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或许是最好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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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单看这个视频你真的瘦了。这个背不算胖吧。”
QQ手机版聊天界面上显示出一行白色小字：对方已成功接收您的文件。
117.5M天知道林珊是怎么做到从头录到尾的。
那天的比赛我就不做过多的赘述了，反正我一没抢拍二没拿奖。
只能是说，意料之中。没有拿到最佳指挥奖其实我是有一点点的失落的，但是我发誓就一点点，程度之轻可以类比一个省质检只到一本线上一点点的人，高考成绩出来发现自己上不了清华一样的难过罢了。
很多东西大家活到这把年纪心里都有数，只是偷偷心存幻想罢了。万一我能中彩票呢，万一爱豆爱上我，万一我家里其实很有钱只是父母没告诉我呢。
说出来都是屁话。
不过生活已经这么苦涩了，还不允许人幻想一下自我安慰了吗。
那天下了台我看到手机上的未读消息和未接电话，先是回了周林阳的：“社长我活着下来了。”
接着回了我妈的电话：“我表演完啦。”
最后开了语音发送w:“您蛮想住。”完全忘了他还在上课听不了语音。
管他呢，自己想办法解决。
现在倒回去看，你说人在下意识最自然的时候回复消息的顺位到底是代表了亲疏有别还是代表着在心里的重要程度。
但是不管是哪个，把我妈放在中间都显得我好像很不孝顺的样子。
周林阳秒回：“太棒了。我离耳朵解放又近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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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我和w说我要指挥的时候，他就开玩笑说过，他想来看。
当时我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我说：“江城一中那个墙也就两米多高，你加油自己翻进来吧。”
“那还是算了吧。”
然后就有接收视频的那一段。
我自己来回看了好几遍林珊的第一视角。
哦，原来我们班表演还是很有序的。
哦，原来小学的麦克风真的这么垃圾啊。
哦，难怪我拿不到奖。我的指挥可以简单概括为：稳定的机械性重复一个动作——两只手合起来，两只手扬出去。行吧，至少没抢拍。
我靠，原来郑洁说的是真的，真的没人看我指挥诶。
.........小陈心里苦，小陈一定要说出来。
“你高中有遇到玩的好的男孩子吗。”w问我。
“你是要和我说你高中玩的好的女孩子了吗，”我改不了生性多疑的毛病的。要是一路上来都是被宠着过来的，谁会下意识咄咄逼人，谁又会习惯性给朋友台阶下。
你最好的朋友也会有他最好的朋友这句话，我一直记得深刻。所以，其实讲真的，我很少从真正意义上为难过w。
我不会成为他最好的朋友的，我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连问出口的力气都没有。
算了陈果，别为难自己了，换个话题吧：
“你什么时候打算给我看看你女朋友啊。”
“你一定要看吗。”什么屁话，看一眼都不行吗。
“对不起打扰了。”
“别别别，我给你看。”
对方发过来一张闪照。
我点开。五秒的时间里，我只看明白了三件事。
第一这姑娘会化妆，第二不高，第三我靠他搁哪找的日系妹妹。
“你交代一下哪里来的女朋友吧。”我替人家小姑娘的爹操心一把不行吗。
“打游戏认识的，她在日本留学。”
“99.”在日本的话，这不是算网恋吗。
“网恋？”
“寒假见过面了。”
“江城人？？？”
“不是上海人。她放寒假飞回来看我的。”
“.......牛逼。”
如果故事只到字面上：她来看我的话，可能这件事就没有写进来的必要性了。十几岁的年纪，打游戏也正常，网恋也勉强能理解，奔现可以归给年少热血。
但是，你知道的，生活比偶像剧狗血多了。
很久很久以后，在我得知当年的事情的完整始末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我和戴一璐说：“其实我想开了。有些朋友可能只是在某条路上比我们先走了一大步，我们不能理解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没有经历过。”
事已至此，不能理解又能干嘛。w这小王八蛋又不是我生的，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没有对人家的人生指手画脚的资格罢了。
只能怪在，当年知道这件事的陈果，还是年纪小了一点。第一次听说，难免震惊没有控制好情绪。不过还是要感谢w老师，让我的青春圆满了一把。那些我一直以为狗血到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的东西我也经历过了一把。
至于他到底干了什么，你猜我会在第几章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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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久安，你说时间能不能就停在今年啊。”我说。
顾久安的表情就像那只我最喜欢用的柴犬表情包一样充满了嫌弃：“你在做什么梦。”
“我挺，挺喜欢今年的。”
高一，课业压力不会很大。班主任是一个比我都孩子气的年轻人，最爱吃瘦肉羹，口头禅是：“烦死了都。”
没有和很好的朋友w因为上了不同的高中失去联系，虽然他最近越来越忙，我们两个的对话框只剩下我的一条接着一条的废话，也不知道他是忙着谈恋爱还是学美术。
认识了郑洁和戴一璐，还有妍妍。虽然这三个人都说要学理科，但是跟着郑洁去食堂的课件都是真的快乐。你看我鼓起来的脸上的肉就知道。
对了我还认识了周林阳，莫名其妙就和一个学长熟悉到比班上任何一个男孩子都熟。我想了想，要不还是把这件事情怪给我们班本身就没什么男孩子好了。而且现存的男孩子，好像平均过去也都不咋好看。
顾久安曾经在冬日的某一天问过我：“你是不是喜欢社长啊，天天张口闭口就是他。”
“我咋觉得听你叫他社长这么变扭了。”
很多东西，就是在今年以我们谁都没有发现的速度，慢慢的悄悄的偷偷地发酵。
“今年真的很好啊。你看高二我就要去女人堆里读文科了诶，郑洁她们都要读理科，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你知道吗。而且我高二了周林阳就高三了诶。他要去紫云了，他一毕业我们就是高三了。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周什么？谁啊。”
“社长。”
“......，”顾久安把视线从石子路转向我，毫不犹豫的白了我一眼：“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还提他啧啧啧。”
对哦我怎么又提他了。
“好了，我要去赶16路车了，拜拜。”
出了校门，我们一个往左向坡下走回家，一个向右去公交车站等车。顾久安到底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
可能很多东西太过于主观了，没有人能替你给出标准答案。
就像那天下了合唱台遇到楼下同届的邻居，青涩生疏的男孩子那一句：“你今天很好看”一样吗。谁知道，风扬起的裙摆到底算礼貌还是青春。
真是美好而又荒唐的一场春秋大梦啊。
那么如果我说，或许今年就是最好的年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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