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渡载终 上)
作品名:渡载终
作者:冰溏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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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悲棋把油门踩死,发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的路。此时高架桥上的能见度实在是太低了,他不敢有一丝松懈。
后面那辆车越追越紧了。它行驶得比蒋悲棋的车更加从容,甚至连防雾灯都没有打开。那白色的车身在这个雨夜里,就像是一只幽灵一般。
蒋悲棋已经错过很多个服务区了,下一个可能有人帮助他的地方,是前方距自己还有三公里的收费站。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默念:一定能甩开他的,一定能!
导航的声音是蒋悲棋此时对抗焦虑的唯一依靠,因为他根本不敢去看后视镜,自动挡的车也只需要他双手握紧方向盘。
“距前方收费站还有两公里,限速100公里每小时,您已超速。”
“距前方收费站还有一公里,限速80公里每小时,您已超速。”
终于要到了,这回不会再错过了!
蒋悲棋的车缓缓减速,最后刚好停在收费站的红白挡车杆前。
让他欣喜的是,收费站的工作人员都还没有下班,六个通道口的岗亭里全部亮着灯。
他把窗户放下,对着面前的岗亭大喊:“请…请你帮帮我!有个人在后面一直追着我!我不清楚他要干嘛!”
“………………”岗亭里没有回应。
“求求你帮帮我吧!那辆车真的太奇怪了,那么大的雾天,他连灯都不打,就一直跟着我!”
“你可以开门让我进去吗?我求求你了……他快追上来了…..”
蒋悲棋现在绝望极了,他的手臂用尽全力伸出窗外,不停地拍打着岗亭的大门。
突然,岗亭里发出了声音。是一个男人在里面值班。
“你的后面,并没有车啊。”
蒋悲棋回头一看,发现那白色的幽灵消失了,后方只有一片茫茫大雾。
他十分疑惑,因为以那辆车刚才的速度,现在已经追上他了。
蒋悲棋的手机没有信号,他还是非常不放心,于是继续跟岗亭里的男人说:“朋友,你可以帮我报个警吗?我真的怕他再追上来。”
“唉………..”那个男人回以一声长叹。
“我觉得你这样做多此一举了。”他继续说。
蒋悲棋皱起了眉头,心想:为什么你那么从容?换你被那辆车追一下试试?真是的……
牢骚归牢骚,此地不宜久留。
“喂,你把挡车栏放上去啊,我的ETC已经自动扣费了。”蒋悲棋有些慌张,他还不知道那辆车的去向,心一直是悬着的。
突然,“啪”的一声,岗亭的窗户打开了。
蒋悲棋转过头一看,恐惧瞬间从眼球蔓延到喉头,让他窒息、连喊都喊不出来。
那张脸布满伤痕,还挂着令人绝望的微笑。
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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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蒋悲棋一把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滴到被子上。
“又做噩梦了……..”他看了看表,发现现在刚好六点半。起床、洗漱、把书捡好、把昨晚做的稀饭温上。一切都还像往常一样。
他出门,走到载终路上的一家面包店前,等待着陪伴自己上学的青梅竹马。
街上的人很少,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大家都有点起不来。
青梅竹马的名字叫冷澄心。虽说这个名字听上去十分孤傲清高,但她本人其实是一个很可爱、很活泼的少女,尤其对蒋悲棋来说,是一个不可缺失的正能量来源。
蒋悲棋的名字是自己的父亲取的。父亲蒋督是一个有些迷信的人,他在为儿子取名字时特地去拜访了一位“半仙”。那个半仙说男孩子取名字时取得越晦气越好,所以名字里要有不好听的字眼…………
“悲棋”这个名字,就这样得来了。
“棋哥棋哥!”一位穿着红色长羽绒服的女生隔着马路向蒋悲棋招手。
蒋悲棋走过马路,和冷澄心肩并肩走在载终大道上,太阳从他们右边的临黄江上缓缓升起。
“载终”这个市名来源于一座古桥。这座古桥飞架在临黄江上,一头在载终市这边,一头在江心的一个岛上。古桥的前面有一座石碑,上面不仅刻着这座桥的名字,还刻了一幅模糊不清的画。
奇怪的是,这座古桥像是一座很现代化的大桥,桥身很宽、很长,而且有一扇高高的、锈迹斑斑的铁门。从来没有工作人员来守着载终桥,据说也只有极少的人看到过那扇铁门打开。桥的另一头常年被浓雾遮蔽,人们根本无法在载终市这边看清对面的一小半桥体,那个小岛好像也没有人登上去过。
蒋悲棋和冷澄心走到学校吃了早点后,便回到班上开始自习。
高三的时间实在是紧张,即使两人在同一个班级里,一上午最多也就讲上那么五六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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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一响,大家都像考短跑考试一样冲出了教室。而蒋悲棋和冷澄心约好了看会书再走。
外面的阳光如此明媚,今天应该是美好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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