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手

第二天早上叶梓是被饭香叫醒的，起床洗漱完，一碗她最爱的鲜虾粥和下饭小菜已经放在了餐桌上，朱嘉宇正在给自己冲咖啡，叶梓不爱喝咖啡，她喜甜，所有苦的东西都不喜欢。朱嘉宇冲完咖啡，就走到豆浆机旁把早就打好的豆浆装杯，加了一勺糖，一起拿了过来。

        “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叶梓正在喝粥，瞬间抬头看着朱嘉宇：“不要，暑假我要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不行，我给你爸打电话，你回家住。”

        “朱嘉宇，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饭桌上，两个人都沉默了，朱嘉宇端着咖啡杯的手甚至有一些抖，杯子里的咖啡荡着涟漪，叶梓两只手交叉，左手捏着右手上中指的戒指，那是她亲自打的一对情侣戒，她看向了朱嘉宇端着杯子的右手，同样的地方有一只相似的戒指，戒面上花样的y泛着咖啡杯面反射的白光。

        “说话。”叶梓打破了这份安静，双手松开了，双手撑在桌面。

        朱嘉宇放下了杯子，没有回话，站起身朝厨房走过去。

        “啪”一声，装着粥的碗，碎了一地，里面还有半碗没喝完的粥，剥掉壳的虾仁还躺在碗底。

        朱嘉宇回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残迹，又看了一眼叶梓光着的一双脚，放下杯子快步走上来一把把人抱起放到了沙发上，叮嘱道：“不许下来，不准乱走。”然后拿过垃圾桶，把大块的碎渣捡起来，又拿来抹布把粥擦点，把地面弄干净了，从门口拿过叶梓那双和整个房间显得格格不入的鲨鱼拖鞋放在沙发旁边。叶梓就跪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秒不落跟随着朱嘉宇，看着他收拾，看着他拿鞋，但她什么都看不出来，看不出他此时半分的情绪。

        “阿梓，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不论以何种身份，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朱嘉宇打破了这份宁静，把叶梓身体掰正，面对面和她说。

        “什么叫，不论以何种身份，你还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叶梓推掉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声音冰冷。

        “我只是说，有可能，你不要一直揪着不放好不好？”

        “不好，朱嘉宇，我太了解你了，你昨天和我说那句话，我就知道，你已经在做打算了。你打算离开我了，我不想听你说有的没的，你告诉我原因，只要有原因，我不会赖着你不走之类的。”

        朱嘉宇拿过了桌上的烟，点了根烟，双手撑在膝盖上扶着额，顿了半晌，开口：“我可能会出国，我妈已经在给我安排学校了。”

        这边换叶梓语塞了，她浑身都在颤，手拽着自己的衣角：“出国，就要分手？”

        “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我这一走，最少4年。”

        “我如果可以等呢？”

        “我不想你等，于我于你，我都不想。”

        “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你自己？”

        “和信任无关，阿梓，你觉得就算我不出国，我们就一定会如你所想，在一起一直到结婚成家吗？你当初转来学美术，我就说过了，我不需要你这样，就为了和我一个大学，你好好的理科不读，来学你碰都没碰过的美术，你成熟吗？理智吗？你又知道你这个行为，谁更有负罪感谁压力更大呢？”

        “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就是随时在一起，做他喜欢做的事情，成为他喜欢的那个样子的人吗？初中的时候，你就老说我不开窍，你喜欢的书我看不进去，你喜欢的剧追不进去，周末我上奥数班，你也只会关在这破房子里画画，我只是想多一些时间和你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反正我做什么都能做，画画我要学我也一样可以学的好，文科我虽然不喜欢但我也可以考得好，这有什么不好？”叶梓话完，眼角已经湿润了，她觉得莫大委屈在胸口憋着，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结果却适得其反了。

        “那你又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样子？你自己在学校都是什么样子？你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打架、逃课、这些我都不说了，如果没有我，你想过你自己的未来吗？我刚转来学校，我听着班上同学讲你的丰功伟绩，你知道我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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