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寻秘
清晨的阳光宁静而淡雅,远离了尘世的浮华喧嚣,在每一个清晨到来之时,铺洒下朦胧的金色光芒。
晨风吹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从花草树木的枝叶上滚落下来,欢快的跳跃着。落在有些干渴的地面上,瞬间被吸收到土里。
万物在柔和的晨光下缓缓苏醒,碧绿的草儿迎风微晃,摆动着柔嫩的腰枝。争相竞放的花朵,在晨洗微光下更是百媚千娇。
阳光透过窗子撒在地面上,卫铭穿好衣物,将被褥收拾整齐,便准备出发前往南玄。
走至门口,双手握着门边拉开了门。还未看清之际,一个身子带着熟悉的味道,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南煜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即将推门之际,卫铭会突然将门拉开。伏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他居然有些不想起身。
卫铭看着他笑道:“南煜公子这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大清早就过来投怀送抱!”
听他如此戏谑,南煜赶忙直起身子。
“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来催你行动,刚要推门,你便打开了门,我一时失力才跌了进来。”
南煜眼神躲闪认真的解释着,卫铭看着他,唇角笑意不减。
“哦?原来如此!那我以后不上门闩了,南煜公子想来,随时可以!”
南煜忽然觉得,如果不是卫铭本身也这么浪荡,那就是在东辰待的太久,学会了辰夙戏谑他人的那套。
以往的岁月里,南煜不乏被辰夙调戏,可是都没有如今来的心潮澎湃。想来是所面对的人不一样,亦或是情感不同。
见他许久不回话,卫铭便不再玩笑,踏出了房门。
“走吧,我正准备启程了。我知你与夙皇子调查的事情肯定不简单,我离开的日子,要注意自身安危。”
“嗯!我知道了。”
路过校场,所有人都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原本气势凌人的南煜此刻却异常温顺的跟在卫铭身后,与过去的情景大相径庭。
行至营司大门外,卫铭翻身上了马,正欲准备夹下马肚奔驰而去,又止住了腿上动作,侧首看着南煜。
“你就再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南煜仰着头,晨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格外的柔和通透。
“啊?你路上别贪图玩乐,早去早回。别见了李明杰尤坤他们就不舍得回来了!”
卫铭笑着俯下身子,朝南煜招了招手,意喻他靠近些。
南煜两步上前,站在他跟前,卫铭低下头在他耳边私语一番,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一向文明的南煜笑骂了一声:“滚!想都别想!”
卫铭也不恼,笑道:“我等着那一天,我走了,驾!”
骏马飞驰,那抹身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营司门口的南煜,笼在那层朦胧的晨光下,异常的温润美好。
送走了卫铭,南煜回了皇宫,直奔籍册楼。
还未踏进门口,便听里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南煜的心情不知不觉变的更好,如此这般的岁月便是他期待的样子。
“夙哥哥,你都不知道,当时他那个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呵呵……”
“那林阿爹就没收拾你这个小顽皮?”
“阿爹倒是想呢,可他追不上我啊,我自小混在男孩堆里长大,成天跟他们到处跑,早就练就了一双好腿脚。”
南煜进门便看到林音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晃动着两条腿,明亮的眼睛里笑出了些许眼泪。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一直听阿音提起爹爹,为何不曾听见提起阿娘?”
林音从椅子上下来,跑到门口将他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南煜哥哥快来坐,我正和夙哥哥说我小时候的事情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南煜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南煜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见她似乎是忽略了,他张口又问了一遍。
“为何不曾听见阿音提起娘亲?”
林音转身坐在椅子上,眉间有些遗憾。
“不是我不想提,是我从来没见过我娘。阿爹说从他把我娘救起的那天起,她身体就一直不好,生下我以后,没多久便过世了。
不过阿爹说我和我娘长的很像,所以我有时候会看着水中的倒影,想象着娘的样子。”
南煜的手因心疼而忍不住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辰夙笑道:“我觉得你不止和你娘长的像,你没觉得你和南煜也挺像么?”
“噗……哈哈,夙哥哥你说什么呢,不过我要是能有南煜哥哥这样的哥哥,那可真是最大的福气了。”
林音边说边将案上的糕点塞进嘴里,歪着脑袋看着正在忙碌么辰夙。
“夙哥哥,你和南煜哥哥最近在忙什么?从你回来就把我扔在夙明宫里,若不是我来,怕是你都不记得有我这个人在。”
辰夙挺起后背,伸展着双臂,打了个哈欠,有些歉疚。
“实在是最近有些事情要忙,待到此事解决完了,就好好带你在东辰玩。这些日子便辛苦阿音替我照顾一下父皇了。”
林音端着一盘糕点,嘟着小嘴,万分委屈。
“好吧,你安心忙你的,我会好好照顾晟伯伯的。我就不打扰你们做事了,我先走了。”
林音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起身蹦蹦跳跳出了门。
待她走后,辰夙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两卷画像。
“南煜,我让你查的章正赫、何尹两人查的如何?
这里是他二人在朝为官时的画像,如今二十多年已过,若想再寻实在是犹如大海捞针呐。”
辰夙言语间夹杂着些许无奈,南煜从怀中掏出两本册子,递给了他。
“昨晚查过了,钦天监章正赫,康寿人氏。先皇七五年任职,直至晟元四年辞官,期间历经七载,辞官之际年方二十八。
太医院何尹,曲河人氏。先皇七零年任职,晟元四年辞官之期间历经十二载,辞官之际年方三十五。
如今二十七年已过,二人皆上了年岁。若真与当年之事有关,怕也早已隐姓埋名,迁出故居了。公子,我们该如何查探?”
辰夙正欲开口,窗外传来花盆破碎的声音,南煜起身往门外奔去。看着走廊处的一地碎片泥土,皱起了眉头。
回到籍册楼内,南煜对辰夙摇了摇头。
辰夙蹙眉道:“看来,暗处之人在皇宫内院也安插了眼线,不晓得这人究竟是谁,居然有如此神通!
眼下关乎这二人之事,怕是已经泄露,敌在暗我在明,以后我们行事一定要倍加当心!”
南煜沉重的点点头,道:“嗯,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公子留在皇宫,此事就交与我去查吧!”
“不,我们一起去。待安排好宫中事宜,我们择日就启程去康寿和曲河。你去告知梁兴,我们不在之时,务必要看护好父皇。”
南煜虽不愿与梁兴有过多交集,但眼下皇宫内院能依仗的也就只有他了。旋即,便不再过多言语,转了身匆匆朝侍卫所而去。
怀抱着那两幅画像,辰夙有些迷茫了。他害怕知道这背后隐藏的事情,却又想迫切的知道一切真相。那么,他便能好好将这江山安置妥当,便能如愿与他的将军游历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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