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抗
第十章 反抗
陈逸帆看着乐呵呵的褚博,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滴淌下来。他心里明镜似的,只要自己坐上褚博的车,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了。
他站在原地,如同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褚博眨眨眼睛,乐呵呵地问道:“帆哥还在等什么?”
陈逸帆喘着粗气,一声没吭。
这时候,给他开车的那名青年悄悄掏出手机,在方向盘的下面,发出一个信息,就俩字:速来!
他的小动作,因为有方向盘的阻挡,外面的人看不到,但是就站在车旁的陈逸帆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吞了口唾沫,满脸堆笑地说道:“博哥,都这么晚了,东哥也早就休息了吧,我……我想我还是别去打扰东哥休息了!”
“呵!”褚博笑出声来,说道:“东哥一来你f市,就有人给东哥送来一份这么大的‘厚礼’,帆哥,你说,东哥还能休息得了吗?”
陈逸帆面色一正,义正辞严地说道:“竟然有人赶在太岁头上动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博哥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些人揪出来!”
褚博慢条斯理地笑问道:“哪些人?”
“啊?”
“我还没说东哥出了什么事呢,帆哥,你急着去揪哪些人啊?”
陈逸帆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只是脸上的汗珠子更多了。
“行了,别再拖时间了。”褚博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问道:“帆哥请来的救兵,还能是天兵天将不成?”
“我……我没……”
他话音未落,就听马达的轰鸣声传来,街头、巷尾各行驶过来两辆面包车,到了他们近前,四辆面包车一并停了下来。
紧接着,车门哗啦一声拉开,从四辆面包车里蹦出来二十多名彪形大汉。
褚博依旧是乐呵呵的模样,若无其事地向前后左右看了看,笑问道:“帆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陈逸帆也豁出去了,他深吸口气,说道:“博哥,兄弟已经说了,有急事要去办,还请博哥给兄弟行个方便。”
“如果我不给呢?”褚博扬起眉毛,问道。
陈逸帆没有再说话,只是两眼直勾勾、阴森森地盯着褚博。
现场安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褚博耸耸肩,摸向口袋,掏出香烟,弹出一根,点燃。
也就在他点烟的同时,距离他最近的两名彪形大汉双双向他扑了过来。
褚博仿佛没看见似的,歪着脑袋,继续点着香烟,只是等两名大汉到了他的近前,他突然一提腿。
那两名大汉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脚,就感觉自己的胸口如同挨了一记闷锤似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
随着噗通、噗通两声闷响,两名大汉一并甩出两米开外,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
他二人脸上还带着茫然,人已经站不起来了,猩红的血水顺着他二人的口中汩汩流淌出来。
褚博提起的腿慢慢放下,吐出口烟雾,边向陈逸帆走过去,边用手指指着自己的两边,说道:“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有些人,他就偏偏不肯选生路,就偏偏要去选死路,这可咋整?”
其余的那些彪形大汉还要向褚博扑过去,不过已经不用褚博动手,从六辆轿车里出来的众青年,几乎是一个照面,就把他们纷纷打趴到地上。
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真是照面就趴下。
看着周围的手下兄弟,在对方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还有不断向自己走过来的褚博,陈逸帆身子都抖成一团,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坐在车内的那名青年,猛的从后腰抽出手枪,对准走过来的褚博,作势要开枪。
他是先掏的枪,手指都已经扣在扳机上了,只要瞄准走过来的褚博,便可扣动扳机。
可就是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见褚博的手臂突的一晃,掌中不可思议地多出一把手枪,甩手之间,一枪打了出去。
安装着消音器的手枪没有发出枪声,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轿车的挡风玻璃上多出一颗弹洞,一道血箭喷射在车窗上。
再看那名掏枪的青年,他的手指已经永远扣不动扳机,眉心处,多出一颗黑洞洞的血窟窿。
噗通!
陈逸帆再站不住,身子依靠着车身,一屁股滑坐到地上。
他扬着头,脸色煞白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褚博,颤声说道:“博……博哥,放……放兄弟一条生路吧……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褚博弯下腰身,贴近陈逸帆,晶亮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身体,看穿他的灵魂似的。在他的逼视之下,陈逸帆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汗如雨下,嘴唇都变成青紫色。
“你若不向我拔枪,我还能把你当成兄弟,叫你一声帆哥。你是有错,还是没错,那是东哥的事,东哥自然会有定论。可你向我拔了枪……”
说话之间,褚博轻轻拍了拍陈逸帆的脸颊,笑道:“你还好意思叫我兄弟吗,还配叫我兄弟吗?”
话音一落,他面容突然一冷,揪住陈逸帆的耳朵,把他从地上硬生生地拽了起来。
陈逸帆忍不住惨叫出声,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撕下来。
褚博不理他的痛叫,揪着他的耳朵,拽着他走到自己乘坐的轿车前,一把将他塞了进去,而后,向其余的青年一挥手,众人纷纷上车,扬长而去。
陈逸帆被褚博等人带到了酒店的侧门,是从侧门乘坐的电梯,上到二十二楼。
房间里,谢文东已经醒了,只是脸色不太好。他有低血糖的毛病,这段时间又太疲累,脸色有些泛白。
听闻传来敲门声,金眼走了过去,把房门打开。
褚博揪着陈逸帆血淋淋的耳朵,把他拉进房间里,到了谢文东面前,他向陈逸帆的膝弯处狠狠踹了一脚,后者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
他手捂住自己那只都快失去知觉的耳朵,抬起头来,定睛一看,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在闭目养神的谢文东。
陈逸帆呆愣片刻,向前连爬了两步,想去抓谢文东的裤腿。一旁的金眼一脚踹在他肩膀上,把陈逸帆踹出一流滚。
脑袋撞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陈逸帆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嗡了一声,眼前直冒金星。
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带着哭腔哀求道:“东哥饶命,东哥饶命啊……”
谢文东缓缓挑起眼帘,掐着两眼之间的鼻梁,直截了当地问道:“是谁?”
“啊?”陈逸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别再让我问你第二次。”
谢文东的目光落在陈逸帆的脸上,即便他现在的身体不舒服,疲惫不堪,但眼神依旧锐利的如同刀子一般,狭长的丹凤眼,仿佛能洞察人心,看穿人性似的。
陈逸帆激灵灵打个冷颤,完全不敢和谢文东对视,低垂下头,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
他不供出背后的人,死的只是他一个,可他若是供出背后的人,死的将是他一家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猛的抬起头来,急声说道:“是我!东哥,这……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你?”谢文东乐了,笑问道:“你想杀我?”
“是……是……”陈逸帆又低垂下头。
“理由。”
“为……为天哥报仇!”
“抱你妈的仇,向问天还他妈活着呢!”任长风气得站起身形,走到陈逸帆近前,一脚踹在他的脸上,把陈逸帆踢得嗷的怪叫一声,双手掩面,在地上佝偻成一团。
任长风一脚踩住陈逸帆的脸颊,低头凝视着他,说道:“陈逸帆,我可以很坦诚的告诉你,比你骨头硬、嘴巴紧的人,我见得多了去了,到最后,没他妈一个能熬得过去的,你想试试?”
北洪门,任长风,心狠手辣可是在道上出了名的,他的那些手段,有很多都是人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陈逸帆脸色煞白,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金眼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将电话递给谢文东。谢文东看了两眼,随手将手机向陈逸帆面前一丢。后者连忙抬头,看着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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