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等待
佐木青贺气喘吁吁赶到医院病房里，雪友和佐助双双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她怎么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医生怎么说？”
井野站在他身后，轻声安慰他：“先别急。”
急也没用。
宇智波鼬的月读后遗症只能等纲手来。
早早得到消息赶来守在一旁的小樱缓缓说道：“说是中了幻术……从回来开始就这幅样子。”
“看起来就像睡着中了梦魇，但是无论怎么呼唤都醒不过来。”
“这样啊……”
佐木青贺走到雪友身边，低头看了看她的状况。
“我听说他们遇到了……叛忍。”
不光如此，当时在场的人还都知道了雪友的宇智波一族身份。
井野一想到当时自己赶过去，被鸣人的问题砸个满脸，就头痛欲裂，四处找不到扶住的东西，便靠在墙上轻声喘气，“两个实力非常强的叛忍……”
“谁带他们回来的？”佐木青贺问。
“是凯老师。”井野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鸣人和自来也离开去寻找纲手大人，只有她能治疗他们。而且，同样中招的还有卡卡西老师。”
“连卡卡西老师也……？”
井野点点头，对小樱说：“卡卡西老师有上忍守着，而且是我和雪友无意找过去才了解的。就在那时，佐助在现场，他得知宇智波鼬回来木叶的目标是鸣人，不顾一切冲出去，雪友担心他，两个人接连离开，后来……”
小樱非常消沉，她轻轻点头，表示她了解状况了。
“那我们只要等待鸣人把纲手找回来就行了。”佐木青贺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风呼呼灌进来，窗帘把他的身形隐蔽住，“等吧。”
正好雪友上次起死回生，身上的旧伤依旧没有除干净，此次纲手回来正好。
说是这样，但最难熬的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等待的人。
井野无声走过去扶住小樱的肩膀，后者拉住她的手，她在颤抖。
“没事的，他们会好起来的。”
小樱的视线从井野身上飘落，然后是半隐匿在窗帘里的佐木青贺，接下来是靠窗户病床上的雪友，最后落在佐助身上。
她刚得知消息时，吓了一跳。
来到木叶医院的看到浑身是伤的佐助，和面色苍白的雪友，两个人双双昏迷不醒，她别提有多难过。
如果她会医疗忍术，能够帮上一点忙多好。
雪友有几处擦伤，身体状态还好，佐助就比较惨了，他来的时候身上血迹斑斑，医生清理完把他带回来后，她想看看他的状况，被告知不能随意触碰。
伤口实在太多了。
胸口难受。
“唉……”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
只能等待。
只能等待……吗？
——
艳阳高照，碧空如洗。
空气有点闷热，嘈杂的人群中，鸣人望着远处一大一小出神。
“爸爸，买冰棒给我吃啦。”
“那就买这个……能够折断的冰棒吧！”
男人结果小贩手里的冰棒，掰成两半，递给身侧的孩子一半。
“全都给我吃啦~~”
“不行，回去之后就要吃妈妈做的饭了。”男人的表情很严肃，对孩子的撒娇无动于衷。
他牵着孩子的手，配合着他小小的步伐，缓缓往回走。
看上去严肃而已，实际上不还是很爱护自己的孩子吗……
鸣人有点羡慕。
虽然也有人关心他，为了填补他心里的空缺而努力，但是他从未体会过真正的亲人。
那个冰棒，从父亲手里递过来，吃到嘴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被大手牵着，配合步伐的行走，究竟是什么感觉。
一回到家就有妈妈做的热乎乎的饭菜，不用苦恼用什么对付疲惫的自己，究竟是……
是什么感受？
“今天……”他拿着自来也交代他买回来的东西，转过来故作开玩笑，对蹲坐在地上的人试探性的问：“你能不能陪我修行一下子啊？”
自来也则道：“我没有那种时间，我要一边吃饭，一边走到镇上去。”
他要了解的还有很多，实在没有空陪着鸣人过家家。
鸣人抿着嘴，低头不说话。
自来也告诫他：“我在三个星期前就告诉过你，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你是个忍者！”
“……”
对，他是个忍者。
一想到面对那强大的敌人，既不能保护同伴，也不能替他们报仇，方才他心里的那股的优柔寡断一下子无影无踪。
他清空心思，强迫自己笑着对自来也说：“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
自来也走掉了，他像往常一样草草吃了午饭，然后一个人练习忍术到月亮升起来。
就是有点孤独。
他一面练习将查克拉聚集在手掌上，一面感受它的流动，想办法弄破手中的橡皮球。
藉由查克拉聚集在手掌上引起的疼痛，他观察出，只要一直忍耐疼痛的极限，然后一口气聚集在橡皮球里——
“喝啊！好痛啊——”
弄破了。
橡皮球坏了一个洞，里面不断涌出小风。
身后有踏着草而来的脚步声。
“喔……似乎你看起来有点进步哦。”自来也笑着说道。
“我只是让球破了个洞，又没有整个弄破啦！”
鸣人不服气的说着。
“别逞强啦，拿去吧！”自来也伸手，递过来一只冰棒，“没想到你竟然能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到这地步。”
鸣人惊愕地看着他。
愣了几秒，他笑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咬了一口。
或许……
没有父亲的手递来的冰棒，但是师父的也不错。
与此同时的暗部——
“回来了？”
森叶木戴着狐头面具，遮住脸，半跪在团藏前面应到：“是，大人。”
“有大蛇丸的消息了吗？”
“有。自从三代目大人封印了他的双手，他就一直在寻找三人之一的纲手，希望能够治愈双手。”森叶木回应道。
“纲手在哪里？”
“短册街。据说，自来也和漩涡鸣人也在找她。”
“哦？估计是为了五代目的位子吧，毕竟现在火影之位没人坐也不行。”团藏用老人的语调，缓缓说道。
“是的大人，而且……宇智波鼬回来了……他打伤了鸣人的两个队友和老师，分别是宇智波雪友、宇智波佐助、旗木卡卡西，这或许也是他们寻找纲手的理由之一，这三人目前为止没有苏醒，据属下猜测，应该是宇智波一族的独门幻术——月读。”
“哦？”团藏显得有些余兴，他问，“这么说，他认出雪友来了？”
“应该是，不然他不会大动干戈用上月读，只不过……属下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
“……”团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背着手，转身向后走去。
“大人，用不用属下去追查宇智波鼬的下落？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他国叛忍……”
“不用。”团藏的身影湮没在黑暗里，他的话很短，“叶木，你这次任务结束了。”
“……”
“宇智波鼬现在的身份是叛忍，大人，他……”
“他回来只是提醒我们而已。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动作。”
森叶木纵有百般不解，却无法说出口，他只得低低应道：“是，大人。”
“退下吧。”
“是。”
森叶木从暗部出来，摘下狐头面具，站在路灯下望着漆黑的夜空中一点繁星，缓缓吁气。
他向泉羽丰的家里走去。
“你怎么样了？”
泉羽丰打开门，迎他进来。
“我没事。”
“我接到任务离开木叶，走之前交代过雪友，让她不要来打搅你，你恢复的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是，我猜到你会这么做。”泉羽丰面无血色，但她微笑着说：“我修养需要一段时间，正合我意。现在感觉不错。”
森叶木则凝视她的脸，摇摇头。走进屋子，很自然坐到沙发上，叹道，“她还是太弱小了，从今往后加强锻炼她，再这样不行。”
“……嗯。”
砂隐入侵木叶时，雪友最后被捅了一刀，并非奄奄一息，而是真的死去了。
此时佐木青贺带着忍者来的非常快，医疗部队后赶到，他们发现雪友已经没救了，转而去搜救其他人。
佐木青贺非常难以置信，在他无法接受的那个瞬间，森叶木和泉羽丰解决砂隐，来到他们身边。
重伤是无法救治的，但是刚刚死亡可以。
至少对现在的泉羽丰而言，可以。
只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就像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就能恢复到不久之前的模样。
抽走生命力，再折断自己的一半寿命就行了。
在那之后，使用术式完，她立马进入虚弱，无法动弹，交代完佐木青贺和其他人保密，森叶木带着泉羽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泉羽丰给森叶木倒了杯水，“出什么事了？”
“宇智波鼬回来了。”
森叶木面色凝重的说着。
宇智波鼬……
泉羽丰端着水杯的手险些不稳，她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问道，“团藏大人知道吗？”
森叶木点头。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只有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发出的滴答声。
“情报说，鼬的目标是鸣人……团藏大人认为是提醒。我觉得他不止如此。”森叶木有些迷茫的抬头，“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而且大人的态度非常暧昧，我……”
一个也弄不清楚。
泉羽丰把水递过去，无言坐在他身边。
许久，森叶木终于想到些什么。
“对了，这个送给你。”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用彩纸包起来的扁盒子，泉羽丰拿过来打开，一枚冰蓝色，镶嵌着玉石的美丽发夹出现在眼前。
“出任务回来无意间看到的。”森叶木眨了眨眼睛，双手放在腿上，很不自然的说道。
没有血色的手指抚摸掌心的发夹，她在暖阳般的灯光下露出少女特有的笑容。
“谢谢，我会珍惜的。”
能看到她的笑容是最好不过的事，森叶木跟着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欠她的还有很多很多，多到一辈子也还不完，他不能忘却，但是绝对不能停止自己的所作所为。
但是，仅此一刻。
他很希望时间慢一点。
慢一点，说不定可以延缓他们前进的脚步，拖住他们注定破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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