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 强势交涉
……
六月初七,墨阳城迎来了卫稷和秦馥这两个不速之客……
二人自那日商定要和古肇良“说道说道”后,当即二话不说,让人驾着小船靠了南岸。
以卫稷的身份,那些沿岸守卫的士兵自然是不敢阻拦的,在卫稷极其嚣张的甩出王爷身份的金牌后,自然而然的乖乖给他们让了道,屁都不敢放一个。
于是这两个混世太保就有恃无恐的来到了泰州首府,墨阳城内……
“啧啧啧,瞧见没有,那卖布的女子姿态,那身段那脸蛋,真是让男人见了都直流口水啊,
咦,再看那里坐着那女的,这衣衫穿的如此单薄,肤色却是如此白嫩,身态又那么丰腴,铁定就是个招花引蝶的主儿,
不如本王和你打个赌,你给本王一些钱,本王今晚就把她拿下,信不信?敢不敢,嗯?”
自进入城中开始,卫稷的眼睛就一直在街道上路过的女子身上流转,不时和身边的秦馥评头论足,这口水也都快流下来了。
相比与北地战火连天的景象,临近京畿的泰州却依旧是一片风和日丽的景象。
秦馥甩着手中折扇,听着卫稷不堪入耳的话语,双眼却一直在四周打量,在发现街角各处都有衣衫褴褛,身体销售的百姓时,不由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古肇良治下,也和他处各省相同,都是一个不识百姓疾苦的地方!”
卫稷被扰了兴致,拿手中的扇子拱了拱秦馥,小声说道:“少感慨一些吧,你当这是汉陵侯治下啊?告诉你,全天下南北各省都差不多,你真要见的话,怕是把眼睛看瞎都看不完,走吧,总督府也快到了。”
秦馥点点头,一展折扇,三步一摇,缓缓向总督府走去。
临近总督府时,卫稷小声跟秦馥说道:“待会儿见了古肇良你也无需紧张,一切就按本王和你说的去做,记住,风度虽然重要,但气势也不能丢,其他就见机行事,明白了么?”
秦馥一手折扇,淡定的说道:“王爷放心,这种小场面小爷知道如何进退!”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总督府大门前……
望着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总督府,连门前的台阶和麒麟都是用珍贵的青玉石材铺砌的,卫稷和秦馥登时眼神一寒。
“妈的,这姓古的如此嚣张,区区总督衙门居然敢铺砌麒麟,分明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卫稷贪婪的抚摸着其中一座麒麟石象,嘴里不住的念念有词。
而秦馥却是对此不屑一顾:“一看就是个暴发户心态,区区一个总督府门面就造的这般豪华,定是国之蛀虫无疑!”
卫稷收拾了一下衣冠,愤恨地说道:“好了,该去找那古肇良好好谈一谈了,本王倒想问问他,为何在江面河道上横锁铁链阻我等去路,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
“嗯!”
秦馥应了一声,和卫稷一道,大步踏上了青玉石阶。
“站住!干什么的?”
然而,刚走上前两步,就有两名手持长枪的侍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卫稷当即脸色一黑,指着二人说道:“放肆,本王你们都敢拦?胆子发育了是么?还不让古肇良出来迎驾,否则本王要干他兄嫂……啊,不是,要抄他全家!”
两名侍卫闻言,心中一惊,相互间望了一眼,只觉这个胖子态度十分蛮横,又敢直呼总督大人名讳,要么确有来头,要么就是个疯子。
于是,其中一名侍卫对卫稷说道:“既然要见我们总督大人,那可有拜访的帖子?”
卫稷大吼道:“笑话,本王是当朝新君的皇叔,见古肇良这王八蛋还要什么请帖?他算什么东西!你们两个赶紧把路给本王让开!否则本王发飙要灭你们九族!听明白了没有?!”
侍卫被卫稷的气势震的打了一个哆嗦,忍不住喉结翻滚了一下,最后其中一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知是王爷驾到,万望恕罪,卑职这就去禀报总督大人,还请王爷在此稍待……”
卫稷手一甩,眼一闭:“还不快去,大热天的,你们不要让本王多等!本王要是中暑了,你们担待的起么?”
侍卫点头哈腰,和边上另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然后连滚带爬的前去禀报古肇良了。
秦馥则凑到卫稷耳边小声说道:“王爷,你不是说要讲风度么?你刚才那样子何来风度之说?”
卫稷侧头回道:“你懂个屁,对这几个下人要什么风度?风度是用在交涉上的,等会儿见了古肇良,本王自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皇家风度……”
秦馥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展开折扇犹自轻摇起来。
约一刻钟功夫,那侍卫满头大汗的回到卫稷、秦馥跟前,拱手说道:“王爷,总督大人有请……”
“哼……”
卫稷轻哼一声,正要和秦馥一道麦向总督府大门之际,侍卫却拦住了秦馥说道:“总督大人只允许王爷进去,你不准进去……”
话音一落,卫稷收起折扇,将扇柄重重拍向侍卫脑袋,大声说道:“这是本王的朋友,你敢把他留在外面?是不是看不起本王想人头落地啊?”
“不,不是的,是总督……”
“督个屁啊,小小泰州总督本王会放在眼里么?赶紧给本王让开,否则本王冲冠一怒,整座墨阳城血流成河,你想看到这一幕么,嗯?”
就这样,侍卫眼睁睁看着卫稷带着秦馥大摇大摆的走入了总督府内……
总督府大厅内,古肇得知卫稷到来后,立刻收拾了桌前一堆文案,尔后又对自己亲信的家丁说道:“送往上陵的十二万石粮饷都出发了么?”
家丁拱手说道:“总督大人请放心,估摸这会儿粮车已经到了腾州地界了……”
古肇良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怀王估摸着定是为封锁江面的事而来,你马上命人送信去往上陵,让裴济放心,本督定会全力拖延他们的……”
家丁闻言,立马应声从后门离去了。
家丁刚离开,卫稷和秦馥就大摇大摆的步入了府厅之中,古肇良当即起身拱手想要行礼,不想卫稷率先开口了:“古总督,你好大的架子啊,本王来你府上做客,却让你的狗百般刁难,真是气煞我也!”
古肇良闻言,心中一阵不快,但还是装出一副孙子的态度,对卫稷是既赔笑又作揖:
“王爷息怒,都是卑职照顾不周,惹恼了王爷您,王爷快快入座,来人,上茶……”
等主客落座,茶水奉上之后,古肇良笑着说道:“敢问王爷,您今日大驾光临,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商议?不妨开门见山吧,卑职还有很多公务需要处理……”
卫稷端起茶碗,翘着二郎腿,笑着问道:“怎么?古总督,这本王刚来你府上,才坐下你就迫不及待想下逐客令?是不是心瞒着本王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古肇良轻哼一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王爷想多了,本督哪有什么事会隐瞒您啊,本王是真的有公务要处理,若现在无要紧事,
那本督就不奉陪了,我会吩咐下人给王爷您安排住宿先休息一段时日,等本督忙完了再与您促膝长谈,先告辞了……”
说完,古肇良起身就要离开,完全不给卫稷半点面子。
“哈哈哈,王爷,看样子这位古大人是真的不怕死,亏你还说古总督是明事理之人,不会做出自取灭亡之举,可今日一见,小爷我觉得这位王爷当真是可笑的很啊……”
秦馥戏谑的笑声,让半只脚已踏出门槛的古肇良硬生生给收了回来,转头一脸疑惑的瞪着秦馥,颌眼沉声问道:“你又是何人?方才所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秦馥摇着折扇瞥了古肇良一眼,继而说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就凭总督大人方才这番态度,就已经为我远东军直取你泰州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古肇良双眼一冷,指着秦馥说道:“把话给本督说清楚,远东军想对我泰州动武?”
卫稷很快反应过来,当即一拍茶几,大声说道:“没错,我远东早已垂涎你泰州之地许久,本王今日来你府上本意是想与你合作,让泰州免遭兵燹之祸,
然本王观古总督这态度,看样子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就凭你在白罗江面上铁锁横江的举措,还是准备好迎接我远东百万大军南下的怒火吧!”
话毕,卫稷和秦馥起身作势离开,古肇良见此,却不屑地说道:“王爷,你休要吓唬本督,远东与我泰州隔着白罗江,你远东军如何能南下呢?
更何况刘策与裴济正在上陵交火,他会冒着两路开战的风险么?”
“哈哈哈……”秦馥闻言大笑三声,摇着头说道,“你这总督真是白当了,区区一条白罗江能困的住我远东军么?看看现在江面上停着多少船只,你自己去数数看就知道了!
还有,两面开战?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就你泰州一隅之地,不足两千万的人丁,也配让远东军重视么?打你就跟打条狗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卫稷接上话,神气的说道:“没错,区区泰州何劳费心,从远州出江顺流直下不过七八日功夫到你泰州江域,
不是本王看不起你放在江边的那些虾兵蟹将,对付他们这些人,五千远东精锐就能杀的他们片甲不存!”
不等古肇良出口,秦馥一甩折扇,嘴角扬起一道弧线:“到时大军一到,寸草不生,你泰州治下烽火不断,永无安宁!”
卫稷接着说道:“等杀入泰州,男杀女奸,放火焚城,良田覆盐,让泰州从此变成一片地狱焦土,永无生机,古总督,
本王劝你还是赶紧跑吧,逃的越远越好,本王这就让白罗江上的辎重船只撤回远东,不过下一次船上运来的可是手持利器的精甲之士了,望古总督做好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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