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消除隔阂
“我说过了，曲江阳，我不喜欢你，你别缠着我了。”云棠忍无可忍地握起拳头，隐忍着极限说：“你要是再这样，我是不会对你客气的。”
曲江阳低头瞧着云棠水汪汪的一双勾魂眼睛，明明含着隐忍的怒气，他却觉得十分诱人，并不在意云棠口中的“不客气”，居然弯腰更低，云棠的脸就近在眼前。
正当他准备一亲芳泽时，一只有力的拳头砸在了他的侧脸上，逼得他退到一边去。
而云棠则被揽进了一双温暖的臂弯里，“哥哥，你怎么来了？”
卫祁笙原本紧绷冰冷的脸在听到云棠的声音时一下子变得柔和了很多，“见你洗个手那么久还没过来，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
“刚才那种情况，你怎么不知道躲一躲？”他小声斥责云棠，刚才一过来就见到那种情形，他觉得自己骨子里的暴虐因子像是被激发了出来。
云棠哑然失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没事的，打人这方面我可有经验了，你要不过来，我这会已经打得他满地找牙了，刚才这不是想给他一个猝不及防吗？”
卫祁笙轻笑地揉了揉云棠的头顶。
而被忽视到一边的曲江阳捂着脸忽然喊道：“表哥！”
表哥？云棠彻底蒙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认亲现场了。
“曲江阳，你怎么胡闹，我都不会管，但是云棠，你绝对不能碰。”卫祁笙脸色阴沉下来，出声警告。
曲江阳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嗤笑：“原来她还真是表哥心爱的玩具，表弟我可有些吃醋呢。”
“”被说成是玩具的云棠一时很无语，这俩人在说什么呢？
“曲江阳，你在学校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卫祁笙神色难得的冷酷，“本来想着在家里见到你再说，既然碰到了，那就说清楚，以后不许再骚扰云棠！如果再被我发现”
“被发现又怎么样？”曲江阳打断卫祁笙的话，自嘲道：“即便是这样，你不是都不愿意来找我。”
话听到这份上，云棠算是听出了些名堂，敢情这家伙嚷嚷着要追她，原来只是为了引起卫祁笙的注意，但是卫祁笙一直没理他，令他觉得很失落。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曲江阳的眼里有几分受伤，没有再去看卫祁笙一眼，就自己离开了。
云棠看着曲江阳离开的方向，他整个人看上去很丧，好像曾经的自己，一想到此，不免有些触动。
“看什么呢？走吧。”卫祁笙拉起云棠的手，就往门口走，章辰已经结好了帐，和姚菁菁在门口热火朝天地唠着嗑。
晚上回家后，云棠和卫祁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微信。
卫祁笙忽然说：【云棠，今天曲江阳说你是我的玩具那句话，你别放在心上。】
云棠笑了笑，飞速地在手机上打字：【放心吧，哥哥，我知道的。】
卫祁笙一收到微信，闭目放松地靠在了椅子上，却又听手机振动，打开一看，是云棠又发来的消息：【我怎么可能是哥哥的玩具呢，我们可是从小一起看动漫看漫画结下的深厚情谊，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好朋友。】
云棠在后面还发了一个又萌又可爱的猫咪表情包。
“亲人”、“好朋友”，这两个字眼反复在卫祁笙眼里横跳出现，他清俊的脸上满是对某人的无奈。
＊
周一回到学校后，云棠就发现曲江阳真的不再接近她，甚至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沉默，没有往日的那股子活力。
“棠棠，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姚菁菁也注意到了曲江阳的不对劲，戳了戳云棠的胳膊问。
“大概是有心事吧。”云棠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昨天晚上，她有问过卫祁笙有关于曲江阳的事，曲江阳是他的亲表弟没有错，但是他从小都在美国上学，只有寒暑假才会回来中国，而他和卫祁笙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你争我夺的状态，但通常都是他找茬，卫祁笙并不理会。
而卫祁笙自从当年云棠离开后，性子就变得越发淡漠，对于他每次的挑战都置之不理。
云棠想起卫祁笙的话，总觉得曲江阳或许是很在乎他这个表哥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下午高一八班上体育课时，体育老师让同学们做了些热身活动后就放大家自由活动去了，云棠随意一看，就看见曲江阳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别人一起去打篮球，而是独自往教室的方向走。
姚菁菁想拉着云棠和别的女同学一起组队打羽毛球，却被云棠拒绝了：“菁菁，你和她们打吧，我今天有点累，想偷偷回教室趴会，快下课就过来集合。”
“好吧，那你看着点时间，别忘了集合。”姚菁菁撇了撇嘴，就和别人一起去打羽毛球了。
由于他们这幢楼好几个班都在上体育课，云棠上楼梯时感觉特别安静，就在她走到三楼后，远远就看见了一个身形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靠在他们班教室的走廊前的墙上。
她眼神一动，悄悄走到那人的身旁，轻声开口：“体育课自由活动，你怎么跑这儿来躲清闲了？”
“和你没关系。”冰冷僵硬的声音居然从曲江阳的口中发出，这让云棠很不可思议。
她偏头看去，笑着回：“是和我没关系，我也只是好奇，所以跟过来看看。”
曲江阳安静了好一会儿，抬头望着澄澈的天空，自嘲地勾唇说：“云棠，你是不是觉得在看一个很大的笑话？”
“如果我说我并不这么看你，你信吗？”云棠笑意减淡了几分，“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没有看你笑话。”
曲江阳没有回应，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那样看去，模样倒像是冷峻了不少，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他左耳的那枚黑色耳钉显得尤为夺目亮眼。
“曲江阳，你应该很在意你的表哥吧。”云棠紧接着又冒出了一句，但她不是在问，而是在肯定这件事实。
听到这句话时，曲江阳的身子明显微微颤了一下。
云棠见他没有反驳自己，就知道自己说中了，继续乘胜追击问：“让我猜一猜，你对他很崇拜，但是他从来都不理你，所以你想通过赢他的一切来让他注意到你。”
“你猜对了一半。”曲江阳轻轻摇着头，嘲讽一笑，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眼神有些迷惘。
“卫家有两兄弟，两个都是我的表哥，祁晏表哥年长我许多，只有他和我年龄相仿，我自然小时候想与他亲近，一开始我挺崇拜他的，因为他是天才，什么都会，学习能力很强。”曲江阳苦涩地低头看着地上，“后来，我发现只要有他的存在，长辈们就只夸他，根本就看不到我，尤其是我爸，他觉得我什么都不如卫祁笙，让他很丢脸。”
“后来没多久，我就被我爸送出国了，他觉得国外的学习氛围也许更适合我，但是我只要一回国，身边人就全是夸他的，我不甘心，只想和他比来证明自己。”
“那你比就比吧，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想引起他的注意？”云棠不解地追问道。
曲江阳想到此，偏头冲着云棠笑了笑，“其实咱们第一次见面，我本来是觉得你这女孩子挺有意思的，想跟你交个朋友，但是在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后，我就想到用抢走你来挫败他的锐气，可谁知道你这人油盐不进，理都不理我。”
因为这个理由来追她，云棠觉得又可气又好笑，“曲江阳，你也太幼稚了吧。”
“啧啧，不过看他护你护得挺紧，又对我下了狠话，我是泄了气，也懒得再去追你了。”曲江阳无奈地捏了下眉心。
云棠神色正了正，语调认真地说：“你虽然对哥哥不甘心甚至因为长辈和身边人的话而嫉妒他，但其实你还是很崇拜在意他的吧。”
“曲江阳，别比了，做自己不好吗？你看，你一来，班上同学们都很喜欢你，你没必要因为那些话来强求自己去和别人比较。”
此时微风吹过，拨动了少年的心，也让曲江阳清醒了几分，他嘴角含笑，站直身子，对着面前比他低了一个头不止的女孩说：“云棠，我倒是小瞧你了，你说得对，做自己不是挺好的吗？管别人说什么。”
“其实之前你的行为真的让我很不喜欢，但既然今天说开了，那就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云棠弯眸一笑，伸出右手对着曲江阳说：“你好，我叫云棠。”
曲江阳望着对他友好发出善意的女孩，心脏忽然间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薄薄的嘴唇往上扬起，伸手回握住她纤细的手，“你好，我叫曲江阳。”
俩人在阳光的沐浴下会心一笑，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消除了彼此之间的隔阂。
＊
自从云棠和曲江阳把话说开以后，俩人的关系已经可以处得像朋友一样自然，姚菁菁起初看到时大为震惊，同学们也都一一调侃，曲江阳便自己当众宣布和云棠是好朋友关系，没有再追求她。
姚菁菁不相信有那么简单，私下追问云棠，但云棠不想透露过多曲江阳的隐私，打马虎眼地说了曲江阳或许只是明白了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可有人欢喜就有人生气，知道曲江阳非但没有避开云棠，反而俩人处得跟哥们一样，卫祁笙的心里筑起了一层警戒线，即便云棠私下跟他再三解释缘由，他还是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周五放学后，姚菁菁有事先走了，云棠还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找练习册时，听到了背后清冽的男声：“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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