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无月也无星
“你们这样骗我有意思吗?你和他如此费尽心机的接近我到底是何意?”
陆箔歌拧着柳眉看着霍南星
“你先不要急着生气好不好?你听我给你解释啊!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当然,大部分都是因为那个盛柏川,是他不让告诉你的!”
霍南星不知道该怎么给陆箔歌解释这个事情,所以很是机智的将锅甩给了盛柏川。
陆箔歌嗤笑说“他不让你告诉我,我很是好奇你们二人到底有何关系?你怎么这么听他的,嗯?”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恰巧为了同一个目的达成了一些合作而已。”
霍南星急忙撇清对陆箔歌撇清他和盛柏川的关系,一副嫌弃的模样。
“目的?就是大费周章地从并州找到我,然后利用我来达成你们的目的,对吗?”
“你别误会,我承认期初盛柏川那家伙提议让我去找你的时候,我的确对你抱有不好的目的。
但是我发誓,那只是一开始,等你来这崇安的时候,我就已经打消掉这个想法了。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纯粹的想要帮助你而已。若你不愿,我大可以就此停手,你也可以就此回并州,亦或是留在这里都行。
但我保证未经你的允许,绝不擅自插手有关的任何事情!可好?”
霍南星见她不说话,用有些委屈的声音,低低地又加上一句
“就是我不过是个待你好过的人,你也不必对我这样,总该给我个机会的!”
霍南星说了这一大长串的话,陆箔歌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做任何回话。
半晌,陆箔歌丢下颇有决绝意味的“告辞”这两个字以后,就从霍南星家的房顶上爬了下来。
陆箔歌虽然觉得自己站起身用清冷而决绝的声音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显得很是潇洒。
唯独下房顶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扶着梯子下去有些不符合自己刚才的气质。
但是!这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陆箔歌下来之后,连转身看都不看一眼依旧坐在屋顶上没有什么动静的霍南星,直接大踏步的离开了他府上。
霍南星看见她起身的时候,本想着拦着陆箔歌。可想了想,原本已经快要举起来地手,又放了下来。
先让她自己回去冷静一下也好,陆箔歌是个通透的人,相信她会明白该作何选择的。
雾霭沉沉的夜空一望无际,霍南星看着无月也无星的天空,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她终究还是涉世未深,他也终究还是骗了她……
他苦心布画了多年的一切,怎么可能会因为此就结束!
即使陆箔歌不愿,他还是要推动着她继续向前走的!以退为进只是为了以后彻底让陆箔歌信任他罢了。
早点让她接触到一部分自己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对以后的行事也有很大的好处。霍南星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计算的清清楚楚。
现在当今朝廷根基尚未完全稳固,虽然有四方輻辏,却也大浪淘沙。
无论处于一个最好的时代,还是最坏的时代。赢家都是应有尽有,输家可能一无所有。但最终站着的,无疑都穿过刀山火海……
陆箔歌从霍府离开的有多潇洒,当晚就有多狼狈。
她现在也不想回到盛家,本想着随便找一处客栈落脚,摸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有摸到半分碎银子
怪只怪她当时只顾着来找霍南星讨要一个说法,身上除了那个给他的小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拿。
虽然丰乐楼是她的,可她也不愿回去。因为那也算是霍南星一手帮她建立的,对了,谁知道这里面还会不会有盛柏川的份。
想到这里,陆箔歌就更不想去丰乐楼里了。
可这大半夜的,自己又不能一直待在这空无一人的街上游荡。免得会被晚间巡视的官兵给抓去,更加麻烦。
思来想去,陆箔歌往城郊那边走去。
她还记得当时给她捎来野梨花空气的那个小伙计说的话,沿着建德门往北面一直走就能找得到。
陆箔歌最终是闻着梨花味找到的,因为倒也不是说她不识路,只是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寻曾教过她无数次辨别方向的方法,她都记下了,可是就是不会拿来用。
后来陆寻见她无论如何都认不清,只认得左右,便放弃了抵抗。只要走不丢,就随她爱怎么找路怎么找就行了。
陆箔歌来上京也有将近一个月的光景了,初来时这里的梨花已然盛开,如今也早已经凋零。
只留那残存的错过了季节的二三朵有些孤独的挺立在紫褐色的枝干上。
这处大片的野梨花林,不同于先前在盛柏川那处看到的梨花树。由于是自然扎根生长的,所以比人为栽种的多了一丝饱经风雨的不羁与野性之美。
陆箔歌选了一颗较为粗壮些的梨树,掀起衣袍的一角,倚靠着这株树坐下。
这偌大一个崇安城里,没有一个她可以信任的人。她感到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仿佛眼前布满了迷雾,可是无论她多费劲,依旧挥散不开它们。这些迷雾已经将她一层层的包围起来。
可是她不甘心就此带着这身谜团远离这是是非非的地方。
当年甘遂那老头还是她老师的时候,曾教导过自己这样一句话
“审吾所以适人,人之所以来我也。”
其实想了想,就像这句话所说的一样,搞清楚我为何去别人那里,就知道别人为什么来我这里
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干什么,就一味的顺着霍南星他们给她铺的道走下去。
难怪霍南星一脸言不由衷的对自己解释找自己的目的,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来,别人又怎么会和她解释清楚。
陆箔歌眼神空洞的望着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不知道该迈出哪一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又何止一人。
陆箔歌一夜未归,盛柏川又何尝不知道?
坐在书房的窗边,烛台上的灯花结满了桌案。盛柏川支起手臂,以手托腮,盯着看那几欲熄灭的烛光。
他知道自己是自私了些,为了一己私欲将她牵扯进来。可他又不得不拉她下水,因为她是他计划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他不能保证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他能做的就是,在他目的达成以后,尽量保她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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