这件事上和他联手，从善如流：“可哥哥确实好棒诶。”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声音更加软了些，娇得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二号一下子没话说了，原愔浙倒是笑了下：“现在愿意叫哥哥了。”
林岐轻哼了声：“讨厌。”
说完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这“旁若无人”的“恩爱互动”刺激到了二号。
这家伙摆脱不了原愔浙，索性不捡物资了，直接出去和人刚正面。
他怒气冲冲的，甚至没注意掉一号被人击倒了。
还是一号小声提醒了一句，他才不情愿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扶人的时间里，二号还在说教：“早和你说了去打野你不听，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一号喏喏地应了声，怕他生气，
奈何二号扶人时没找好方向，读条刚结束，自己就被一个丢过来的手榴弹炸倒了。
索性一号在墙后躲过了一劫，便轮到残血的她去扶二号。
等林岐和原愔浙清完场，他们这边已经像永动机似的重复互相扶很久了。
二号看着击杀记录，心里气得不行，要不是他带的妹子太菜他早就大杀四方了，哪能让原愔浙在这儿出尽了风头。
越想越不是滋味，二号憋着的气在看到背包里空空如也，连个绷带都没有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这特么还怎么玩啊！”二号道：“我特么什么都没有，打个屁啊。”
林岐挑眉：“诶。”
二号气不打一处来：“小姐姐你不能帮亲不帮理啊！你没看到他都干什么了吗？”
林岐坦诚回答：“没看到诶。”
说完，他还明知故问：“今天祭坛还挺肥的吖，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哦，是因为你被击倒了呀，那也没办法嘛，那边还有个我没舔过的包，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吧。”
欲扬先抑，林岐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茶里茶气。
偏偏这小调调还真拿捏住了二号，他暂且收了脾气，打算过去看看。
结果没想到浑身满配了的原愔浙又来凑了个热闹，先他一步把所有的子弹和医疗包都拿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把喷子和三个绷带看起来格外寒酸。
这还不够，原愔浙拿完东西，还没忘了丢下一句：“啧，真穷。”
二号彻底炸了。
他怒不可遏：“你特么的到底什么意思啊？”
原愔浙低低笑了声，只丢下两个字：“菜比。”
二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他收了枪，一拳把刚被扶起来本就残血的自己打倒在地。
二号几乎是咆哮了声。
原愔浙又冷冷地说了声：“谁的人需要你来带飞？”
紧接着不顾二号的骂声，一拳拳把他补死。
林岐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直呼一声“爽”！尽管他总觉得原愔浙这么对待二号的动机似乎和自己不太一样。
等二号死后，原愔浙站在他的尸体上提醒林岐：“把他屏蔽了吧。”
林岐不用他说就已经这么做了。
他“呼”出了口气，评价这次行动：“睚眦必报。”
原愔浙：“嗯？”
林岐顿了顿，补充：“但干得漂亮。”
原愔浙笑了笑：“那再叫一声哥哥？”
林岐心里“日”了一声，嘴上甜甜开口：“腰子哥帅气！”
原愔浙：……
他笑容立刻消失。
就在这时，一号的麦克风亮起，二号竟然是抢了她的电脑：“你们俩他妈可真是狗……”
他难听的话还没说出来，林岐就动了动手指把他屏蔽了。
等了几十秒，确定对方应该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但不是在和二号说话，而是语重心长地问了一号三个字：“值得吗？”
话毕，再次将人屏蔽了。
没一会儿后，一号离开了游戏。
原愔浙道：“没用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
林岐耸了耸肩，平静地回：“我和你不一样。”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热血好男儿，路见不平一声吼，和原愔浙这种没有心的家伙当然不一样。
原愔浙：“哪里不一样？”
林岐：……
心里话当然说不出口，他憋了一会儿，闷声回道：“girlshelpgirls。”
原愔浙：……
话是没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怪怪的。
林岐再次开口：“我知道她可能在这段感情里迷失了自我，但如果我的一两句话能够帮助到她，那我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就算是没有帮助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到了。”
原愔浙听着耳畔温柔却有力量的女声，对慕慕这个人的评价又发生了些改变，总结起来大概是个喜欢多管闲事不服输爱挑事儿能茶能打的“哥哥”过敏患者。
已经足够复杂，但总感觉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他敛眸，半晌道：“你说得没错。”
林岐没注意到他的心情波动，已经自己调整好了心情。网络世界一线牵，各种妖魔鬼怪都有，他早就见怪不怪：“还玩吗？”
原愔浙用行动回答了他，又开了一局。
两人从白天玩到晚上，林岐的钱包又有了些厚度。
他打了个哈欠，关上电脑，心里对原愔浙改观了些。
其实这家伙也还不错。
除了哪里都不好以外，也是有点好的地方的。
林岐看着微信钱包里的余额，诚心地想。
按照这个赚钱的速度，他就算回不到以前的生活质量，也会比现在好不少。
正计算着自己要卖身多少天才能搬离现在的出租房呢，一个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人叫乔珊珊，林岐的学姐。
两人关系还不错，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乔珊珊家境不好，但是学习成绩很优异，林岐高三的时候，林母找了她给林岐辅导，也算是在她的帮助下林岐才考上了现在的大学。
乔珊珊打电话来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但也是为了求助。
她似乎喝了很多酒，语气含糊地和林岐“表白”。林岐一听就知道是那种“给通讯录里第几个异性好友表白”的任务，不答反问：“学姐在哪儿？”
乔珊珊报了个地址，压低了声音道：“他们不让我走。”
林岐精神一振，立刻道：“我来找你。”
林岐现在的出租屋到乔珊珊发的地址开车要十五分钟。
他在共享单车和打车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后者。虽然没钱，但这种紧急时刻也就不计较了。
目的地是个高级会所，是不差钱的富家子弟们的聚集地。
林岐对这儿熟，来过几次，但是因为他和圈子里的人们接触不太多，所以只是偶尔被捎带上。
包厢里，乔珊珊坐在一群男男女女之间，神情很为难。
林岐记得她说过，她前几天刚拒绝了一个富二代的追求。他扫过人群，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男人。
“哎哟，谁啊？”男人叫王彪，看到他，神色微微变了一些。林家势大，而且是老牌豪门了，大多数圈子里的人都得捧着林岐。哪怕他现在被爸妈赶出家门了，谁不知道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自家闹闹影响不了什么。
旁边的人也安静了些，一个坐在靠门口的二代冲着林岐笑了一下：“林少呀，别来无恙，来怎么也没跟我们说声。”
林岐懒得理他，冲着角落里的乔珊珊叫道：“学姐。”
乔珊珊醉醺醺地站起身来，林岐想去拉他。
王彪不乐意了，他家是暴发户，算是新晋豪门，他自己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着父母说对上林家得低头是一回事，自己真的低头是另一回事。
“等等。”王彪拦住乔珊珊：“林……林岐是吧，你要和我抢人？”
林岐直接道：“她也不是你的人。”
王彪脸色难看地道：“那也轮不到你管，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儿。”
林岐问乔珊珊：“学姐，走吗？”
乔珊珊点头。
林岐又看王彪：“我能管了吗？当事人授权的。”
王彪的拳头握了起来，低声道：“臭□□。”
林岐拧起眉：“你找打？”
王彪一听，直接站起了身来，他真的不愧对名字里的“彪”字，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堵墙：“嗯？”
林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面色凝重。
王彪高傲地问：“怕了吗？”
林岐没顿了超过一秒，便冷笑了声：“你知不知道这家会所谁开的？”
王彪稍怔片刻，气势下去了一些：“不是原家吗？”
林岐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家居然是原家开的，不过这也好办了，他果断问：“你知道原家和我们家什么关系吗？”
王彪眯起眼睛，他是知道原林两家关系不错的，但也没觉得好到要为林岐出头的程度：“什么关系。”
林岐像是在笑，但脚尖已经偏向了门口：“原愔浙在这儿都得叫我爹！”
话音刚落，他一把拉起乔珊珊的胳膊，就准备往外跑。
然而，想象之中的潇洒还没持□□，他就一头撞在了某人的下巴上。
林岐“嘶”了声，一抬头，竟然是原愔浙。
王彪等人已经定在原地，包厢里一片安静。
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小少爷被人抓了正着嘴上还不停：“你干嘛挡着门，没看到我在跑路吗？”
原愔浙：“你刚让我叫你什么？”
林岐和他拌嘴已成习惯，脑子还没转，嘴就先出来了：“听见了还问什么问，要不我给你打个半价，你叫我声哥就行？叠字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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